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将謝津扶到凳子上坐好。
“查出來是誰幹的,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敢這麼對我,媽的是不想活了。”
陳卓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汗,在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就練習别墅負責人調取監控了,但那個地方是溫泉啊,怎麼可能會安排監控。
“今天查不出來,這事沒完,誰都别想安然無恙地離開這兒。”
謝津說話下意識想要敲桌子,可右手稍微動一下仿佛都扯着筋骨地生疼,他隻能作罷,像個虛張聲勢的猴子。
陳卓自然不敢怠慢,馬上别墅負責人把酒店的人都喊過來一一質問。
等待過程中陳卓給謝津倒了杯水,“小謝總,您别急,先消消氣啊,您這個下巴先處理一下吧,還有您……要不咱先去醫院?這邊交給我。”
“老子沒事兒!”
生過一次病,對于這方面就異常敏感,即便隻是隐晦地提及,也能讓他應激,大概就是越缺什麼就越在意什麼吧。
陳卓被吼得低下頭默不作聲當鹌鹑。
整個現場除了謝津以及導演組,其他嘉賓皆是漠不關心的姿态,哦對,還有周怡表面上是一臉憂色,卻又怯懦不敢靠近,擔心遷怒于自己,畢竟現在的謝津就是一個火藥桶,誰上去都是撒氣包。
寇桉坐在凳子上雙腳懸空,得意地随意晃蕩,扭頭看了眼蕭箬喬,有所感應的蕭箬喬扭過頭莞爾,寇桉往蕭箬喬身邊挪動一小段距離,肩膀抵住她的手臂,把蕭箬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捏住,在她掌心寫字,“姐姐。”
蕭箬喬看出字形,問:“怎麼了?”
寇桉鼓着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蕭箬喬會意,眉眼彎彎,直接在節目組準備的遊戲道具裡選了簡單的面包牛奶用餐盤端了過來。
【嗚嗚女兒好闊耐,桉桉喜歡什麼顔色的麻袋】
【蕭箬喬笑得也太溫柔了吧,我是直女,直接淪陷的女孩】
【抛開事實不談,我還是挺喜歡蕭箬喬的】
此時的陳卓自身難保,心思全在謝津身上,對于節目的繼續進行自然無暇顧及。
蕭箬喬将面包遞給她,寇桉卻直接就着她的手就咬了一口,果醬沾了嘴角溢出血色的紅,蕭箬喬頗為無奈,卻還是任勞任怨地給她擦嘴。
果真還是個孩子。
寇桉看到蕭箬喬的表情,乖軟地眨了眨眼睛,慣會撒嬌賣萌,可關鍵這一套無論是對聞影還是蕭箬喬都很有用。
畢竟在初次見面寇桉就是依靠撒嬌賣可憐讓她放棄原本的計劃,陪同自己前往醫院檢查身體的。
簡單吃了幾口寇桉就擺了擺手不要了,她趴在蕭箬喬的腿上将她另一邊的紙巾扯過來,熟稔到像是早規劃好一般捏着蕭箬喬的指尖,右手捏着紙團一絲不苟地替她擦掉不小心粘在手上的果醬。
沒有塗過指甲油的手指是天然的粉紅色,在濕巾的擦拭下反射着淡淡水光,從指根到指尖,修長而白皙,靜脈血管的凸起在指腹下留下異樣的觸覺,寇桉調皮地用手指戳了戳,皮下血管便逃避似的左右躲閃,略顯可愛。
“姐姐,你的手真好看。”
字面意義上的好看。
蕭箬喬手指無意識抖動一下,不動聲色地将手抽回,并接過寇桉手上的紙巾,“以後不要再說這話。”
寇桉有些不解:“為什麼?”
“……”
她知道的僅是男女之事,即便知道蕭箬喬的性取向,但沒有途徑深入了解同性的相處,發出這般疑問也實屬正常。
如果她對同性的事都了如指掌,蕭箬喬就得去找聞影好好談談心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聽話就好。”
蕭箬喬僅僅是臉拉下來,聲音冷了一個度,寇桉竟然莫名就覺得有些委屈,明明之前比這更冷的時候都經曆過,約莫是最近這段時間姐姐給的好臉色太多了,以至于心理承受能力都變差了。
蕭箬喬看寇桉低着腦袋渾身都散發着隐隐約約的郁悶,不禁回想自己的語氣是否重了些,她擡手将寇桉的臉捧起來對着自己,“委屈了?”
寇桉唇瓣抿成一根直線,搖頭:“沒有。”
“好了,沒有兇你,别不開心。”
“那我以後還可以碰你的手嗎?”寇桉真誠發問。
“……”蕭箬喬眼皮跳了下,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