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捕捉到藍染嘴角的一抹笑意,牛鬼默然​​無語,之前乖巧接受他保護的璎姬見情況好轉,提起不便行動的拖地衣裳往階梯走,迫切地想與奴良滑瓢見面。
“……等一下!”牛鬼見狀連忙擡腿,走沒幾步就跟上璎姬,卻對那一身沉重的美麗衣服沒辦法。
…………
……
“喂,秀元,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奴良滑瓢站在天守閣頂端的磚瓦,俯視下方那具血淋淋的屍體,他腦袋往後仰,斜睨踩着式神淩空而立的裝逼陰陽師。
花開院秀元拿出紙扇裝模作樣地扇了扇,滿臉笑容的他,和頂着貓臉貓唇的式神表情一樣自帶嘲諷。
“你也看見了吧?羽衣狐方才那副熱絡的模樣。”
“看見了,但不是相對的。”前面那一句回答花開院秀元的話,後面那一句對應藍染的态度。
“沒想到羽衣狐是隻單相思的狐狸呢!”
花開院秀元調侃的話語換來奴良滑瓢的一瞥,沒得到回應,花開院秀元也不生氣,挂着笑容打量奴良滑瓢,判斷對方狀态。
陰陽師的職責是什麼?
守護京都,保護這片土地以及住在這裡的人民,這是他的責任。
花開院秀元在思想方面很進步,他不是傳統意義上對妖怪一視同仁厭惡排斥的陰陽師,換成其他人,恐怕會趁奴良滑瓢剛結束一場惡戰精神放松時下手。
“你覺得藍染這個人如何?”
奴良滑瓢想了想,實話實說,“有趣?”
“還有呢?”
“唔。”奴良滑瓢皺眉認真思考,實際上也沒花幾秒,“……很強?”
花開院秀元:“……”回答的都是廢話,白問了。
“唰”地收回紙扇,花開院秀元直言,“我建議你遠離他,最好不要再有交集。”
實力相當或許還有操作空間,在這類情況下建立互利互惠的穩定關系,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但若有一邊掌握絕對的力量,平衡便不複存在。
花開院秀元對藍染最直觀的感覺便是危險,捉摸不定,無從得知他下的每一步棋背後蘊含的意義。
他甚至不能确定藍染是站在哪一邊,這一次他成了擊潰羽衣狐的幫手,但下一次呢?會不會反過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你想太多了,秀元。”奴良滑瓢說道。
花開院秀元一頓,看着陽光下奴良組大頭領自信的表情,嘴唇勾了勾,不再提藍染的事,他沒有全部交代,選擇暫時隐瞞一些實情。
“也罷。”
“豐臣的時代結束了,你成為魑魅魍魉之主之後想做什麼?由德川掌權……将迎來妖怪難以生存的世界。”
黑暗終将消逝。
奴良滑瓢露出肆意的笑容,明朗的表情不見陰霾,“或許我也會跟着消失,隻因為——我是為他們而來。”
為了保護那些信任他、追随他的妖怪。
事後奴良滑瓢發現藍染一聲不吭就離開,效率高的令人咋舌,把花開院秀元的警告抛至腦後,遺憾半晌便抱着投懷送抱的美人兒慶祝去了。
地點——花開院總部。
什麼東西最美味?當然是别人家的食物!什麼地方住起來最舒服?當然是别人家住起來最享受!
奴良滑瓢把整個組的妖怪帶到花開院總部,熱熱鬧鬧地慶祝剛到手的勝利,藍染的最後一筆他仍然記得,對方和羽衣狐的交流他也銘記在心,但這不妨礙奴良滑瓢讓辛苦的同伴們纾解壓力。
要知道,論底蘊奴良組遠遠不及占據京都許久的羽衣狐,奴良滑瓢的部下們或多或少都有受傷,輕重程度不一,好不容易麻煩事解決了,怎能不開心一下呢?
踏出大坂城,心知此地很快就會被戰火覆蓋,藍染望向前方,這一次沒有第二個奴良滑瓢跳出來攔路,他無阻礙地帶着徒弟走出城門。
日輪刀回到緣一背後,少年背着一振刀,亦步亦趨跟随前方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藍染挺拔的身軀,緣一内心期盼自己有一天也能長這麼高。
“緣一。”
前方傳來低沉磁性的嗓音,拉回緣一發散的思維,他給了男人一節單音作為回應,不料剛擡頭,就見對方停下腳步等着自己。
“離那麼遠做什麼?”藍染看了黑發少年一眼,“過來。”
“是。”
緣一小跑幾步站到藍染身邊,收獲摸頭殺,以及允許自己并肩而行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