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亦對慕曦的執着當真是不小,隻要幽夜不再,他都會來她的宮殿。
“你是喜歡她嗎?”月鈴忍不住問道。
零亦倚靠在門口,淡淡道:“不喜歡。”
“那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執着?”他的執着是乎有點過頭了,他問她的來曆也罷,為何還打聽她的喜好。
零亦蹙眉:“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不願意不說住嘴便是。”
月鈴愣了一下,零亦的脾性确實不是很好啊。
“道歉!”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零亦的耳中,零亦回頭,幽夜正站在他的面前,冷漠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零亦指了指月鈴:“她嗎?”
“其實不必。”
月鈴連忙打圓場,怎麼看起來,兩個人都是要吵架的前奏。
零亦:“算你識趣!”
月鈴怎麼看都覺得零亦是個混蛋小子,算了,何必跟一個隻有一千歲的孩子計較。
幽夜冷着聲:“這是你母親。”
零亦雙手交叉放在腦後,笑道:“是,母後。”
月鈴錯愕看着幽夜,他怎麼就這麼幹脆的說了,但是,好像零亦并不相信。
幽夜尋了個空位坐下來,再次開口:“是你親生母親。”
月鈴的視線落在零亦的臉上,他的臉上隻有淡然,隻聽簡單“嗯”了一聲,便沒了聲響,像是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
月鈴料想到多種可能,有傷心的,有高興的,倒是沒有想到如今這種,他的神情上無憂無喜,平靜若水。
幽夜:“回去吧。”
零亦也知道自己待在這裡也是多餘,聽到父親的話後,索性也不強留。
“他,應該很讨厭我吧?”
幽夜斂目:“不會的,他對誰都是這樣。”
月鈴苦澀一笑:“我便權當你是在安慰我了。”
幽夜起身,坐在她的旁邊,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我取走了一樣屬于他的東西,那件你賦予他的東西。”
月鈴疑惑撇頭:“是什麼?”
“以前,我真的想要把他送去那個地方,可是,隻要想到他是你的孩子,我還是做不到,我該愛他的,我也愛他的。”
月鈴聽得一頭霧水。
“鈴鈴,我抽走了他的情感,本來我的孩子是不會有情感的,可是因為你的緣故,他産生了情感。”
“你在說什麼?”月鈴震驚不已,腦袋亂作一團。
“我是無情的王,降生起便沒有的,就開始的我,也不知道情感是什麼。”
月鈴側身摸住他的頭:“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的所作所為,他的一絲一毫,都不能夠證明他是個無情的王。
情感,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東西,這世上,真的會存在無情的人物嗎?
霎時,月鈴想起了什麼,他難道也跟忻兒一樣嗎?
不,那可怕了,她不希望他這樣。
如果隻剩下僞裝,那她該把自己置于何種境地?
感知到月鈴身上的顫意,幽夜抱緊了她:“别那樣想,現在的我,是真的有情感的。”
“可是無情是如何産生情感的?莫非你體内種植了一種特殊的……那會要了你的命的。”月鈴的瞳孔驟然睜大,百花仙子曾經養過一株靈草,那是一株能将無情無根的人産生情根的靈草,可是它明明已經不在世上了。
幽夜知道她又是想多了:“别多想,你還記得幽之靈嗎?”
“不是被你毀了嗎?”月鈴一想到那日看着它被毀時,心中還是有些不爽的。
“傻瓜,那是假的。”幽夜道。
“不是假的,那道氣息不會有錯。”
幽夜看了一眼她:“幽之靈早就融入了我的體内。”
“這不可能,忻兒提過,它還在幽域。”
等等,忻兒莫非早就知道,故意引她來此,目的是……
好啊,她現在連我都能算計了!
月鈴暗暗咬牙,心底想着回去一定要找她算賬。
幽夜擰眉:“忻兒,你總是提她,還因為她,對我産生了誤會,她對你這麼重要?”
月鈴堅定看着他:“你不明白,忻兒,是個偉大的女子。”
“偉大?好重的詞。”
月鈴擡眸看向前方:“忻兒是這世上最理智的女子,準确說,她是理智理智淩駕于情感之上,你不懂,她是神,卻是沒有任何一位神明能夠比過她,她是這世界的光明,注定普照世間。”
幽夜沒有明白,月鈴歎息:“或許你聽過水火不容,亦或者光明與黑化永遠敵對。”
“聽過。”
“她不是這樣的,她是光明,卻能容于黑暗,降于光明,生于黑暗,甚至是……”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