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我說一聲。”
和修吉時決定讓這兩個不對付的人自己想辦法溝通。
藍染出門前沒想過,不過是送一把武器到本部,途中還能遭遇突發狀況,導緻他受傷,難度更高的國際支援任務都沒能做到。
他提着手提箱走在街上,視線範圍内跑過兩個眼熟的男孩,男孩們偷偷摸摸的靠牆行走,舉止詭異,仿佛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藍染停下腳步,視線焦點落在男孩們背影消失的位置,他思考數秒,臨時改變路線。
“小陣平,我們還是找大人來吧?”萩原研二扯了扯朋友的外套袖子,皺眉建議。
說真的,他們兩個小孩子能做的有限,就算發現犯人,不但阻止不了對方犯案,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松田陣平伸手往後一揮,抓住小夥伴的手臂,表情嚴肅,“那個人的樣子有點奇怪。”
才剛說完,松田陣平眨了下眼睛,頓時失去正在追蹤的身影。
“?!”
跑哪裡去了——
上方多出的陰影籠罩兩個男孩,獵食者彎起眼睛盯着送上門的甜點,露出飽含食欲的笑容。
松田陣平聽見心髒加速跳動的聲音,動作僵硬地擡頭,看見人型怪物以一種詭異姿态貼在牆壁上,宛如蜘蛛般張開四肢,黑色長發垂落,瞳孔散發猩紅色澤。
松田陣平後退幾步,緊抓萩原研二的手就要往回跑!
“小朋友們想去哪裡呀?”
按住牆壁的手指用力到發白,喰種拉長尾音,身體像離弦的箭飛出去,撲向背對她的兩個孩子!
“乖乖留在原地,進我的肚子裡不好嗎——”
聲音急速靠近,松田陣平忍不住回頭,貼近的身影放大,喰種與他隻差了幾步距離。
突然出現的男人讓喰種笑容凝滞,瞳孔收縮,下意識控制赫子掃了過去。
被黑色皮革手套包裹的手握住赫子,就要順着慣性卸除力道,再将喰種扯過來痛擊。藍染很常這麼幹,徒手應付喰種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他抓到了赫子,卻在關鍵時刻分神,遺失了幾秒鐘時間,等他取回身體的控制權,手已經被赫子刮掉皮肉,傷口深可見骨。
松田陣平撞上藍染的腿,跌坐在地捂着鼻子,萩原研二跟着停下腳步,跪在他身旁關切。
藍染從西裝内袋的刀套裡抽出匕首,刀鋒擦過喰種頸側,勾出一道血痕。他可以砍斷喰種的脖子,但是他沒這麼做,考量到孩子們的承受力,藍染有意維護形象。
喰種無法享有人類法律保障,他們不被視為人,殺死喰種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但總歸長得與人類相似,在孩子面前殺死喰種,恐怕會留下心理陰影。
有時候,保護者和冷血的殺人犯隻有一線之隔,哪一個更值得信任,不需多做贅述。
喰種按住脖子往後跳,與藍染拉開距離,神情警惕。她顯然認出了藍染的身份,沒有自大到認為傷了藍染一隻手就有勝算。
“啧。”
喰種不甘心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她挪開按壓頸側的手,猶豫片刻,轉身跑進狹窄的巷子。
松田陣平看見藍染手掌的嚴重傷勢,眼眶濕潤仿佛下一秒就會有淚水滾落,他沒有哭,隻是被連累他人的愧疚感壓得喘不過氣。
萩原研二凝視那隻不停滴血的手,喃喃道:“要趕快去醫院……”
“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記得通報,别自己跟上去,太危險了。”藍染不忘表達擔憂,見兩名男孩傻呼呼地看着他沒反應,體貼地給與适應時間,打算先從口袋裡拿出自剛才起就在震動的手機,沒把傷勢放在眼裡。
一隻小手扯住西裝外套的袖子,藍染動作一頓,垂眸對上男孩充滿擔心情緒的眼睛。
“手……流血……”諸伏景光艱難地拼湊詞語,他的失語症還在治療中,在小夥伴的陪伴下逐漸打開緊閉的心房。
“你們愣着做什麼啊?快叫救護車!”被諸伏景光帶過來的降谷零露出不滿意的表情,看清楚松田陣平的臉後更加不爽,他們之前才發生沖突,起因是松田陣平說他的發色奇怪。
“沒關系,我不用去醫院。”
藍染才剛說完,松田陣平便激動地反駁:“不行!”
萩原研二接着道:“先止血,再去醫院。”
如果有人現在經過,就會看到一名高大男人被四個小朋友圍住不放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