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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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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提歐再次回屋時緊張地沖過來瘋狂搖晃希爾伯:“醒醒!為什麼你這個魔法提前失效了?!”

早幸看清梅提歐的樣子時樂了,他的頭發褪了大半的黑色,但褪得很不均勻,現在像一隻在泥裡摔倒後的薩摩耶。

但喝醉的希爾伯任憑外界風雨飄搖就是不醒,克爾澤在旁猶豫地提出了一個假設:“殿下,是不是因為你和早幸小姐接觸了……?”

“我有注意的,而且接觸的話不應該褪幹淨一些嗎?”梅提歐崩潰完了後反應過來,“哦對,小姐,請摸摸我的頭。”

說着梅提歐直接在早幸身前單膝跪下,早幸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忍着笑意從頭到尾撸了一把這頭柔軟的垂肩卷發,終于讓它恢複成了純淨的銀色。

梅提歐轉了一圈讓兩人再檢查了一遍後,總算松了一口氣:“晚上還有宴會,差點要鬧笑話了。”

早幸把草帽從衣帽架上取下,還給了花匠裝扮的王子:“來得及嗎?”

天色已經不早了,梅提歐從這裡回去還要換裝打扮,早幸想想貴族那套繁瑣的衣物都覺得心裡發毛。

“我是得抓緊,看來沒法送小姐回家了。”梅提歐戴好草帽,帶着歉意撫胸行禮。

早幸才想說不用,王城她也挺熟了,但克爾澤搶先開了口:“請讓我護送早幸小姐吧。”

另一邊霍茲才扛起希爾伯,也附和道:“這一帶醉漢挺多的,你别拒絕,那就麻煩克爾澤了。”

早幸隻能點頭道謝,梅提歐先一步離開趕往王宮,等馬車到後她們又送走了霍茲和希爾伯,才兩人一起走出了店門。

場面一時冷清下來,熱鬧簡直像是起鍋時一瞬的水汽,轉眼便煙消雲散。

克爾澤大概也有類似的感受,目光輕輕掃過霍茲他們馬車留下的車轍印:“好久沒有這樣聚過了,不知道霍茲離開後幾時才能回來,看來下次更是寥寥無期。”

早幸也覺得有些落寞,不光是霍茲,梅提歐訂婚後她再也不适合再單獨見他,她沒能夠珍惜此前的時光,随着年歲增長,原本單純的關系都難以維持起來。

“當時跟着去魔境曆險隻是想積累經驗以及幫助梅提歐殿下,現在卻變成了珍寶般僅此一次的回憶。”

“我也是,”早幸脫口而出,“……雖然動機和克爾澤不一樣。”

兩人并肩走在黃昏灑滿的石闆街道上,慢慢聊起魔境裡發生過的事,兩年前的經曆現在已褪色成了古舊的故事,卻仍在腦海中鮮活得熠熠生輝。

“……我還是覺得希爾伯擺脫亡靈法師記憶的方法太奇怪了,完全學不來,”克爾澤用胳膊夾着法典,說到希爾伯的名字不自然地晃了一下,才繼續道,“我那時沒有早幸小姐的幫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也不會怎樣吧,”早幸歪歪頭思索道,“畢竟亡靈法師在當時也沒死。”

“不好說,但那種體驗……真的就像是成為了另一個人,”克爾澤從法典裡取出了龍血樹的書簽,在手中摩梭,“甚至連感情也完全模拟出來了,不知道這種法術效果是怎麼達到的。”

夕陽中克爾澤金發遮掩的耳朵尖隐隐泛紅,早幸反應過來,聖徒那直白的愛意一直貫穿他四段記憶的始終,讓被他記憶捕獲的人也能感同身受。

她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個法術不會有副作用吧?比如情感也保留在了你們身體裡?”

克爾澤飛快地擺手:“沒有!我把小姐和瑪西缇歌分得很清楚!”

聯系上下文,克爾澤意識到了早幸這個問題的緣由,帶着一絲微妙的不情不願解釋道:“希爾伯受的影響最少,更不可能和這個有關。”

自己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早幸用另一個對象結束了這個話題:“也是,畢竟梅提歐也沒什麼事。”

租屋已經近在眼前,早幸指了指二樓那層給克爾澤看:“我家就在那裡。”

她猶豫着該不該請克爾澤去家中坐坐,禮節上大概應該如此,但被看出和格魯克合住又有不少要讓他們擔心的地方。

這哪是養了個孩子分明是養了個情夫……早幸覺得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太莫名其妙了,雖然大部分是自作自受。

“那我就在這裡告辭了。”

幸而克爾澤先道了别,早幸讪讪地也說出了再見,随後又補了一句:“我以後每周日都會給自己放假,也不會再忘了回信。如果……如果有聚會請再叫我,或者隻是見面聊聊天也好。”

克爾澤本已背過了身準備朝反方向走去,聽到此微笑着側過了身:“當然,也請早幸小姐做到你說的。”

果然她太過懈怠了,總是會讓身邊的人操多餘的心。和克爾澤分開後早幸歎着氣上樓,正準備掏出鑰匙,發現房門留了一條縫,她于是直接推開打招呼:“格魯克,你今晚不去酒館嗎?”

