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折扇，上官塵擡眸望着他，目光晃着淚珠：“殿下，您可安好？”

“大膽！”玉清仙君呵斥，“這可是……”

“玉清，此事不怪他。”初暮蹲下身，“上官塵，你怎麼會在此處，你不該留在軒轅嗎？”

初暮想了想，軒轅，貌似已經過了數千年了，應該也不存在了。

上官塵低着頭，一直以來，他都替殿下守護着軒轅王朝，如今王朝命數已盡，他便遊曆四方，懷揣着零星一點的希望，尋找殿下的轉世。

初暮似乎想起什麼，他站直身子，轉向玉清仙君：“玉清，正巧，本君的身邊剛好缺一名仙侍，便讓他頂了吧。”

“這……不妥……吧……”

“無妨！”初暮淡定道。

聞言，上官塵錯愕睜大的眼，他不可思議望向初暮。

初暮攤開雙手，溫雅道：“起來吧。”

上官塵順勢搭上他的手，格外小心翼翼。

“你的修為尚淺，且是半妖之身，還需勤加修煉。”

“是。”

初暮揮動折扇，三者便消失不見了。

回到神域，上官塵這才知道初暮的身份，受寵若驚。

初暮搭上他的肩，帶着溫暖的笑意：“不必擔心，本君在此，不會有誰敢怠慢于你，你且好好休息，養好傷便是。”

上官塵一怔，時過千年，殿下能夠記得他，已經是他的福分，如今給他栖身之地，容他好好養傷，他感激涕零，無以言表，他哽咽着聲：“是。”

初暮與玉清仙君離開了此處，玉清站在身後，欲言又止。

“玉清啊，有話不妨直說。”

“陛下，您可知道帶隻低賤的小妖實在有損您的聲譽，何況，這隻小妖通體遍白，定是白狐一族，恐有陰謀呀。”

初暮淡定笑道：“他不會的。”

“陛下何出此言？”

“就算所有的神都背叛本君，他也不會，”初暮收斂神色，意味深長看向他，“所以，此事不必再提。”

初暮回到寝殿，簡單洗漱後，坐在榻上，手心浮現着白色的印記，若非這道契約，他真的要忘記上官塵了。

他斂目，墨色長發傾瀉而下，鈴啊，我隻是救了他一命，他便将忠誠和性命交付于我，而你，我在你的身上花的時間是最多的，你都不曾回頭。

你選擇我便罷，若是不然，就别怪我心狠了，畢竟，有些東西，是屬于我的。

他的臉上褪去了溫柔，變得異常冷漠，眸光裡陰寒冰冷。

木蝶不在，家務事都得月鈴親力親為，這些隻要揮動靈力便好，很快便能變得幹淨整潔，但是做飯……

她與北夜都不是很擅長，兩個人搗鼓了半天，做出來的菜還是半生半熟，月鈴放下筷子，見她面色鐵青，他也試探性嘗了一口，北夜輕咳一聲，“有些生，好像是我放多鹽了。”

他以為那個是糖，一次性加多了。

月鈴光顧着炒菜，也沒有多管，由他去了，現在……

兩人對視片刻，皆是歎氣一聲，月鈴率先道：“罷了，這些日便不吃了，等小蝶回來再說吧。”

幸虧他們兩個都不是凡人，不需要靠食物來維持生機。

北夜點頭，也隻能是如此了。

靜谧的夜空下，銀色的光輝灑滿大地。

月鈴站在門廊，視線停留在外面的圓月上，一動不動。

北夜從後面懷住她腰，月鈴回眸望向他，淡淡一笑。

北夜輕柔着靠近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隻是一道封印。”雖然她表現得無關緊要，但她眼眸裡憂愁可是沒有瞞過北夜。

“是什麼封印？”

“是道很難解決的封印。”

北夜溫柔問道：“是有什麼難以可控的條件嗎？”

北夜一直清楚，月鈴的實力不俗，能用實力解決的問題，不至于讓她這般愁悶。

“沒有，隻是靈力有些不夠。”月鈴攤開手，手中白色光點若隐若現。

北夜眸底一沉，他低沉着聲：“是誰做的？”

月鈴反手撫上他的臉頰：“無礙，隻是一直再加固封印，消耗得太多了。”

“為何還沒有恢複？”

月鈴去幽域也有一個月之久，縱然幽域對她的靈力會稍許壓制，但也不可能恢複的這麼慢，除非她本來就帶着傷……

北夜撩起她的手，在細細探查後，這才松了口氣。

月鈴笑道：“不必擔心，過些日子便好了。”

話雖如此，月鈴自己也沒有底，她的靈力如今消逝的速度已經趕不上恢複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