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眨了眨眼,眼白仍是一片漆黑,淺紫色的瞳孔本是溫潤神秘的色調,卻在墨黑襯托下向妖異偏移。
這感覺有些新鮮,能在他察覺之前施展招數,成功奪走他的視覺,隻能說,那隻妖怪的能力過于方便,沒有冗長的前置作業,幾乎是瞬發。
藍染記得刹那間的變化,有黑色的羽毛飄落,緊接着一切猶如特效,他的視野被一層墨色侵占,外人的視角來看,就是眼球邊緣開始出現莫名的黑色,以極快的速度擴散,最後染黑眼白。
“呼!千鈞一發,還以為會交代在那裡。”奴良滑瓢吐出一口濁氣,沒形象地坐在地上,仍在流血的傷口染濕衣服,會集成一小灘血泊。
“總大将!”躺平的鴉天狗聽見上司的聲音,翅膀猛地一振,從地上飛起來左看右看,他的視力不像奴良滑瓢恢複的那麼快,夜雀的能力仍停留在鴉天狗身上影響他。
“喲!在這呢!這裡這裡,鴉天狗!”奴良滑瓢喊了聲,吸引越飛越偏離自己的下屬。
陰影從上方落下,藍染察覺不尋常的空氣流動,他擡起頭,看不見但也知曉有物體靠近。
來者不善,藍染并未自亂陣腳,他調整尚未入鞘的利刃,收緊手指,揮出劍氣隐約可見的一斬,将張開血盆大口直線墜落的妖怪一分為二!
奴良滑瓢愣愣地看着這一幕,雖說他自己也幹過一刀斬這種事,但藍染的劍技帶來的沖擊還是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藍染砍完妖怪身影忽地消失,奴良滑瓢在不遠處找到他的身影,正想詢問對方幹嘛跑那麼遠,下一秒就被血雨淋成落湯雞。
奴良滑瓢:“……”
鴉天狗拍着翅膀,迷你的身子在半空忽上忽下,一會兒才穩住身形,他甩頭盡量減少留在身上的妖怪血液。
“……下次這麼做之前記得提醒我一聲。”奴良滑瓢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歪着嘴一臉不滿地檢查傷口,他不是針對藍染,而是覺得弄傷他的那把刀很麻煩。
“啧!要養一段時間了。”奴良滑瓢感慨,“唉,老了老了,時代不同以往,我這把老骨頭也禁不起折騰了。”
“老師!”
竈門炭治郎趕到藍染身前,眼睛直盯着面容沉靜舉止從容不迫的男人,他目睹藍染一系列動作,看見對方被妖怪圍攻,焦急的情緒或許有一些,即便明白以藍染的實力不會輕易受傷,他還是會為對方擔心,人畢竟是感性的動物。
“……老師?您的眼睛?”竈門炭治郎遲疑道,他睜大的眼倒映藍染異常的眸子。
奴良滑瓢目睹竈門炭治郎變臉過程,他看見青年沉下臉,驚人的氣勢如潮水般湧現,迫使被危險氣息包圍的他他繃緊肌肉,又因拉扯到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痛痛痛——
“嗯?”
藍染阖上眼簾,再次睜開時他已經能看見臉色難看的徒弟,正抿着嘴唇表情壓抑。
“怎麼露出這副表情?炭治郎。”藍染笑道,他伸手輕撫竈門炭治郎的腦袋,這對于雙方而言都是久違的動作。
竈門炭治郎看着藍染,錯愕的神情轉為了然,他看見藍染的眼睛已經恢複原樣。
“嗯,我的視覺回來了。”藍染擡手用指腹點了點下眼皮,語調随意,“持續時間不長但勝在能左右戰局,是挺實用的能力。”
仍然看不見東西的鴉天狗:“……”無話可說!
竈門炭治郎冷硬的表情有所緩和,他重拾笑容,“那麼,需要把他帶過來嗎?”
“您想研究這項能力?或是激發潛能,探索能力極限?”
“唔……”奴良滑瓢摩擦下颚,“這種疑似綁架宣言的話,很随便地說出來了。”
“不。”藍染果斷回絕,雖然感興趣但也不是特别重要,更何況,他有預感,或許他們回到正确時間與地點的契機,等他見過這裡的羽衣狐,答案便會揭曉。
他不該出現在這裡,炭治郎他們也是。
藍染和奴良滑瓢見面後,一些疑惑得到解答,他現在首要解決的待辦事項,和奴良組目的一緻。
到了此處感知能力莫名消失,藍染在屋頂眺望片刻,确認我方位置,決定留下奴良滑瓢繼續往二條城前進。
“你待在這裡?”
形式雖然是詢問,藍染淡漠的眼神卻看不出關心,比較像單純陳述事實,奴良滑瓢也沒說什麼,揮揮手當作告别。
“總大将。”鴉天狗此時終于恢複視覺,他拍拍翅膀靠近奴良滑瓢,“那兩人……要調查他們嗎?”
奴良滑瓢沉默,他說不上來為什麼,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此次分别,或許不會再有重逢的機會。
或許是他多想了。
奴良滑瓢閉了閉眼,睜開清明的眸子,“不用,我們回去吧!”
“不去看陸生?”
“給他一點信心。”奴良滑瓢笑了,說到下一句話表情嚴肅不少,“他會做到的,我和鯉伴都沒能做到的事。”
嘴平伊之助站在屋頂做出遠眺的姿勢,連妖怪也不砍了就光顧着找東西,我妻善逸見狀,足底施力一躍跳上屋頂。
“伊之助,你在幹嘛?”我妻善逸想提醒同伴别偷懶,妖怪那麼多,就算他高效率也砍不完。
野豬頭套挂在脖子後方,從背後看去毛茸茸的一團,嘴平伊之助沒回答我妻善逸,他忙着找藍染,浪了一段時間,間歇性失憶的他終于想起藍染了。
“!”
遠遠看見藍染走在唯一一條通往二條城的道路上,嘴平伊之助重心往下,發揮卓越的跳躍力。
“喂!伊之助!真是……好好聽人說話啊!”
藍染解決城門守衛,和陪伴在旁的竈門炭治郎一起踏入二條城領地,尚未進入城裡 ,就有一大群妖怪沖上前歡迎他們。
竈門炭治郎的日輪刀卷起炙熱火炎,高溫将妖怪燒成灰燼,他刀法流暢,砍完一隻緊接着另一隻,有時砍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