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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181章 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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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的清晨,法爾伽魯姆終于不再持續綻放雪白的花。凋零的花瓣随風而散,北方傳來的喪鐘長鳴不止。

如同君弦所言,内核庭院開啟的那日,羅蘭公國第一任國王——羅伊爾·羅蘭,終于從這場接近兩年的漫長折磨中解脫。

日出後不久,闌珊夢居頂層的塔爾終于從連日的研究中脫身。他将琅軒賜予的祝禱結合凰笙留下的精靈族典籍,層層抽絲剝繭後終于尋得了鎖魂陣的真面目。

那是對于生靈而言至高無上的祝福,但到了混沌身上卻成為了最可怖的詛咒。

“能疊加嗎?”塔爾問災禍,“我想先用自己試試。”

“能,但效果有限,不如再找一個人,”災禍說,“不過就算你分析出來了,怎麼解除?”

塔爾将手稿按照順序排列好,換了一支筆,用不同顔色圈出了幾個地方。

“加幾個逆轉節點就可以,”他頓了頓,“精靈族的法術和魔族有一些重疊,能達到相反效果靠的就是逆轉節點,一個改變,整個法術的效用就會不一樣。比如……”

他将其中幾張往前推。

“這幾個精靈族最普通的固魂咒,但節點逆轉之後就是魔族的失魂咒,”塔爾用火快速生成法陣,“再改變這幾個地方就是血族的法術。”

災禍覺得匪夷所思:“他們同源?”

“有一些吧,但精靈族大多數術法走的是靈脈,就是他們的靈符,所以即使知道原理,别的種族也用不了,”塔爾手一揮滅了火,“但琅軒的‘情衷’不一樣,這種祝禱術不僅不需要靈符,甚至可以成為一些精靈術法的嫁接,讓别的種族即使沒有靈符也不受影響。”

他先前就奇怪蕾妮西亞為什麼會使用精靈的術法,如今一看還得感謝琅軒,他在結界方面的造詣不及樊霄,卻是個術法高手。

災禍盯着那些圖紙,他記下的七層十二個法陣被逐一畫在紙張上,而塔爾從着手開始至今隻過了五天。

“你這速度也挺恐怖的,”災禍感歎道,“混合陣法錯綜複雜,我媽媽以前都不太願意自己研究。”

“快也沒用,試過才知道對不對,”塔爾頓了頓,忽然笑了一聲,“如果能活下來,我以後會成個術法大師也說不定。”

災禍撇着嘴望向窗外,這間屋子直面玄家大宅,以他的感知力,裡面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這原本是專門為玄逐歸留的屋子,但時至今日,這位堕魔者似乎成了月眠城中的禁忌,即使提起也不會說出姓名。

“準備找誰來試?”災禍問。

兩個身影離開了玄家,朝着闌珊夢居而來,塔爾轉頭望了一眼,又思索片刻。

“他自己來了。”

北方的喪鐘敲響之後,玄家大宅内一片死寂。君弦本想将羅伊爾的遺言單獨告訴羅菲爾那,卻不料埃爾文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外,聽完了全部才現身。

羅菲爾那也覺得驚奇,羅蘭家的這位幼子從小到大都被錦衣玉食地養在家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本事?且不說君弦,竟然連他都沒能察覺到門外牆邊有人。

“所以他一句話都沒留給我,是嗎?”埃爾文垂着眼靠在牆邊,“我在他眼裡始終是個沒用的小孩。”

“沒,别這麼想,我過來之前他天天跟我說擔心你,就……”

“即使提起,也是擔心。”

埃爾文擡眼看他,羅菲爾那猛地一怔,忽然發現一段時間不見,埃爾文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塔爾在闌珊夢居嗎?”埃爾文問。

“他在頂層……你去找他?”

“你也一起吧,”埃爾文看了一眼羅菲爾那,又轉頭望向君弦,“皇女,多謝。”

羅菲爾那歎了口氣,朝君弦稍一點頭便跟着埃爾文出了門。

靠雙腳走到闌珊夢居要接近一個小時,埃爾文沒有叫馬車,也沒有讓羅菲爾那幫忙。他想給自己一點時間,思考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也思考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

龍族在一天之前抵達了月眠城郊外,他們明日就要繼續北上,百裡淵随行,目标是被精靈族占領的涵山城。他也想去,但百裡淵有強大的昆德爾蘭,自身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他又有什麼?

除了羅菲爾那,他什麼都沒有。

“埃爾文,”羅菲爾那難得有了正形,“如果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

埃爾文看了他一眼,問:“你都能做得到嗎?”

