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央。”
啊……
在叫我……
我……要回應才行……
扭曲的面容,萎縮的眼皮,連眨眼都顯得困難,眼球布滿血絲。
他用這張看不出原貌的臉做出難過的表情,淚水從眼眶溢出,濕濡臉頰。
“對……不起……”
凜央不斷重複相同詞彙,不管藍染提出什麼問題,都隻是自顧自道歉。
看來是無法溝通了。
藍染若有所思,他直起身,後退的動作驚動緊貼着他的少年。
凜央面露恐慌,急忙伸手往上抓藍染的衣服。
藍染握住凜央的手,在少年松口氣的瞬間,不知何時展開的、如黑森林樹枝交錯生長的漆黑赫子猛地刺穿凜央胸膛!
“?!”
隔離室外的兩名破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到瞪大眼睛,肢體僵硬,活像兩隻受到驚吓不知所措的狼。
剛才不還好好的……?
喰種會流血,藍染剛才那一擊沒有在意角度,凜央胸腔被開了個洞,血液向前噴濺,弄髒藍染原本整潔的上衣。
藍染收回羽赫,抱着失去意識的少年走出房間。
史塔克這時才發現,藍染的赫子末端不是純黑而是散發瑩潤光澤的白色。雖然不确定具體有哪些效用,但看那豐厚的生命力,想必有益于再生修複。
所以這是先把人捅個半死再吊着一口氣嗎……
史塔克冒冷汗,心道幸好自己是個聽話的部下,應該沒得罪過這個人。
呃,應該沒有?
總是改不了聒噪本性的莉莉妮特此時安靜如雞,也不吵着讓搭檔放下自己,雙腳懸空盯着踏出隔離室的白發男人。
“渡。”
“我在,先生。”走道響起渡的聲音,攝像頭對着白發男人,“您有何吩咐?”
“準備好手術器械。”
鏡頭縮放,渡透過主控室屏幕查看藍染懷裡的喰種,做出即時回應,“我明白了。”
渡離開座位轉身準備手術用品,藍染往前走幾步,注意到破面似乎還處于狀況外,解釋道:“你們沒發現嗎?這孩子被縫上了另一張臉。”
藍染用指尖撥開凜央鬓發,展示縫合痕迹。
“多餘的‘部件’得拆除才行,否則會影響複原。”
…………
……
近日,日本東京灣即将舉行峰會的重要時刻,這場跨國會議開始前數天,舉辦地設施突遭大規模爆炸破壞,引發各界嘩然。
會場因此轉移至其他地方,警方也立案調查事故起因,推測方向從一開始的煤氣洩漏導緻的意外,到後來公安部門介入,指出他們在現場找到嫌疑人指紋,并鎖定了兇手。
那位“兇手”,就是曾就職于警視廳搜查一課,後來改行當私家偵探的毛利小五郎。
可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認識毛利小五郎的人都不相信是他做的,但公安交出了證據,在找到真正的犯人前,隻能先逮捕他。
藍染在這天接到一通電話,意在詢問他是否掌握爆炸案相關情報,言詞間用調笑口吻說他總是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彼時藍染正在别墅書房處理文件,沒有被打擾的不悅,他接起電話反問:“特地打來試探我?”
藍染和打電話的人已結識多年,彼此保持合作關系,他知曉對方和善的表象下始終抱持警惕,明白身居高位者須具備憂患意識,所以這點不成問題。
“當然不是,案發後相關部門立即采取了行動,隻是到目前為止,調查暫時未得突破性進展。”
“我能在你這裡找到答案嗎?”透過揚聲器傳來的聲音屬于中年男性,用詞謙遜卻不卑微。
“很遺憾,我也是事發後才知道這件事,并未投入過多關注。”
“這樣啊……真可惜。看來得讓他們多加幾天班了。”
通話結束前,男人思及自己久未拜訪,與藍染口頭約定待事情告一段落後,會和朋友一同前往。
“我帶一些茶葉過去?”
藍染委婉提醒:“看在月山的份上,你們兩個一起來恐怕隻能喝咖啡。”
“啊,也是。”
“那麼,我們之後再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