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霜自是也覺察到了自己身上的異常反應,她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骨熱得厲害,面龐與耳垂也燙得驚人。
怎麼會這樣?
這種說不上來的難受與燥熱,讓她覺得驚異又羞臊。
而身前那人偏生還咬着她滾燙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聲問道:“銜霜,想麼?”
“想的話,就點點頭。”
聽着他的話語,銜霜感覺腦子嗡了一下,巨大的屈辱感也随之油然而生。
看着俯身靠近自己的霍則衍,她一時間也忘了自己與他在身份上相距懸殊,也忘了自己現下還有求于他,想都沒想地擡腿踢向了他。
霍則衍被她踢中,悶哼了一聲,她便借着這個機會掙紮了起來。
掙紮間,案台上放置的好幾卷卷宗滾落了下來,鋪了一地。
霍則衍緊緊握住了她四處亂動的手,口中竟是笑了一聲:“幾年不見,銜霜,你如今本事見長啊。”
從前的銜霜,可不敢這麼對他,也不舍得這麼對他。
他沒再給她掙紮的機會,也不想再看着她比劃出一些讓他難受的話。
香霧飄散,看着銜霜潮紅的面色,他早已有些難耐,按着她的身子吻了上去。
他的吻如同疾風驟雨,強烈又令她措手不及。
感受着這個橫行霸道的吻,感受着貼附在自己唇上的柔軟,銜霜沒有絲毫的猶豫,用力地咬了上去,感受到在自己口中散開的一片鹹腥,她心中才略微痛快了些許。
但這縷痛快并沒有持續很久。
同心鎖碰撞在案台上,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每一次近在咫尺時,她都能從霍則衍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身影。
看着自己那副情動難耐的模樣,看着自己那雙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她打心底裡覺得惡心厭惡極了。
厭惡霍則衍,更厭惡這樣的自己。
她攥緊了雙手,将尖銳的指甲嵌入了皮肉裡,試圖用這疼痛來讓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
可即便是如此,那股扭曲的快|感在她腦海裡仍是清晰不已,揮之不去。
鎏金香爐裡,香氣濃烈,煙霧袅袅,如同淡淡的雲煙一般,在空蕩的大殿内飄蕩。
銜霜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她看着霍則衍好整無暇地站起身,替她大緻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又吩咐外頭的宮人備水。
緊接着,她被他從案台上抱了起來,放進了溫熱的水裡。
他一點一點用巾帕幫她慢慢擦拭着身子,過了很久,才出聲打破了屋内的這片詭異的靜谧。
“诏獄那個地方,朕當年也不是沒進去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霍則衍的聲音聽起來似是有些發悶。
“朕當年在裡頭可是待過一個月,而徐文州如今不過才進去了這麼幾日,你就這般心疼了?”
沐浴在熱水裡,銜霜的思緒也慢慢地飄回到了他口中的那個“當年”。
她依稀記得,那時仿佛還是寒冬臘月,她明明知道沒有令牌就見不了他的面,卻還是日日堅持着守在诏獄門前,就為了能夠離他近一些。
好傻......
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會那麼傻?那麼執着?
“但你放心,朕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放了他的。”
霍則衍的聲音拉回了她逐漸飄遠的思緒。
“朕不僅會放了他,還會給他黃金千兩,當作是他這幾年替朕照顧你的補償。”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梳弄着她垂下的烏發,對她道,“銜霜,這回你可滿意了?”
“不過,你也要履行答應朕的承諾,今後永遠陪在朕的身邊。”
他說着,不知不覺地放柔了聲音:“銜霜,我們從前在一起的時候,過得不是一直都很好麼?你能不能試着......試着繼續喜歡朕?就像從前一樣,朕也會試着對你好的......”
銜霜發了許久的怔,才明白過來他話語裡的意思。
她轉過身子,仰頭望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比劃着問道:【陛下此話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銜霜,你相信朕,今後我們......”霍則衍微微颔首,趕忙又同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