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路攔截喰種的部隊傳來任務成功的消息,搜查官們不禁松了口氣,露出喜悅的笑容。
藍染的加入,讓清剿效率比往常更迅速,沒有出現重大傷亡,身上有傷的搜查官意識清醒,在同伴的攙扶下找位置坐着接受治療。
狀态良好的人按照上級指示繼續工作,有條不紊地整理一片狼藉的戰場,回收四散的喰種屍體,運回本部作為生産庫因克的原料再利用。
一名搜查官環視現場,找到了已經把武器收回手提箱内的藍染,他主動朝藍染走去。
“黑澤先生。”男人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有關赫子及赫包歸屬問題要跟您确認。”
藍染聞言轉頭望向男人,搜查官說話态度很客氣,不過接近他的目的就不是那麼友善了。他知道,對方不是出于個人意志而行動,上級的命令,身為下屬,男人不過是選擇了遵從。
殺死喰種首領的人是藍染,他獨自一人完成了這項任務,理應持有赫子及赫包的處理權,日後用喰種首領赫子作為素材制作的庫因克也屬于他,将由他為武器命名。
但是,巴黎當地對策局的局長不打算放棄,他派出下屬和藍染交涉,遠在日本的和修家在當初簽訂藍染的外派協議時就談妥不會插手。
藍染唇角上揚,他怎麼會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喰種首領赫子制作而成的武器,對某些人來說是炫耀的資本,象征剿滅任務順利執行,等同别具意義的戰利品,甚至能在作戰中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
“即使我用不到,也可以帶回去轉讓給同事。”
男人的目标便是讓藍染打消帶走庫因克原料的念頭,為此準備了交涉條件。
“我們提供等值物品給您挑選,您要看一下清單嗎?”
藍染對“等值”這一詞持保留意見,以他搜集到的資料作為參考,巴黎喰種對策局的局長高機率給他不需要的東西,那他還不如直接賣一個人情。
“不用了。”
男人看着藍染的眼睛,等待下一句話。
“我放棄歸屬權。”
仿佛擔心藍染會改變主意,男人動作迅速地拿出一份文件,甚至還掏出了一支筆遞給藍染。
“請簽署同意書。”
藍染挑眉,他放下手提箱,伸手接過紙張,調侃了句:“連文件都準備好了,很周到啊。”
男人露出不失禮貌的專業微笑,他總不能實話實說,讓藍染知道他上司的要求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回去被發現同意書沒藍染的簽名,他的飯碗可能不保。
如果有必要,藍染不介意讓出一些對自己影響不大的利益,避免與不同國家的喰種相關單位發生摩擦,但前提是,對方能明白和他交流的界線在哪裡。
他希望巴黎的對策局局長足夠聰明,假如因為這一次的退讓就誤以為他是軟柿子,進而萌生圖利念頭,他會用行動證明,局長的位置随時能找到繼任者,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一樣。
任務結束,藍染沒有在巴黎留宿,他回到私人飛機,坐在舒适的飛機座椅稍作休息。私人飛機内部裝潢走低調風格,空間寬敞明亮,除了深灰色的飛機座椅外,還設有桌子及沙發,簡潔又不失尊貴感。
“請問起飛時間需要調整嗎?”
藍染睜開眼睛,看着來和自己做最後确認的飛行員,他搖頭示意不必更改,按照既定行程即可。
飛行員返回駕駛艙做準備,藍染拿出筆記本電腦,連結機上WiFi,查看渡寄過來的檔案。
檔案内容是藍染以A的身份經手并解決的案件,與一種特殊細菌引發的疾病有關。
連環殺人案不一定能勾起藍染的興緻,但這種散播快速且難以限制的生化武器襲擊,和他目前主要研究的項目有點關系,他主動參與并協助當地組織破案。
他發現這是一種急性傳染病,部分症狀與Rc細胞過剩分泌症相同,但從發作到死亡的時間更短,也因此危險程度更高。
藍染記得這起案件,犯罪手段是将細菌塗抹在信件上感染被害者,原本是由FBI負責調查,但顯然FBI沒有更好的方法找犯人,采取的方法十分粗暴且毫無效率可言。
FBI鎖定了幾名有可能取得細菌的科學家,用栽贓抹黑的手段試圖激怒嫌疑人,并監聽他們的通話内容。有科學家不堪承受,在公權力的圍剿下選擇死亡;也有的好不容易撐到案件結束,終于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卻也已經失去許多重要的東西。
當然,不是全部的FBI作風都是如此,但大部分人辦案時不會管嫌疑犯有沒有人權。
藍染回日本當天,原本打算待在别墅處理文件,卻因為一通電話改變想法。
CCG現任局長聯系他,傳達總議長和修常吉的見面請求。
“他要見我,為何不自己打電話?”
和修吉時語氣無奈:“你也知道,父親不擅長做這些事。”
藍染笑了,他的笑容蘊藏諷刺意味,針對和修吉時的圓滑。和修吉時偷換概念,修飾了用詞,總議長的原話是“叫那家夥過來”,以及不是不擅長,而是不屑直接聯絡本人。
“我先去一趟你那裡,之前制作的混合庫因克可以正式登錄使用。”
“……好。”和修吉時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隻能同意,他知道勸說沒什麼意義,藍染根本不怕他脾氣不好的父親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