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嘉納明博一愣，聽見藍染平靜的嗓音再度響起。

“手術，可以做。”

嘉納明博靜默半晌，沒有細究原因。

“那我什麼時候動手？”

男人的聲音傳遞過來，沒有畫面隻聞其聲。

…………

……

日落時分，橘紅夕陽如燃燼的最後一抹光亮，既刺眼，卻又凄美。

天空由明轉暗，夜晚來臨，亦是搜查官執行巡邏任務的時間。

身穿黑西裝的白發男人手提銀箱，正欲進入閘門，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剛才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男人。

……血腥味。

藍染看了眼手機，仍時間充裕。

他當即做出決定，轉身借人群掩護隔着一段距離跟蹤目标。

人受傷時流露的血液氣味是不一樣的，再加上那人除了沾染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很淡的腐臭。

手機屏幕亮起，又很快變暗，藍染瞥了眼信息内容，拿出藍牙耳機戴上。

“怎麼回事？”

“千景，現在可以通話？”L稚嫩的聲音響起，他這個年紀的身體還不到變聲期。

“暫時可以，晚一點會有些忙碌。”

“那我長話短說。東京各地發生多起電器起火案件，損毀的都是能訪問網絡的産品，推斷是物聯網恐襲。”

“已經傳解決方法給東京警視廳了，但我有不好的預感。”

偵探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先生們，打擾一下。”

渡加入頻道，他作為L與N的代言人，要尋求偵探幫助勢必得通過他。

“我收到小田切警視長聯系，希望我們能協助警方逮捕發動物聯網恐怖襲擊的嫌犯。”

小田切警視長？這是哪位……

藍染側身往前移動，避開擁擠人潮。

他想起來了，在他收養L和尼亞之前，最後幾次以偵探“A”身份接下官方委托，當時接洽的負責人便是東京警視廳的警視長小田切敏郎。

印象中是個嚴肅認真的警察。

尼亞：“工作來了。”

“嗯。有特殊情況再告訴你。”L和藍染打聲招呼才結束通訊。

藍染頗覺好笑，明明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有名偵探，某些行為上卻不失孩童稚氣，總喜歡和他分享破案解謎經曆。

一般來說，沒有挑戰性的案件很難引起兩名世界級偵探的興趣，他們胃口大得很。

物聯網恐襲要解決很簡單，隻要切斷網絡就行了，造成的傷害主要是财務損失，與那些他們經手過的案子一比，根本小巫見大巫。

肯一聽委托内容，是基于偵探直覺，認為事情發展至此還不算結束。

小田切敏郎是一名年過五十的資深警察，其身材高大、面容嚴肅，不怒自威的氣質讓與會者信服。

等待偵探加入會議的過程中，他的手機響起，接通電話得到的消息是慢一步的分析結果。

“警視長！調查結果出來了，造成東京各地電器爆炸起火的原因是物聯網攻擊！調查委員會發現一種隐藏IP的惡意軟件，可未經授權訪問設備。”

軟件的存在的确是調查委員會發現的，但查案起關鍵作用直接點明方向的功臣，是一名小男孩。他目前正為了洗清毛利小五郎被人栽贓的罪名四處奔波。

小田切敏郎：“……”

如果自己部下就能解決，他何必尋求外援？但在找犯人這方面，按照過往經驗，他請來的專家足夠可靠。

藍染無意追蹤後續，見目标進站，他收起耳機緊随在後，但沒有直接上車，車廂空間狹窄，後方有人過于明顯。

藍染站在月台等待發車，并于最後一刻踏入車廂。

車廂門開啟，靠窗的瘦弱女性随意一瞥，整個人頓時僵硬。

提着銀色箱子的白發男人走近，她急迫地低頭用兜帽遮掩面容，身體也不自覺蜷縮，想盡可能縮小存在感。

緊繃的身軀微微打顫，恐懼讓身軀不受控制。

白發男人不做停留，徑自前往下一節車廂。

“……”

女性松了口氣，她垂眸看着冒冷汗的雙手，沉默地抱住雙臂，這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她不知道，自以為沒被發現，對方卻在走前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顯然一副知情但不予計較的态度。

允許進食的長途交通工具，車廂内彌漫着各式各樣的氣味，對喰種來說簡直是酷刑。

但是她希望像人類一樣生活，所以她願意融入，更何況氣味不就是難聞了點，比起吃下人類食物惡心虛弱，已經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