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他一會還要來?”她說着,自己先自心煩起來,想抽煙,摸索了半天,沒找到打火機,隻好作罷。
“來做什麼?”
“你想呢?”她擡起垂在床沿的兩條玉腿,輕踢了江潮的腿一下,“你真傻還是裝傻。”
江潮被她刺了一下。“我不傻”,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替她點燃香煙。
她看着窗外,重重吸了一口。
沒多久,傾城洗了澡,隻穿一見白色浴袍,敞着胸口。她雖口裡說沒醉,臉上卻紅撲撲的,卸妝後少了那鮮紅的嘴唇加持,仿佛又年輕了幾歲。
果不出她所料,很快,周元禾就來敲她的門。
“哎呀周導,我都要睡了。”她故意嗔怪地說,“怎麼才來啊。”
周元禾那胖胖的身子,從門縫裡很靈活地就擠了進來,“傾城啊,不是我不想來,是你總愛躲着我。”
“怎麼會?”
“你還生我的氣?”他雖頭發全白了,兩頰的肉松松地垂着,說起這肉麻的情話來絲毫沒有遲疑。
傾城将門順手帶上,“周大導演,關了門咱們就不必裝了吧。”她臉上笑容一收,頂着素顔盡管氣勢上弱了點,語氣卻很是淩厲。
“怎麼,現在翅膀硬了?别忘了你靠誰才能跻身頂流的?”
“别忘了,當年那電影是誰給你投資的。”她說的是她當時的繼父,房地産既已賺了大錢,未免就不心動想要拓寬一下産業鍊。
“是你媽求我,要你做我的女主角”,他沉聲說道,一面努力看清傾城臉上神情的變化,“你當真以為她有事才提前走,将你自己一個人留在的酒店裡?”
傾城冷笑,“她自然有她的報應。而你,也應該有你的。”
“你說什麼?”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自然多得已經數不過來,放心,我還年輕,有時間替你一件件回憶起來。”
“你想做什麼?”他反唇相譏,“别忘了,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錯了”,她擺手,很不贊成又極其誇張地說道,“周導,你錯啦。你是你,我是我。”
兩人正劍拔弩張地說着,眼見周元禾的胖手要伸進傾城的浴袍,聽見裡頭浴室哐啷嘡一聲,江潮裸着上半身走出來,“怎麼?有客人?”小麥色胸膛皮肉緊實,沒有一絲的贅肉。
周元禾見狀,早已是醋了,“我就瞧着這小白臉有問題,還說什麼經紀人。”
江潮笑笑,大步走過來,輕摟住傾城的肩膀,“周導,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該休息了。”
他這一番話,自然有傾城調教的功勞。嘴裡這樣說的,心裡早已慌了。等那房門“碰”一關上,傾城已笑得滿床打滾。
江潮忙不疊向衛生間跑去,穿上自己的上衣,他嘴裡嘟嘟囔囔,“真虧你怎麼想出來的。”看着鏡子裡自己一派心虛的表情,也不禁無聲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