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暮收了折扇,淡定坐到石桌前,月鈴替他沏了杯茶,初暮放在唇邊,清冽的茶香拂過他的鼻間,他輕輕一笑,抿了一口。
“鈴的茶藝還是一如既往。”
月鈴面對北夜的疑問,無奈道:“我與初暮是千年的好友。”
“這話不對,我們好歹相識了萬年,鈴,你在刻意隐瞞,”初暮打量的着北夜,目光挑釁。
北夜的唇角微揚:“即是鈴鈴的好友,作為她的夫君,定然要好好招待,今日便由我來下廚吧。”
月鈴狐疑望向北夜,眼神仿佛在說:你會做飯?
北夜給了安心的眼神,似乎再說我有辦法。
“不知道這位公子喜歡吃什麼,我好做準備。”
目睹着這兩人的暗中交彙,初暮心中煩悶,“這倒是不必了,家中事務繁多,坐上一會兒便是要趕回去的,”初暮的握着折扇的手不由攥緊了幾分。
“是嗎?可惜了。”北夜惋惜道。
“鈴,這件事倒是你不對了,既然已經成婚,何不向我發送喜帖,莫不是怕我攪了你婚事?”
月鈴:“情況特殊。”
北夜見着月鈴簡練的回答,期間還透着生疏,心中甚是滿意,他喜歡鈴鈴這個模樣。
初暮略顯尴尬,不過見多了,他也習慣了:“好吧,不過下次有這樣的喜事,鈴,可不要忘了我。”
初暮繼而轉向北夜,溫文爾雅:“這位公子,不知你出自哪裡,鈴的夫君,便是我的朋友,以後少不了往來。”
北夜:“是個不知名的小地方,不值一提。”
初暮本想多問兩句,卻發現對面的兩個說的話是越來越少,起初北夜還會多說幾句,以此來宣誓主權,可到了後來,他似乎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索性敷衍了兩句。
最後變成……
“家中事物繁瑣,今日多加叨擾,這便告辭了。”初暮拱手。
“嗯。”
月鈴站起身,“我送你。”
北夜蓦然擡頭,他一把按住月鈴的手,眼神使勁暗示:不要!不許去!
初暮勾唇一笑,沒有欣然接受:“好。”
月鈴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表安慰。
北夜雖然不滿,但也不好多說,随着他們相繼走出去,他的目光就沒有挪開過,一直盯着兩人。
“鈴,這便是你喜歡的類型嗎,我見着,不像是會哄你開心的。”
月鈴眉頭緊蹙:“陛下,還請慎言。”
初暮見她這般在乎她,怔了怔:“他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由我說了算。”
初暮:“我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月鈴:“但是,我們不合适。”
縱然被拒絕過多次,初暮早已淡然,他輕輕搖曳着折扇:“适不适合,又不曾試過,至于他,我猜的不錯的話,他修煉的暗黑的靈力吧?”
月鈴謹慎看着他:“此話何意?”
“鈴,這麼些年來,我從未強迫過你,但并不代表,我會容許你和其他人再一起。”初暮的眼眸裡帶着點寒光,他不屑于強迫,可也不會忍讓,高貴如他,便沒有做不到的事,何況,是名女子,“你再考慮考慮吧。”
初暮穿過浮鈴館的結界,便是洛川,此處黑霧缭繞,他不由蹙眉,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月鈴留在此地要做什麼,行善積德嘛,她的能力确實能夠如此,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一些弱小的妖魔鬼怪朝他撲來,初暮也是淡定揮了揮扇子,強大的靈力便把這些妖怪震退了數十米遠。
他徒步向前,忻兒女君曾言,月鈴走遍這個六域便是她的意義,他以為她隻是性格冷淡了點,但今日看着她與北夜的一舉一動,他才明白,從前所思所想,恐怕全是錯了。
她對他來說,不是朋友,不是老師,隻會愛人。
初暮仰頭,終是歎息一聲。
前方隐隐約約傳來打鬥聲,初暮正想上前查探,暗中保護他的玉清仙君現了身,“陛下,不可再前往了。”
初暮道:“前方是何處?”
玉清仙君答道:“此地是洛川的核心,是最亂的地方,裡面更有極惡之力四處飛溢,催使妖魔兇性大起,故而在此經常發生戰鬥,實乃血腥之地。”
初暮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玉清隻能跟着他的後面,警惕觀察周圍。
“前方是……”數名妖物在啃食一個人?
初暮飛身上前,手中的折扇迅速飛出,數名妖物瞬間化為泡影,他湊近查看,躺着是一名渾身雪白男子。
膚色潔白如雪,白色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緩緩睜開了眼眸,瞳色略顯白。
初暮擰眉,半人半妖?
他道:“白狐一族?”
看清了面前的文雅的男子,白衣男子慌忙爬起來,跪在地面,恭謹開口:“殿下!”
玉清仙君阻攔初暮上前,“陛下,他有問題。”
“無妨!”初暮示意他退下,用折扇輕輕擡起他的頭,上官塵的眸子恍如星辰,一覽無垠。
“上官塵?”初暮似乎不是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