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穿着兜帽鬥篷,帽子掩蓋真實容貌。
狙擊手的同伴沒有花太多時間思考,他們有針對情況假設應對方案,如今隻是需要使用備案的時機罷了。
“撤退,還不到正面起沖突的時候。”
“了解。”
藍染對坂口安吾的印象不深,他所知曉的,是從織田作之助那兒聽來的,畢竟坂口安吾并不是能夠引發他興趣的類型。
或許是個頭腦不錯的情報人員,但是藍染自己有情報網,不必透過坂口安吾,他想知道些什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文質彬彬,充滿神秘氣息的男人,誰都不曉得他的真實身份。
這是織田作之助的說法,他對坂口安吾贊譽有佳,給與優良評價,藍染猜測或許是因為有開啟好友濾鏡的關系?誰知道呢。
踏着夜色,越往人煙稀少的方向走霧氣就越濃,四周仿佛時間暫停般一片靜默,隻剩下藍染和黑背狼犬的腳步聲。
古斯塔夫沿路嗅聞氣味,帶領着他的主人前往目的地,穿越樹林,他停下腳步突然擡頭,望着老舊的建築物。
“就是這裡?”
藍染微眯眼眸,仔細打量被植物覆蓋的破敗建築,評價了一句,“奇特的品味。”
這種地方,非必要正常人都不會想拜訪。
古斯塔夫在前方開路,藍染走在後頭,步伐不疾不徐,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緊迫感,他從落地窗不複存在的位置踏入房屋,淺金色的頭發和屋内被灰塵覆蓋的一切格格不入。
“人就在這裡,對吧?”
古斯塔夫靜靜地凝望藍染,藍染唇角一揚,眼瞳深處充斥着淺淡興味。
藍染估計推動事件進程的人,是想讓織田作之助踩踏已經布好的蜘蛛網,無論出于何種目的,在他出手後,就注定事情不會按照他們的步調進行。
殘敗的建築物頂端破損嚴重,月光自然地印在屋内地闆,戴着眼鏡的男人低垂眉眼,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态。
他保持這姿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身體也随之逐漸僵硬,無法動彈的情況下,他隻能活用大腦模拟各種場景,設計并複習之後可能會用到的對白。
但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藍染會突然出現,将他的計劃徹底打亂。
被綁在椅子上的坂口安吾聽見腳步聲,立馬擺正表情,戲精瞬間上身,他的眼鏡因光線照射的角度而反光,完美地遮掩了眼裡的情緒。
坂口安吾看向正前方,張嘴就想喊出來者的名字。
“織田——^@*?!”
名字還沒喊完就變成一堆亂碼,坂口安吾腦袋上方冒出一堆問号,震驚到一時失語。
淺金短發的男人身着軍服,眼眸似是凍結的湖面,貼合身形的衣物将他的身材勾勒出來,長腿線條流暢。
“你……你怎麼在這裡?”
藍染觀察坂口安吾的表情,對方一瞬間失态後便将破綻收拾幹淨,反應即時,但還是讓藍染從臉部表情解讀出含義。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預料中的那個人。”
“不,我沒有這麼想……”
坂口安吾堅持不承認,藍染也沒有逼迫他的念頭。
被綁住的年輕人瞅了幾眼藍染,再低頭看着捆住身體的粗繩,見藍染沒有主動幫忙的意思,斟酌後問道,“能請你幫我松綁嗎?”
他又不是有特殊癖好的變态!被捆綁很不舒服的好嗎!
“嗯?”藍染發出單音節,表情似笑非笑,“我以為你喜歡維持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了。”
坂口安吾因為藍染這一句而心生警惕,戒備之意更重,他表情尴尬地苦笑。
“先生,請你别調侃我了……”
“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這兒是敵人的大本營,非常危險!”
藍染挑眉不予置評,他一路走來根本沒看見其他人影,連個站崗的人也沒有,跟我說這是敵人的大本營?說謊也該有個限度。
藍染替坂口安吾松綁後順手扶了把重心不穩的男人,得到對方的感謝,藍染笑了笑,松手讓對方自己站好。
血腥味……?
坂口安吾眼神驟變,他有意識地尋找氣味來源,發現源頭是藍染身邊的那隻黑背狼犬。
狼犬嘴邊留有可疑的黑褐色,身上也有幾處毛發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