羅菲爾那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怔,半晌後意識到了什麼,歎了口氣。

“我留給了他傳送陣,但你也看見了,最後被送出來的是君弦。他不願意,我逼不了他,”他頓了頓,“是我無能,我沒他們厲害,也沒他們辦法多……我誰也護不住,羅伊爾也是,你也……”

埃爾文笑了笑,沒讓他繼續說下去。

蘭克始終不讓他離開月眠城,最大的原因就是牽制遠在琳琅天城的羅伊爾,但如今羅伊爾身死,作為枷鎖的他也就沒有了留在這裡的必要。

他不如去戰場,外人不知道他和羅伊爾沒有血緣關系,因此他可以報仇,可以洩憤,也可以借此機會揚名,不再當一個龜縮後方的廢物。

死在戰場上也比一輩子當個金絲雀強。

“那走吧,去找塔爾,”埃爾文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總有種……盲目的信任。”

羅菲爾那沉默了,他其實始終拿不準這位新主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四大惡魔是守護他的基石,卻也是将他推上風口浪尖的兇手,決裂不可取,信任又不可能。

而羅伊爾之于埃爾文似乎也同樣如此。

羅菲爾那欲言又止,半晌之後也隻能說一句好。他還是人的時候就看不透人心,如今百餘年過去依舊如此,毫無長進。

他仰頭望了一眼闌珊夢居的屋頂,正準備收回視線,卻發現天邊法爾伽魯姆的枝葉有些異常。樹梢的葉子泛着不健康的枯黃色,像是……要枯萎了。

“埃爾文,”羅菲爾那上前一步,撈過埃爾文帶着他飛身而起,“别走了,立刻去。”

“什麼?”

“擡頭看天,”羅菲爾那來不及解釋那麼多,“算了,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塔爾沒有等太久,羅菲爾那很快就帶着埃爾文敲響了房門,後者臉色有些狼狽,一看就是路上跑得太快了。

“這樹怎麼了?”羅菲爾那開了門就問,“人皇去世會有這種反應嗎?”

塔爾皺着眉望向窗外,今日天氣晴朗,因此樹梢的枯黃無比顯眼。

“靈池大陣……”他一頓,“有這麼快?”

靈氣通過從靈池抵達法爾伽魯姆境内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即使琅軒在那天話音落下之後立刻開啟大陣,法爾伽魯姆也不會這麼快就受到影響。

“靈氣不一定隻靠根系吸收吧,”災禍說,“如果琅軒先斬後奏,法爾伽魯姆會不告訴君弦?”

“她沒問,共鳴的時間和效果有限,”塔爾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喚道,“索納斯。”

傳送門下一瞬便開啟在屋内,死靈步入房間。

“針對魔族的反噬效果還在,但已經減弱了,按照現在的速度幾天之後就會消失,”死靈知道他想問什麼,“葉稍枯黃隻是第一步,但這應該是靈氣被截斷之後第二周才會有的反應。”

兩周前,那正好是琅軒離開琳琅天城後不久。

“但能控制靈池大陣的不止有琅軒,”死靈又說,“還有精靈王。”

塔爾知道死靈在提醒他墨江十傳來的那封信,但如今的狀況由不得他們去仔細思索緣由,因為重要的是之後。

“你們有事找我?”塔爾問埃爾文和羅菲爾那。

“是我要找你,”即使知道屋裡不會有人傷害他,埃爾文還是有些怵,“我……我想去涵山城!”

窗邊的災禍笑了一聲,不像是嘲笑,帶着些“果然如此”的意思。

塔爾沒有拒絕,隻是說:“涵山城被精靈族占領,兩族一旦開戰,羅菲爾那都不一定能護住你。”

“可我該去,羅伊爾死了,除了母親,羅蘭家隻剩下我,”埃爾文說,“我也不想讓羅蘭家一直背負着罵名,羅伊爾不是聯盟的叛徒。”

他的眼神很堅定,即使整個人看上去依舊帶着瑟縮,讓塔爾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剛滿17那年,他好像也是這樣告訴蘭克自己要成為獵人,靠自己在那片森林裡闖出一條路。

那時候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不明白聯盟的來曆,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以為那是自己作出的選擇,卻不知道無論走上哪條路,結局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而如今的埃爾文也是如此。

“羅伊爾去世,長老殿會立刻找一個能夠接任的國王,”塔爾說,“沒有比你更好的人選。”

“可天空樹認可的是他,他……是我們家的養子。”

“長老殿知道,但他們不會讓人類王國内部知道這件事,混沌有無數種方法可以瞞天過海,”塔爾看着他,“他的目的不是得到一個能夠被認可的傀儡,他要的是親自成為那個被認可的人。”

羅菲爾那猛地擡起頭,赫卡洛斯幾天前就隐晦地提醒過他們已經暴露了,但即使有心理準備,他也料想不到塔爾會就這麼說出來。

他把埃爾文擋在身後,連忙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呢?”

羅菲爾那一噎。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說開是留最後一層遮羞布,騙别人也騙自己,”塔爾說,“但我不想做你們做過的事,還是你想讓他和我一樣,到了最後再發現自己是枚棋子?”

災禍輕輕歎了口氣,不再盯着屋内,轉頭看向窗外。

“埃爾文,你的确是出戰涵山城的最好人選,原因不在于能不能赢,在于能否吸引混沌的注意力,”塔爾繼續道,“龍族明天一早就會出發,你可以跟着,但之後的一切無論如何,你要自己面對。”

埃爾文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依舊點了頭。

塔爾取了信紙,寫好後折起來推到桌沿:“把這個給重觀。”

埃爾文收手去接,拿到之後僅僅攥在手心,用力地點了頭。

“還有一件事。”

塔爾之間的火焰忽地燃起,桌面上畫着無數法陣的紙張跟着他的動作一起浮到半空,短暫的停留之後,化作了火焰凝成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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