不知道走了多久,谛聽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就連走路都需要一旁比自己身軀小幾倍的洛祁舟扶着,身體的四肢更不像是自己的,後腿的傷口越發的疼痛。
眼看着谛聽随時随地都會倒下去,洛祁舟微微皺起眉頭,擡起頭觀察了一下周圍,扶着谛聽來到一旁目測比較大的樹木下休息。
洛祁舟卸下身後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灑在周圍,剩下的收回包裡。
随後,又從背包裡拿出急救的小醫療包,
打開後從中拿出了新的紗布和碘伏還有一些棉簽。
“我先給你換個藥。”
拿着東西來到谛聽受傷的後腿前,洛祁舟用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已經滲血的舊紗布,拆下紗布,腿上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哪怕拉洛祁舟處理好多次,但傷口遲遲不見好轉,甚至還出現要發膿的趨勢。
“疼嗎?”
每次換藥,洛祁舟都要這麼問。
谛聽則是疼得不想說話,就連呼吸也重了幾分,但依舊勉強擡起頭,搖了搖頭,代表自己沒事。
“别一直忍着。”
洛祁舟自然知道谛聽要表達什麼,開口溫和地說着。
畢竟,谛聽現在的情況沒辦法按計劃繼續走那麼遠,更何況傷口一直沒辦法好轉。
洛祁舟處理完傷口,擡起一隻手,輕輕撫摸着谛聽的毛發。
“變小吧。”
洛祁舟像是想到了什麼,拿出自己之前随身攜帶的玉佩,放到谛聽的面前。
“我背着你走吧。”
谛聽感到有些詫異,但更多還是選擇信任對方。
緩緩擡起一隻爪子,搭在玉佩上,一瞬間,玉佩釋放出金色的霧氣圍繞着谛聽,短短過了幾秒,原本的龐然大物轉眼間變成了年幼的小狗崽一樣大,偏向于墨綠色的絨毛,尾巴上的毛發是淡紫色,四肢小腳是白色的毛發,腳底的肉墊卻是粉嘟嘟的,摸起來沒有那麼粗糙。
洛祁舟上前一步,把谛聽接在懷裡,小心翼翼托着後者的毛茸茸的臀部。
“身體如何?”
洛祁舟緊張地詢問。
“沒什麼,不用擔心我。”
因為自己受傷的緣故,計劃的進程遲遲沒有推進,就連這座森林自己也不知道是哪,當時情況太緊急,自己隻是随便劃破一個空間,根本來不及細想。
洛祁舟重新背起地上的背包,抱着谛聽繼續趕路。
而谛聽則是在人的懷裡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也許是這幾日的奔波,谛聽剛躺下就已經感覺很累了,身體的放松下來卻感受不到後腿傳來的疼痛,反而是自己的耳朵貼在洛祁舟的胸膛上,能夠聽見後者的心跳聲,還有人手掌上的溫暖,足夠讓自己昏昏欲睡的。
上次,是在什麼時候睡得好?
谛聽不記得了,隻是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在人的懷裡已經睡過去了。
不知道做了什麼夢,谛聽隻看見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孩子,頭發是淩亂的,脖子上套着沉重的枷鎖,枷鎖的鎖鍊連着牆上的挂鈎,雙腳腳踝上綁着兩個機器,少年的臉也是髒亂的。
“你是誰?”
應該是朝氣蓬勃的聲音卻是如此的嘶啞。
“我是谛聽。”
聽見熟悉的聲音谛聽有些愣神,微微側過頭,中長墨綠色卷發,頂着一對獸耳的少年主動伸出了手,身上的衣服更是金燦燦的,沒有自己那樣的墨綠色暗沉。
“谛聽?不認識。”
被束縛的男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