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最後一周。”
“你天天跑前跑後的,沒有分成嗎?”
“我又不姓金。”
蔣聲言的話說的輕飄飄的,她甚至都跟金家沒有血緣關系,她心裡清楚要不是金馥雪壓着,金家的那些人把她趕出去,是遲早的事兒。
“這話說的。”孫青衫饒有興緻地看着蔣聲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蔣聲言的眼裡有了淡淡的憂傷,一切不都很順利嗎?“我還不姓路呢!”
“我們還是有區别的。”
“12%”
蔣聲言自然明白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倒是比她預期中的價位要高,“如果沒能達到你們的預期呢?風險自擔?”
孫青衫倒是沒想到蔣聲言會把事情想的這麼壞,不過許多事情還是提前講清楚的好,她笑着拍了拍蔣聲言的肩膀:“聲言,我們是自己人。”
“我從來沒有懷疑這一點。”蔣聲言轉身,與孫青衫相向而立:“但是,凡事總有例外,不是嗎?”
“當然。”孫青衫點了點頭,“那天,我和姑姑談的時候,她說,這件事情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你不會因為錢而背叛她。”
蔣聲言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知道路星辭的言外之意。但是,她不知道路星辭會不會因為錢而背叛她。
“言言,你相信我,好不好?”
孫青衫知道蔣聲言的擔心不無道理,甚至她有些擔心蔣聲言會因此拒絕做這單生意,畢竟白手套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而且以蔣聲言的資産,她有理由拒絕做這單生意。
“我保證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好不好?”
蔣聲言知道她沒有辦法不去冒險,但是她在賭,賭孫青衫的一丁點良心。
“即使是發生了,我也沒有辦法再去找你了,不是嗎?”
孫青衫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蔣聲言給制止:“我們就不去假設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好吧。人難免杞人憂天。”
孫青衫找了把磅數相對較輕的弓,戴好護具,和蔣聲言一起來到後院。
“這可比射擊難多了。”
“你打過真槍嗎?”
“套我話?”
“閑聊嘛!幹嘛那麼小氣?”
“沒有。”
“沒勁。”
“真的,現在管理很嚴格的。”
“好吧。”
孫青衫看着站在旁邊的蔣聲言,問:“你難道不教一下嗎?”
“哦。”蔣聲言尴尬地撓了撓頭,“我還以為你會呢!”
“馬馬虎虎。”孫青衫實話實說。
“射箭的核心就是‘穩、準、靜。’雙腳與肩同寬,身體側面朝向靶子,中心在兩腳之間,膝蓋微曲,保持身體穩定。”蔣聲言看着孫青衫做動作,點了點頭:“對對對,就這樣。”
“然後呢?”
“然後弓把的壓力在手掌根部,不要把壓力都放虎口,拇指拉弦,食指輕壓拇指,勾弦的時候保持手指放松。背部肌肉發力,瞄具對準靶心,視線、瞄點和靶心三點合一,記住撒放後保持動作停留。”
“為啥?”
“突然移動弓會影響箭的飛行。”
“好吧。”
“撒放!”
孫青衫聞聲撒放,箭飛離出去,打中8環。
“不錯嘛!”
孫青衫在蔣聲言的鼓勵下,又射了五箭,竟然有一箭還脫了靶。孫青衫放下弓,往靶子那邊走。
“不是你告訴我的,不要把背後留給别人?”
孫青衫回頭看着手上已經拿起弓的蔣聲言,不去想她到底是否是在挑釁,“可是你是我信任的人。”
蔣聲言未置可否,看着已經離遠了的孫青衫,擡手瞄着靶心,撒放。
箭的速度明顯快于孫青衫的反應速度。她覺得箭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下一秒就落在了箭靶上,正中紅心。
孫青衫一邊往前走,一邊安撫着自己的心跳。她不得不承認,蔣聲言的擔心不無道理。而蔣聲言的處境未必不是她的處境。
看着孫青衫擡手開始拔下箭靶上的箭,蔣聲言放下弓,跑了過去,“我來吧。”
“最後一支了。”孫青衫看着紅心上的箭,她想她确實收到了蔣聲言的威脅,意料之外的是這支箭牢牢地嵌在箭靶上,她竟然沒拔動。
“都說了,我來。”蔣聲言上前一步,用力将箭拔下來,歪了歪頭,問:“還玩嗎?”
“當然。”
蔣聲言點了點頭,“開弓可沒有回頭箭。”
孫青衫笑着看着蔣聲言,背後冷汗直流,但還是硬着頭皮說:“有時候,回頭未必是好事。”
蔣聲言和孫青衫一直在院子裡待到中午,她婉拒了孫青衫一起吃中飯的邀請,看着孫青衫開着車子離開。
她從兜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陳老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