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領命,到了方逸寝宮門前,趙瑜鈴示意崔蘭兒前去敲門。
待敲響門後,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打開了門,他眉宇間端正剛毅,但氣質卻頗顯頹廢不羁。
崔蘭兒開口道:“這位是淳樂公主。”
那人急忙行禮,“小人是質子的侍從,名喚袁車……我家主子生病了,恐不能拜見公主殿下。”
趙瑜鈴頓了頓,道:“無妨,此乃小事,你家主子可有太醫來瞧過?”
袁車聞言,開始哽咽:“我家主子……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懇請公主……”
趙瑜鈴心中急切,她打斷了袁車的話,點點頭,“本宮會定替你們做主的。”随後對崔蘭兒道:“帶太醫來。”
随後轉身離去,這時,衆人忽地突然聽到後面的袁車,哽咽地高呼:“恭——送——公——主——殿——下。”
趙瑜鈴驚得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還好身旁的崔蘭兒扶了她一把。
崔蘭兒扭頭瞅了一眼身後的袁車,疑惑道:“殿下真要幫質子殿下?”
趙瑜鈴抿唇一笑,看着崔蘭兒,肯定道:“那是自然,本宮記得,話本子裡面方逸每夜都偷溜出宮去行俠仗義的故事。他做了那麼多好事,理應有福報,這次就算是本宮行俠仗義救大俠!”
崔蘭兒滴溜溜地轉着眼睛,諾諾道:“奴婢自然記得,可那不是話本嗎?而且那質子殿下一來就任人宰割,還這麼容易生病!他可不像什麼行俠仗義的大英雄!”
然而話本子裡,方逸的印象已深入趙瑜鈴心中,她道:“那就算是本宮救病弱可憐人了!蘭兒,你吩咐一名太醫來給方逸診治,要找品行最好,醫德最高的的那位。”
崔蘭兒隻好無奈道:“奴婢領命。”
趙瑜鈴一行人旁邊的高牆裡,兩個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将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塌上面色蒼白的少年聞言咳得更厲害了,自稱袁車的人看着少年笑的非常開心,他道:“病弱可憐人,你有的救了,哈哈哈哈哈……”
少年邊咳嗽,邊起身揮拳朝袁車打去,袁車笑着閃身躲開,“我還能讓你打到兩次?方大俠?”
話說秋日宴那天,方逸揍了二位皇子一頓,領着袁車路過禦花園的池塘邊時。
“方逸,你給本宮站住。”
方逸和袁車轉身,看見了四皇子與五皇子,他們剛剛被方逸揍過,面含怒意看着二人。
方逸出手狠辣,但專挑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下手,故二人面上皆是白白淨淨。此刻,二位皇子明顯是有備而來,隻見他們身後跟着三十餘人。
這三十餘人各個都是身強體壯的侍衛。
方逸面無懼意,他估計着,一人打一邊,可以突圍。
于是他扭頭對袁車道:“我們一人一邊。”
“好的,聽你的。”
方逸正欲出手,卻見袁車直直奔向了兩個皇子那兒。
方逸心道:擒賊先擒王?但是不夠穩妥,那麼多侍衛報回他們。
可卻見袁車奔過去,還未及侍衛拔刀,他跪下就是一個響頭:“求二位殿下饒了小人!我家質子是死是活,與小人無關!”
方逸:“……”
二位皇子由驚轉喜,看袁車非常實時務,點點頭,放走了他。
袁車賤兮兮地笑,朝方逸遞來了自求多福的眼神,“你說得一人一邊,我投靠這邊了哈!”。
方逸擰着眉頭,看着袁車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似是沒想到袁車居然真的棄他于不顧。
“方逸,你護着的人已經背叛你了,别看了。”五皇子獰笑着對侍衛道:“你們給我上!”
方逸仍是硬着頭皮道:“你們能耐我何?”
最終,他寡不敵衆,被推到了池塘裡。
“方逸,你不是能耐?今日就讓你好好清醒清醒,認識一下你如今的身份!”四皇子居高臨下地看着方逸。
“呵,你們就這點本領?”方逸仍是不屑。
于是乎,方逸成功激怒了二位皇子。
這三十餘名侍衛在二位皇子的授意下,以及他們的親自監督下。一整夜繞圈巡邏池塘,把方逸困到了第二日天明——他們的上早課的時間。
在二位皇子趕去上學堂,留下了衆侍衛繼續困住方逸時。抛棄了方逸的侍從又回來了,他帶着自己靠銀子以及忽悠收賣的大太監,喊走了這三十餘名侍衛。
待袁車撈出方逸時,方逸渾身冰涼,吊着一口氣。待他看清來人後,揮拳就打到了袁車身上,而後陷入了昏迷。
袁車挨了這一拳,悶哼一身,似是沒想到方逸還有這麼大力氣,他氣惱道:“這不是來救你了,恩将仇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