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并行離開,薛竹君言簡意赅地講述了原委,困意早已退散的寇桉腳步愕然頓住,她将手從蕭箬喬手心抽離。
“姐姐,等我一下。”
言罷寇桉将手從蕭箬喬手裡抽出來拔腿折返,她站在不省人事被反手綁在石柱上的謝津面前,看着他腦袋上扣着他即将換洗的四角褲,白色的浴袍随意地灑落在地面,有一半貼在了他的腿上,遮住半個腰,腦袋一下一下耷拉着,因為姿勢不便擠壓喉管不自覺發出豬哼,斷斷續續的,在夜風中尤為明顯。
寇桉向前邁了一步,與他間隔一步的距離,靈敏的鼻子便被惡臭的酒氣荼毒到反胃,她在鼻端伸手扇了兩下,卻無濟于事。
寇桉咬咬牙屏息凝神,不多猶豫便直接擡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後推,謝津的腦袋因為力道的突然襲來猛然後仰撞擊到石柱上發出悶哼,但畢竟醉得不輕且距離不大,這點疼痛根本引不起他的任何反應,反而呼噜聲變得更加放肆。
她的腳心在謝津肩膀上用力蹂躏,嘴裡低喃:“真想一腳踩死你,可惜這個世界是個法制社會。”
要是放在末世,這人已經被分屍蠶食到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怎麼可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仗勢欺人。
寇桉的力道并非随意使勁兒,現在看似隻是随随便便地轉動幾腳,當下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次日必定會疼到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動靜不大,寇桉也不能多做停留,姐姐她們還在外面等着,臨走時寇桉還在他的腹部補了一腳,奈何這人因為肩膀被踩的力道蓦然消失,整個人的身形下移,以至于寇桉的那一腳踩歪順着他的胳膊往側邊滑,一直向下抵到腹部才終于站穩,而這個位置又極其敏感。
謝津似是感受到疼痛了一般本能地捂着自己,喉腔滑出奇怪的動靜。
寇桉收回腳在地上撚了好幾下,好像沾了什麼污穢要在地上擦幹淨。
“桉桉?”
彼時蕭箬喬見寇桉許久未出,有些擔憂往裡面走了兩步喊了一聲。
“诶,我來了。”寇桉趿着拖鞋跑過去仰頭朝着蕭箬喬笑,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指。
蕭箬喬低垂着腦袋,眼尾上翹,語氣溫柔地問:“怎麼了?”
寇桉簡略地回答了事實:“再教訓了一下,實在太讨厭了。”
“你呀。”蕭箬喬不禁伸手捏了下她粉嫩的耳垂,縱容和寵溺到好像寇桉做什麼她都無條件支持。
關系親密到薛竹君都忍不住開口:“你們姐妹倆感情真好。”
蕭箬喬“嗯”了一聲,寇桉腦袋親昵地貼着蕭箬喬的胳膊,“我很喜歡姐姐。”
接着幾人便并行離開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對于今晚的事隻字不提,連某個人的存在都逐漸随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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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寇桉睡得飽滿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才爬起來,頂着雞窩頭出了卧室,恰好看見蕭箬喬在中島台磨咖啡,聲音帶着剛醒的軟糯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
蕭箬喬擡了擡眼,勾唇淺笑,“醒了,餓了嗎?”
寇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點頭:“有點。”
“去洗漱換衣服,下樓吃飯。”
寇桉應好,回房間利落地換了身衣服,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寬松T恤和短褲,腳踩運動鞋就吧嗒吧嗒跑了出來,恰好碰上換好衣服的蕭箬喬。
蕭箬喬褪下睡裙,換上的是一件黑色吊帶搭配淺藍色牛仔褲,腰腹的馬甲線若隐若現,栗色卷發遮住右邊肩膀,反手背過頭扯了下褲腳,精緻的鎖骨随着她的動作展示出優越的輪廓。
很漂亮。
寇桉星星眼地盯着蕭箬喬,發自肺腑地坦誠:“姐姐,你今天好好看。”
蕭箬喬走進用手指替她順了順頭發,“之前不好看?”
寇桉聽聞忙不疊搖頭,“不不不,都好看都好看。”
生怕說慢了引來誤會。
蕭箬喬被逗笑,慣性使然一般地揉了下她的耳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用伸直就能夠到,之前沒留心根本沒注意到,她往前邁了一步讓寇桉的額頭與自己的腰腹隻剩下一拳頭的距離,對比了一下發現她居然已經到自己的腰部了。
“桉桉好像長高了一點。”
“有嗎?”寇桉用腦袋往前貼,恰好撞上蕭箬喬的腹部,略微有些硬的觸感,沒來得及再多感受一下,蕭箬喬就已經往後撤了一步,說:“嗯,确實高了點,剛開始隻有這麼高。”
她用手點了下自己的髂骨。
寇桉咬了下唇腔内壁,暗自思忖再自顧自的點頭:“好像是。”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姐姐要把她送給聞影姐姐照料,不舍害怕的她跑過去懇求姐姐收留,被拒絕後盯着她離開的背影,自己好像都還沒有她腿長。
“長的真快。”蕭箬喬将她頭頂的最後一撮呆毛給捋順,“走吧,去吃飯。”
最後總結了一句便也沒再過多想這會兒事兒。
寇桉也乖乖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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