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丁陌并不喜歡燃澤,即便這隻是第一次見面,丁陌的直覺也告訴自己對方絕非善類,更何況以後是要和燃澤多次見面的。
“你錯了。”
陳瑞無奈地搖了搖頭。
“實際上,陳希的屍體放了那麼久才被發現?就是因為何夏不僅借用了獸族的力量,而且還…”
話說到一半,陳瑞也就不再開口了,而丁陌也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眸子裡的眼神全是震驚。
“所以,他們是故意這麼做的?”
犧牲谛聽來換取案件的主動權?
眼看着丁陌已經明白了一切,自己也不在好說什麼,像是已經默認丁陌所說的一切,更何況事實也的确如此。
而還待在朱雀家的谛聽,好不容易喝下十分苦澀的湯藥,擡起頭看向挂在牆上的鐘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醒來兩三個小時了,也足足喝了三碗讓人痛苦的湯藥了,看着懷中碗裡的殘渣,嘴巴裡還有着難聞的藥味。
這一刻谛聽都要懷疑朱雀是不是在報複以前自己捉弄他的事情。
站在房門外的朱雀,透過細小的門縫看向房内發呆的谛聽,手上還拿着原本佩戴在對方腰上的半塊玉佩。
朱雀能感受到半塊玉佩中強大的靈力正在保護着寄存在玉佩中的靈魂碎片,哪怕朱雀嘗試往玉佩中輸送自己的靈力都會被吞噬或者被反彈。
這樣的靈力也讓朱雀想起七年前那個強大的男人。
當時的場景是自己所有記憶中最為印象深刻的一幕。
那個男人看着懷裡已經昏死過去的谛聽,一瞬間爆發了力量。憑一己之力給能夠複生的燃澤一次重創,還有那頭被稱為能夠吞噬天地之間的兇獸和另一個已經被時代抛棄的妖王。
想到這裡,朱雀緊緊握着玉佩。
不對,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即使這麼充沛的靈力是他的,也終究會消散才對。
朱雀沉思了一會兒,皺着眉頭,輕輕關上房門。
此刻他很明白,靈力沒有消散,說明那個男人還活着,那麼自己更不能讓谛聽知道那個男人還活着。
否則,七年前的悲劇還會繼續上演。
朱雀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轉身來到自己的工作室,從一個木制抽屜中拿出和手上玉佩相似的普通玉佩。
朱雀仔細對比了一番,除了内部有攜帶靈力之外,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差别。于是将附帶靈力的玉佩鎖在早已準備好的金屬盒子之中,放在一個夾層中。
“原諒我,谛聽。”
朱雀喃喃自語地說道。
看着放在夾層裡的盒子,朱雀深呼吸了一下,拿着普通的玉佩離開了工作室,重新回到谛聽所在的房間中。
“看來,恢複的不錯。”
重新調整好情緒,朱雀才敢推開門走進來,愉快地打招呼。
“這下多虧是你的藥,沒把人苦死就不錯了。”
谛聽毫不客氣地回怼着人,順便把碗放在櫃子上。
“玉佩我查看了,沒有什麼大問題。”
說着,朱雀就把玉佩丢給了谛聽。
谛聽接住人丢來的玉佩,仔細檢查了一下,确實沒有什麼問題,就收好,重新挂回自己的腰帶。
“你以後什麼打算?”
朱雀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詢問道。
“我能有什麼打算?”
谛聽歎了一口氣。
“換句話說,對方是燃澤,我能怎麼辦?反抗嗎?”
朱雀沉默了。
因為朱雀和谛聽都知道,在神獸會管理下的兇獸靈獸,隻能說是被肆意擺弄的玩具,随時都有可能失去所謂的利用價值,不斷地被替換,或者說是抛棄。
“那你怎麼想?”
谛聽沉思了一會兒。
“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