此時應該是酒館開業的時間了,格魯克吟遊詩人的職業讓他小小年紀就有了晝伏夜出的不健康作息,這個點還在家屬實異常。

格魯克正趴在地毯上改琴譜,頭也不擡地回道:“開業籌備中。你應該學學我說話的技巧,怎麼兩句就聊完了,也不叫人上來坐坐。”

“我倆究竟誰是監護人啊……?”早幸撿起滾落在地的顔料罐子,忍不住擰了一下格魯克就在她手邊的耳朵。

雖然沒用多大勁格魯克還是慘叫起來賣可憐:“不是你說不想當媽的嗎,我就委屈一下當你長輩好了。”

“不需要。你吃了嗎?”

“還沒,你想吃什麼?我準備做點卷餅,櫥櫃裡也還有昨天做的小蛋糕。”

*

下一個周末早幸遵照此前的約定在周日給自己放了假,回到租屋,格魯克不在,她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後開始讀積攢的信件,其中一封讓她一時陷入憂郁,思索良久後她換了身衣服後帶着這封信再次出門。

馬車的車輪滾滾,很快到了她報出的目的地。正當早幸将手又探向兜中的信紙組織語言時,她看到了另一個同樣一臉憂郁的人。

那個人也看到了她,并不走過來,隻是在原地苦笑着向她打招呼:“早幸。”

“霍茲……你長胡子了。”早幸有些震驚地小跑着過去。

“忘記刮了……不是,這事很正常吧?我也到這個年紀了……等等我在說什麼……”

霍茲甩了甩頭,勉強打起了精神:“我媽媽是不是給你寫信了?你去找她吧,她應該也想找人聊聊散散心。”

“我覺得需要散心的明顯另有其人,”早幸把信紙往衣服兜的更深處塞去,“我陪你走走?”

霍茲承了這份好意,跟上了早幸的步伐,艾森家的别苑附近景色在春日裡尚可,也有一些修得充滿了野趣的小道被五彩的郁金香花團所簇擁,但再好的景色也抹不掉此時的離愁與煩惱。

兩人對對方來此的理由都心知肚明,憂郁的源頭也是同一個——瓊斯夫人。

早幸看霍茲暫時還沒有開口傾吐煩惱的意思,雖然擔心自己是否不自量力還是擔起了打破沉默的角色:“你下周就要走了?”

“具體來說是三天後,去掉打包行李的時間也就隻剩兩天了。”

“好快,瓊斯夫人知道嗎……”

“我說了,但不知道母親聽沒聽進去。”霍茲吐出一串長長的歎息。

他腦中那場風暴的後續還沒停息,他是第一次聽到母親用那樣尖利的聲音說話,也是第一次看到父母之間發生争吵。

“你就隻覺得血統高貴的長子是個寶貝嗎?!霍茲對你來說是什麼?維持爵位的工具?!”

“母親,不是,我是自願……”

霍茲的插嘴全然進不到暴怒的瓊斯夫人耳中,她揪着丈夫的領子,柔軟的面料被她發白的指節揉成廢紙似的一團:“你這個做父親的都不敢去的地方你讓兒子去?!”

艾森伯爵本來還面有歉意,聽到這句話惱羞成怒地鉗制住了瓊斯的手:“住嘴!”

但瓊斯夫人從來不是會乖乖服從的人,更何況是在血湧上頭之時,她直接甩開了丈夫的手踩着高跟就往房間沖去。

留下霍茲尴尬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抱歉,父親,我應該早一點告訴媽媽的,她現在隻是一時氣話……”

“不,也是我……”艾森伯爵正想對兒子說點什麼,鞋跟的塔塔聲再次響起,瓊斯出現在了樓梯口,手中提着一個小行李箱,身後是伸着手又不敢阻攔的女仆們。

“瓊斯,你要幹什麼?!”艾森伯爵立馬忘了嘴邊的話,震驚地看着妻子步履如風從他身邊走過,那股氣勢讓他都不敢伸手拽住她。

瓊斯夫人走到了大門口才停下,回頭冷冷地對身後的男人甩出結語:“霍茲平安回來後我再回主屋。”

說着就踏出了主屋豪奢的金色大門,她的貼身侍女如蝴蝶般緊随其後也離開了艾森家的主宅。

早幸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隻是收到了一封還帶有斑點狀水漬的信,裡面請求她勸勸霍茲,甚至還用上了“那個孩子甚至沒有過戀人”這種失去理智的母親吐出的說法。

她又能做什麼……早幸想着兜裡的那封信無奈地開口:“我是不會勸你的。瓊斯夫人……隻要你平安回來什麼都能解決了。”

“謝謝。”霍茲松了口氣,“但我真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母親估計也要打斷我的腿……”

“怎麼會。”雖然不合時宜,早幸還是想象着長着胡子的霍茲被嬌小的瓊斯夫人追着打的畫面笑出了聲。

“這是真的。”霍茲卻沒法發笑,母親不光因為他的這個決定對父親生出了怨怼,對他也是心有不滿的,不然也不會拒絕見他。

“你們男孩就這麼喜歡戰争遊戲嗎!”

他仿佛還能聽見母親帶着哭腔對他說出的最後一言。

“我其實不喜歡戰争,也沒那麼想上前線,”對着并不比春風更沉重的早幸,霍茲忍不住吐露心聲,“我是跟在祖父屁股後面長大的,比起其他人對我吹噓的祖父那些不凡的功績,我聽得更多的是祖父說的他親曆的事,裡面不是對王國的忠誠和取得榮光時的興奮,全都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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