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個小鬼跟我打?”鬼童丸挑眉,不以為然的語氣未經修飾,“你會後悔的。”
等我殺了這小子,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藍染聞言沒什麼太大反應,隻是平淡道,“我不這麼認為。”
仿佛已經預見鬼童丸的下場,藍染微揚的唇角昭示着好心情,笑容溫潤平和,感覺不到一絲攻擊性,至少在他說出針對性言語前是這樣。
“我很期待看見你落敗時的表情。”
赤.裸裸的挑釁。
鬼童丸的皮膚表層有青筋凸起,他将藍染的話視作嘴硬,不再多言,持刀砍向站在藍染前方的青年!
竈門炭治郎跟上鬼童丸的速度,刀鋒相撞,突然銳利起來的目光隔着武器凝視對手,戰意燃燒。
藍染神情淡然地旁觀這場戰鬥,如果竈門炭治郎還是人類時期的那個他,或許打不赢鬼童丸,即便雙方起跑點相同,體質差異也足以緻命。
但今非昔比,鬼童丸遇上的是戰勝了磨難與艱苦的竈門炭治郎,他的殺傷力,可沒有笑容那般無害。
劍戟,梅之木!
漆黑的墨以鬼童丸的身軀為中心向外擴散,張牙舞爪地吞噬周圍的一切,黑墨迅速延伸,有着嚴肅大叔臉的京都妖怪欺身而上,轉眼逼近竈門炭治郎!
“梅之木是無限延伸的劍技,就像樹枝一樣,憑你的雙手無法化解這一招!”
很難想像戰鬥中還有閑情逸緻解說招式,然而事實便是如此,鬼童丸用加快的語速說完,舉起利刃猛力揮下!
迎着夾帶殺氣的刀光,竈門炭治郎低聲道,“完美無瑕的事物是不存在的。”
這是他的老師教給他的東西。
所以,無論招式看起來有多完美,也不可能毫無破綻,必然有破解方法。
鬼童丸的言語未能影響竈門炭治郎的判斷,他神情冷靜,視網膜倒映妖力形成的墨色殘影。
既然無法避開,那就正面迎擊!
火焰攀附刀身,張開的龍之爪鋒利盡顯,四周的溫度于此刻反常地提升,達到讓人呼吸困難的程度。
日之呼吸·拾壹之型——日暈之龍·頭舞!
耳邊仿佛能聽見火龍怒吼的聲音,鬼童丸瞳孔收縮,極近的距離壓縮逃生路線,退無可退,他被如同火龍飛舞的高速連斬擊中,混着妖力的鮮血大量飛濺。
藍染以欣賞的角度看待徒弟破解招式的刹那,赤色血花綻開,宣告一方落敗。
緣一目睹這一幕會感到高興嗎?百年之後,他的劍技流傳下來,幫助後輩戰勝危難,雖然習得的人少之又少。
竈門炭治郎看了一眼倒下的鬼童丸,轉頭去找藍染,名為羅城門的空間正在崩壞,他們很快就能繼續往前。
這一場原本有助于奴良組少頭領提升實力順帶累積經驗的戰鬥,就這麼結束了。
竈門炭治郎走到藍染面前,昂首看着比自己高許多的師長,正想說什麼,就有人粗魯地撞破沒被戰鬥波及的牆壁。
嘴平伊之助橫沖直撞破壞二條城的牆,兩手握刀站在走廊,臉上沾了不少灰,頭頂着碎屑。
他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問題,發現藍染表情微訝地看着自己,嘴平伊之助頗激動地大步走過去,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會說話。
簡直是在變相求誇獎,為自己找到藍染這件事。
身為帶過這孩子一段時間的導師,藍染至今仍然無法理解嘴平伊之助的腦回路,他種種無厘頭的行為,很多都是想到就做,沒什麼明确的目的。
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為什麼反應會這麼激烈呢?
想歸想,藍染還是擡手摸了摸嘴平伊之助亂糟糟的腦袋,順手挪動掌心和指腹拍掉青年頭上礙眼的灰塵。
得到摸頭鼓勵,嘴平伊之助高興了,一雙明亮的眼眸裝着欣喜的情緒,直白而純粹,他對藍染的信任度很高,還曾經因為藍染的一句話改變對自身樣貌的看法,原本不是很滿意的臉蛋都變得順眼許多,藍染稱贊過他的容貌,嘴平伊之助就認為這張與氣質完全相悖的臉是好的,甚至願意摘下鐘愛的野豬頭套讓臉透透氣。
我妻善逸一路狂奔,走的也不是正常道路,他沒必要放着嘴平伊之助開出來的路不走。
跨越被撞出一個大洞的牆壁,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情況後,我妻善逸動作有一瞬間僵硬,下意識反應可以理解為學生見到師長的局促。
同樣的身份,竈門炭治郎和我妻善逸不一樣,顯得自在許多,所以還是要看人的性格。
“老師你在這啊……”
“我不能在這?你的表情仿佛是這麼說的。”
“不不不!怎麼會呢?老師你想在哪裡都可以!待多久都不是問題!我絕對沒意見!隻是有點兒訝異……”
我妻善逸無奈地瞅了眼充電完畢的嘴平伊之助,這算什麼?憑直覺尋人的能力嗎?都可以當雷達了。
事實證明,不隻對藍染而言,即便是一起行動的同伴,也覺得嘴平伊之助是很神奇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