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調查結果,請您過目。”
穿黑色西服的老者遞出整理好的文件,他協助藍染已久,雖受年齡限制體力不如從前,但保養得宜鍛煉從不落下,甚至還能執行狙殺危險目标的任務。
渡得到線索後在最短時間交出答案,一如既往發揮出色處理事情能力。
彼時藍染留在别墅等待凜央清醒。
凜央手術成功,人的面皮順利摘下,少年臉部血肉模糊,鮮紅的肉與血管暴露在空氣下。
照喰種的複原速度,放着不管不用多久就能長回來,但為了手術順利使用了抑制Rc細胞的藥劑,放倒凜央的同時也限制了他的恢複力。
術後抑制劑效果消退,少年清秀的臉皮重新生長,卻處于昏睡沒有蘇醒。
手不知被誰惡趣味擺成放在胸口呈現交疊狀态,像是随時都能推進停屍間或放入棺材。
少年喰種睡顔安穩,胸口起伏平靜緩慢,不知多久才會醒來。
人臉一摘下,藍染就把證據交給渡,讓他去調查來源。
現在結果出來,一看,是不久前枭讨伐戰列入死亡名單的搜查官。
藍染不覺得意外,讨伐戰不知失蹤了多少搜查官,不是被吃了,就是屍體被回收當儲備糧。
撿拾屍體的可不隻青銅樹。
知曉甚多秘辛的藍染很清楚搜查官的屍身會流向哪裡。
失蹤人口流向……
他突然想到還有另一種可能。
腦中浮現手裡被合作方塞了兩名搜查官充當實驗體的男人,藍染拿出手機,找到名字。
“黑澤先生?”
電話接通,嘉納明博輕快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藍染沒在客氣,話說得直白:“你那邊還有收到新的實驗體嗎?”
他們口中的實驗體不會是動物,隻會是其他生物,不是人類,就是喰種。
這話用聊天口吻說出,流露蔑視生命的殘忍,偏偏聽衆也是同類人,都是無法徹底融入人群的“異類”,絲毫不覺奇怪。
“啊……”嘉納明博苦笑,“有,怎麼沒有。送來一堆,也不問我的意見,都說了我這裡不是垃圾處理廠,快死的不直接找地方銷毀,硬要丢給我。”
意料之中。
嘉納明博是少數能做半喰手術的人才,有基地有資源,所在處是個好的藏掖點。
“是誰做的?”
一聽藍染發問,嘉納明博沒隐瞞全盤托出,他本來就是應藍染要求回到日本,經手的諸多事務也有藍染授意。
像是金木研、青銅樹、安久姐妹以及他所在的地下實驗室,背後都有藍染的影子。
很多時候,嘉納明博無法理解上司意圖,想透過這些手段達成什麼,但不妨礙他執行藍染的指令。
“是我的助手,舊多二福。他想成為喰種,知道金木的手術是我主刀後主動找來談合作。”嘉納明博說:“雖然你們沒見過面,但黑澤先生無所不知。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吹捧太生硬了。”
“是嗎?抱歉。能讓我發自内心稱贊的人不多,我會拿烏尓奇奧拉當練習對象。”
雖然極有可能變成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烏尓奇奧拉什麼都好,就是那沒事别找他的态度和三無讓人苦惱,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藍染知道嘉納明博惜命,但該說的提醒還是要說,免得一不注意少了一個可用人手。
“如果舊多去找你,别讓烏尓離你太遠。”
目的尚未達成,舊多二福會留着嘉納明博,他提供實驗體的用意在于确認半喰手術成功率,一旦他成為半喰,嘉納明博有可能會被滅口。
當然,烏尓奇奧拉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放心,他是稱職的護衛。”嘉納明博面帶微笑腹诽:隻可惜不太理人。
“黑澤先生,能告訴我舊多的身份嗎?”他也有好奇心,如果不問,對方判斷他不必知道就不會刻意解釋。
“舊多這個姓氏屬于和修一族分支,他是和修家族的孩子,卻無法稱生父為父親。”
孩子……
嘉納明博沒開口,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似乎無論成長到多少歲數,在黑澤千景眼裡都算是孩童。
二十出頭不算孩子了,一般人也不會這麼叫。
藍染慢條斯理的渾厚嗓音仍在持續。
“舊多二福,是和修常吉的兒子,也是和修吉時同父異母的兄弟。”
嘉納明博感慨:“身為CCG高層的親屬,卻夢想有一天能成為喰種?這可真是令人驚訝。”
藍染不置可否。
這還隻是一小部分,事關和修,若要攤開來講,一時半晌說不完。
水潭遠比想像中的深。
“他身份敏感,看來合作隻能告吹了。”
藍染沒有馬上回應,他沉默思考,手指輕點所能觸及的物體。
……舊多二福,或許會起催化作用。
還需要多久?一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