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過後滿地血迹,一眼看去便是鮮血淋漓,尚未幹涸的紅色液體以正常速度擴散,地面殘留錯綜複雜的爪印與腳印。
狹窄的暗巷不利于地獄三頭犬龐大的身形,雖然它可以控制大小,不過基于方便考量,古斯塔夫并未顯現真身,直接用狼犬外型撲上去跟那些人類\'玩耍\' 。
銳利的犬齒咬穿人的皮膚,口腔充斥溫熱血液散發的氣味,古斯塔夫松開嘴裡的一條手臂,鼻尖顫動判别活人所在方向,它調頭踱步至一名尚未失去氣息的人身旁,含住對方的兜帽鬥篷,将人往藍染站立的位置拖行。
“嗚……”
身上帶傷的男人遭到粗魯對待,劇痛引發的呻.吟從唇齒間溢出,古斯塔夫像沒聽見似的,它把男子拖到藍染面前後便松開咬合力強大的利齒,還對它的主人晃了晃尾巴。
一如家犬和飼主玩你丢我撿遊戲時的反應。
藍染試着從男子口中打聽他們一夥人的來意,微涼的手指碰觸男子的額頭,原本像死魚一樣攤着的成年人突然急促喘.息,渾身出現抽搐症狀,他張嘴吐露斷斷續續的音節,聽不清原意的話語飽含刻骨銘心的恐懼,男子的表現仿佛正在承受酷刑的負罪之人。
藍染眼簾半垂,纖細濃密的睫羽蓋住少許淡藍如空的色彩,他語氣平淡地向男子灌輸“說實話就能終止痛苦”的概念。
“來,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橫濱?”
“說出來,就不會感覺到痛與恐懼。”
蔚藍的眼眸不含情緒,透着如冰般的涼意,藍染耐心地引導,逼迫意識不清的男子做出讓他滿意的選擇。
“我……跟随……”
藍染側耳傾聽,不計較對方喘幾口才說一句,宛如烏龜般的語速,他極有耐心地聽完,拼湊男子的描述再将事件分析,最終取得答案。
“原來如此,之所以踏入橫濱,是為了完成首領的願望,了不起,我對你們展現的犧牲精神表達敬意。”
“最後一個問題,說完你就可以休息了,來橫濱之後你們做了什麼?”
男子胸膛起伏,他的大腦遲鈍,消化藍染的意思耗費一些時間,視線焦點已然渙散。
“我們……”
不明勢力襲擊港口黑手黨武器庫的事情藍染知曉,他的重點放在男子後面那一句所含的消息。
“是麼?你們綁走了坂口安吾。”
對于這點,藍染依舊抱持疑惑。
不過重要的情報人員失蹤,于情于理港口黑手黨都不會消極看待這件事,他打算直接去一趟男子交代的地址,情報是真的當然最好,如果是假的也無妨。
藍染直起身子,俯視身軀重傷隻剩下一口氣的男子,他眼神冷漠,嘴上說着贊賞的話語,如同靈魂之窗的眼睛卻不這麼認為。
“古斯塔夫。”
黑背狼犬會意,在藍染轉身之後咬斷了男子的脖頸,讓他的意識陷入永寂黑暗。
織田作之助來到坂口安吾下榻的高樓,他知道好友住在受港口黑手黨保護的酒店,現在他手裡的訊息十分有限,要找到人并不容易。
森鷗外把他單獨叫過去,也隻說了坂口安吾失蹤的消息,問題擡手一扔就丢到他這裡,其他的全部要他自己找。
織田作之助不否認,聽見坂口安吾不見人影時,他的内心感到強烈震驚,心跳驟然加快,思緒紊亂的好似被人用力打了一拳。
坂口安吾的房間很幹淨,整潔的不像話,所有家具擺放整齊,根本感覺不到有人常住的氛圍。
織田作之助在客廳繞了一圈,他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走動,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不懂。”
酒紅色短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感慨,他覺得自己的思維模式和坂口安吾不在同一條線上,可能連交叉都沒有,純粹是兩條平行線。
失蹤前坂口安吾在想什麼呢?他是否有在這間房間留下蛛絲馬迹?
閉上眼睛,随後又睜開,織田作之助腦袋往後仰,無意間發現正上方與其他部份不一的圖案,感覺這是一個突破點,織田作之助踩着椅子觸碰天花闆。
好險他夠高,否則還真想不到可以去哪兒借梯子。
喀。
機關發出一聲輕響,織田作之助推開闆子,從天花闆上取得一個長方形盒子,他把盒子拿下來,低頭看着手裡的容器。
突然間,“天衣無縫”無預警發動!
織田作之助瞳孔緊縮,他看見幾秒鐘後的自己被遠方的子彈貫穿胸膛,血液大量噴濺,身體失去平衡摔倒的同時,他的額頭又遭受追擊,兩處要害中槍死的不能再死。
青年跳下椅子,壓低中心懷抱盒子向前奔跑,途中轉彎朝陰影翻滾,将牆壁當作掩護,一連串反應銜接完美!
“狙擊手嗎。”織田作之助靠着牆壁,他看見正對着這裡的遠方高樓有亮光閃爍,離開大樓後便朝敵人所在的位置趕去。
“沒射中?”
“嗯,那家夥躲開了。”
抱着狙.擊.槍的男子扭頭詢問同伴,“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