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們,準确來說,凱經曆了出逃失敗被派梭抓回,連帶着所有人的警戒等級都更上一層樓,除了鐵籠外再加上毒牙狀的環鍊,看起來相當結實,或許除了黃金武器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切開它們——
然而四把黃金武器、吳大師慣用的竹棍,以及x武士的機甲都被綁在了藤蔓般從空中挂下的鐵鍊上。
“快看,是勞埃德和格蕾絲!”
背靠鐵杆坐着的忍者們和吳大師站了起來,我甚至看到了妮雅臉上的微笑。
勞埃德默默對自己說道:“加油,我們能行的!”
我點一點頭就一手壓下了勞埃德蠢蠢欲動的腦袋,讓我們變得沒那麼醒目。現在能自由移動的隻有我和勞埃德,但我們和幾乎布滿洞穴底部的蛇拐比起來數量差距懸殊,赢得戰鬥後再救下隊友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目前最好的計劃,就是先讓忍者們和妮雅拿到自己的武器!
但就在我轉過頭,準備進行一些戰略部署時,勞埃德已經慌慌張張地跑下了樓梯。
“wtf…嘿!勞埃德!??”我傻眼了,壓低聲音叫他名字,“你在做什麼?别沖動,我們得有一個計劃——骷髅們還沒到呢!”
而此時的勞埃德已經自動屏蔽了外界的聲音。他過度自信且過于焦急,隻在心底默念着“加油,你可是綠色忍者!”就沖下了樓梯。
然後被石塊絆倒,狠狠摔了個狗啃泥,還順着這股力道順理成章地把自己丢到了派梭的面前。
我:“……”
籠子中目睹一切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衆人:“……”
派梭沒有打量周圍,和身邊同樣被突然出現的勞埃德驚到又笑起來的蛇怪喽啰一樣,以為年輕的綠色忍者隻是孤身涉險,而這就是忍者最後的底牌。
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下場,卻突然被一隻手搭住了肩膀。
“?!”
下一秒,渾身僵硬的我聽到了加滿都的聲音。
“我很抱歉。”他頓了頓,“為之前的事。”
我本來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無法控制而已。我知道這很難。搬救兵已經是你的将功補過了。你……我……我們……勞埃德……
然而我說不出來。我沒有資格去憐憫他。
“勞埃德會為你感到自豪的。”最後,我這麼說道。
加滿都頭也不回地帶着骷髅兵走下一級一級寬大崎岖的階梯,朝派梭喊出宣戰:“那,我這支隊伍算不算?”
“爸爸!”他終于想起了我們關于先會和再出擊的計劃,“太好了!”
我迅速地跳下樓梯,從森森白骨中掏出一把彎刀,擺出了準備戰鬥的姿态。“勞埃德!”
“啊?”他轉頭朝我看來,卻被身前突然倒下的蛇怪驚的連退了好幾步,“……?!!”
我冷靜地捏着見了血的彎刀,吐槽道:“怎麼?援兵到了,反而手腳不便了?”
“我,我隻是在等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勞埃德嘴硬地反駁道。“而且,我又沒有武器……”
這是真的,他原先帶來的長劍早就在摔倒的時候脫手了。
“!”
我轉身砍飛了一個想趁我們談話間隙偷襲的蛇怪,把他手裡的劍抛給了勞埃德。“下次,别這麼急。”
他精準地抓住了劍柄,“嘿,這很危險!”
“想想你剛剛獨自沖下去的時候!”我順着下一個敵人的力道撤刀,讓他摔進了我身後蛇怪的懷抱,“這也很危險!!”
他不說話了。
我越打越暢快,從一開始的直接刺捅,到後來能夠熟練地調整刀鋒、讓利刃輕輕地劃破那幾根比較重要的血管或者用其他東西限制對方……
我終于理解了凱和吳大師有時說的訣竅。步影缭亂間,我踏步轉身,輕輕抖動手腕——蛇怪和人到底是不一樣的。畢竟對人,我真的下不去手。但如果面對着蛇怪,我可以說服自己出刀。
另一邊,勞埃德搶先一步停止了機關,解救了籠中的忍者們。
而派梭招架不住加滿都的攻擊,急急忙忙想要逃跑,卻撞到了忍者們!
這下,他連毒牙劍都丢了。
我看着消失在原地的派梭,心道不好:我應該帶包面粉下來的。
等等,這好像是劇情。
我停在原地,陷入了對派梭蛇品的沉思。他……應該不會亂進别人房間、或者偷用浴室吧?
一瞬間的分神,讓視野盲區裡的蛇怪有了可乘之機——然而那道又快又狠的攻擊卻被妮雅擋了下來:“格蕾絲,别在戰鬥中分心!”
我反應過來,毒牙劍有了,大家也已經從困境中脫身了。“要走了嗎?”
聽起來一股子依依不舍是怎麼回事……不過實戰确實和訓練太不一樣。雖然我還是第一次參與實戰,回味時竟然除了差異帶來的驚詫,還有強烈刺激所帶來的愉悅。
然而我還沒抓穩,妮雅卻起步了。她看到我腳下一空,才下意識地想要轉身——但一切發生地太快,她來不及了。
我被強大的慣性留在武士機甲身後,以為自己要重重落地,卻掉進了一團高速旋轉的黑色。
“……寇?”我以為他們已經接近出口了,但他卻回身注意到了掉下的我。
他朝我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同時再次大喊道:“幻影旋轉!”
周遭的一切立刻模糊了。然而我視野裡的他卻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