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想着快點出手,别人就查不到底細了。
沒想到,還沒出門,就被周氏的人圍住了屋子。
柳縣令來的很快,路上聽管家彙報了裡面的情況。
進門之後,先給周氏一耳光,罵她管家不力,竟然出現奴仆偷盜的情況,傳出去丢人。
然後立即讓人進來把雲氏拉出去發賣,無論何種原由,府上不能留下有污點的仆人。
今天是丢手镯,明天就會丢人命。
三兩下雷霆手段之後,雲氏哭着喊着被拉了出去。
周氏捂着腫起來的左臉,神色陰狠的盯着柳縣令的背影。
而柳依依和翠環早已吓得沒了人色,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家裡的事情,再處理不好,你這個柳夫人也不用做了”
“盡快給大小姐找個婆家,這是你做母親的責任”
扔下兩句話,柳縣令看都沒看周氏一眼,甩袖回了公堂。
等這群人一走,昏暗的後罩房裡人人自危,誰也沒想到,柳縣令竟然連問都不問,直接就下手處理了。
周氏意味不明的看了柳依依一眼,扶着婆子的手出去了。
剩下的丫鬟婆子們呼啦啦跟着出去做事了。
良久,角落裡傳來翠環低低的抽泣聲。
“小姐,咱們可怎麼辦啊”
柳依依此刻腦子一片混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父親很生氣,母親也不高興,奶娘被拉了出去。
經曆過退婚事件之後,她的腦子就不怎麼靈光了,時而糊塗時而清醒。
這會兒,翠環拉着她哎哎的哭,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很快,縣領大人要招女婿的消息就傳遍了小河縣上下。
柳依依今年已經18歲了,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小河縣,都屬于大齡,難怪柳縣令着急。
加上她好像腦子也有點問題,許多原本想要攀親的人家就開始猶豫。
但是到底是縣令的千金,想要搏一把的人還是不少,這幾天,周夫人接見了好幾撥媒婆,看了不下30個青年才俊,最後選了大約十個,送到了柳依依的面前。
“這些都是小河縣的青年才俊,家境殷實,我替你選了好幾遍才留下這些”
“如今我們也不比從前了,你又是這個樣子……”
周氏止住了話頭。
一個沒娘的傻子,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娘家退婚這件事雖然做的不地道,但是誰家會放着好好的高門大戶的貴女不娶,偏偏要娶一個縣令的女兒?
周家長子上個月剛剛大婚,娶的是尚書的嫡女,兩家門當戶對,喜宴都擺了三天。
柳依依看着桌上的十副畫像,突然一陣幹嘔。
“嘩”
一口酸水直接吐在了那堆畫像上。
周氏騰一下站起。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枉費我費盡心機給你找的好人家,你要是不想嫁就直說,何必做出這些姿态”
周圍的婆子趕緊上來安撫,又是遞水又是收拾桌子的。
翠環趕緊跪在地上解釋:“禀夫人,小姐這幾天胃疼的厲害,幾天吃不下飯,不是故意的”
“主子們說話,你插什麼嘴”
“真是越發沒規矩”
周氏看也不看翠環,直接給柳依依下了最後通牒。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這是你爹的意思”
“三天後我來取畫像,擇日出嫁”
說完恨恨的盯了柳依依一眼,甩袖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柳依依蒼白着臉,一把拂掉了桌上的畫像,雙眼流下淚來。
“就算是嫁,我也要自己選”
“翠環,我們去一趟西市”
桌上的這些畫像,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貨色。
她身體不好,年紀又大,這些人娶她存了什麼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她的婚事,隻能她自己做主。
翠環一臉蒙圈的跟着小姐去了西市,隻見她漫無目的的閑逛,時不時看一下角落的攤子,似乎在找什麼人。
“小姐,您在找誰?”
柳依依緊了緊手裡的小豬擺件,她在找上次擺攤的那個男子。
如果非要嫁人,她甯願選他。
不知道為什麼,仿佛冥冥之中的緣分,所有她能接觸到的男子當中,她對這個人印象深刻。
能雕出這些精巧的小物件,說明是個心細沉穩,脾氣好的人。
能出來擺攤,說明有腦子,不會死磕種地。
說話機靈,會讨人喜歡,說明腦子靈活會來事兒。
看他手上身上都是幹幹淨淨的,說明不是那等邋遢的懶人。
還有,她還從旁邊的攤主口中得知,這人無父無母,隻有一個獵戶師傅,目前跟着李春花做事。
而李春花,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涼粉工坊的負責人。
一個連她父親都不敢慢待的小姑娘。
她一定要找到那個男人,嫁給他,然後一起跟着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