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聲言離開院子,來到畫室,見沈之忱再給孩子們上課就沒打擾。剛想往裡走,就看見另一間教室裡,棠溪逸在認真地畫畫。
蔣聲言推開教室的門,輕聲說:“嘿!棠警官,畫畫呢!”
“呦!聲言來了。”棠溪逸起身,手裡還拿着畫筆,“正好沒人陪我唠嗑呢!”
“你今天這麼閑着?”
“周末還能有什麼事兒?”
蔣聲言拿了把椅子坐在棠溪逸身邊,問:“路醫生呢?”
“上班了啊,我在家待着無聊,才來這兒找沈老師的。都忘了她今天還得教小孩畫畫了。”
蔣聲言看着棠溪逸的畫,雖然畫的馬馬虎虎,但已經有了些樣子:“你跟他們畫的不是一樣?咋沒一起畫?”
“沈老師不嫌我麻煩,我還嫌丢人呢!”棠溪逸往窗外看看,壓低聲音說:“他們幾個學的都比我快。”
蔣聲言笑着打趣:“我還以為你交的是一對一的錢呢!”
“那沒有。”棠溪逸搖了搖頭,她是按次收費的,不過沈之忱也是個好脾氣,可以容忍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剛摘了些菜,在蛋糕店呢,一會兒拿點回去?”
“好意心領了。”棠溪逸拒絕的委婉又幹脆。
“嗯?你倆都不會做飯嗎?”
“嗐!半斤八兩。”棠溪逸有些尴尬,收拾屋子她還挺在行的,但是做飯可就難為她了,“再說我倆要不然就是出去吃,要不然就是各自吃食堂,也沒有學做菜的機會啊!”
蔣聲言想想也是,她和沈之忱基本也沒有在家做菜的機會。
“那就拿些柿子回去,又能當蔬菜,又能當水果。”
“那行,我還挺愛吃洋柿子的。”棠溪逸爽快答應,轉念一想,試探着問:“嗯?你去院子了?”
“對呀。”蔣聲言特意把話說一半,想看看棠溪逸究竟知道多少。
“幹嘛去了?就摘個菜?”
“射箭來着。”
“和……青衫?”
“還是棠姐姐消息靈通。”
“猜的。”
“怎麼猜的?”蔣聲言好奇地問。
“早上我來的時候,看到青衫的車往那個方向去了,她家又不在那個方向,她最近在忙什麼,我是知道的,再加上剛才你說的話,這點信息再推測不出來,我這些年豈不是白幹了?”棠溪逸看着蔣聲言,笑了笑,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你這小孩,是故意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
“我又沒想瞞你什麼。”蔣聲言甕聲甕氣地講,笑得更是人畜無害。
棠溪逸擺了擺手:“沒所謂。我還真是懶得摻和這些事兒。”
蔣聲言覺得奇怪,壓低聲音問:“就跟路醫生一點關系沒有?”
棠溪逸看着蔣聲言,感覺她在裝傻,但也無妨。
“跟她沒關系吧,家早就分完了,她繼承了少得可憐的遺産。再說了,她一個私生女拿什麼争呢?”
“就看她想不想了,我爸爸還是私生子呢!”
棠溪逸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倒也不是沒有别的辦法。”
“嗯?”這回換蔣聲言一頭霧水,棠溪逸這麼快就有了新主意?
“你呀!”
“别别别。”蔣聲言連連擺手,“我可沒有心思去挑撥離間。”
“嗐!”棠溪逸轉過身,繼續琢磨自己的畫,半晌,才說一句:“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呢!”
蔣聲言笑笑,沒說話,就這樣看着棠溪逸畫畫。
“Hello。”
蔣聲言和棠溪逸同時回頭,竟然是路星爍。
“你倆都不說話的啊?”
蔣聲言起身,讓路星爍坐,又從牆邊為自己拿了把椅子:“下班了啊,路醫生。”
“對啊,我在門口有一會兒了,本來想聽聽你倆在聊些什麼,可是你倆誰都不說話。鬧别扭了?”
蔣聲言笑着講:“棠警官大人大量,怎麼會跟我鬧别扭呢!”
棠溪逸當然聽懂了蔣聲言言外之意,趕緊出聲反駁:“哎?你這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啊!”
路星爍心情不錯,跟着打趣:“還是你欺負人家了,要不然聲言怎麼會這麼說呢!”
這回換做棠溪逸百口莫辯:“天地良心,我咋敢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蔣聲言難掩笑意,跟路星爍解釋:“本來是想跟棠姐姐多聊幾句,但又怕耽誤她畫畫,她倒是沒事兒,我就要被沈老師怪罪了。”
路星爍打量着蔣聲言,陰陽怪氣地講:“嗯……看不出來,你家教還挺嚴。”
這點揶揄怎麼能難得住蔣聲言,她笑嘻嘻地講:“還好還好,沒有棠姐姐家教嚴。”
棠溪逸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推門而入的沈之忱打斷:“棠姐姐畫的咋樣?”
蔣聲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在一邊起哄:“快快快,老師來檢查作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