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我……”沈玉堂啞然，語氣突然沮喪起來，甚至帶着點不确定，“你會跟我提嗎？”

“不會。”陳歲安說。

他本來隻是一時嘴快就問了出來，沒想到沈玉堂還真有點當真的意思。

“我戒指都送了提個屁的分手，這次是我說錯話了，你别亂想。不過說真的，這種問題你就應該直接回答我，就算我提了你也不會分。”

“那我豈不是太厚臉皮了？”沈玉堂失笑。

“你别管厚不厚臉皮的，就問你是要臉還是要對象？”

在長達一秒的猶豫後，他才聽見沈玉堂回了句“要對象”。

陳歲安滿意地“嗯”了聲，“我也是。”

“晚上吃什麼了？都沒見你拍個照片啥的過來看看，對你男朋友的分享欲也太低了吧？”

沈玉堂笑了笑，原本還有些低落的情緒消散掉不少。

“去錦星他們家吃飯了，因為他們家有規定說吃飯的時候不能看手機，所以我就沒拍什麼照。不過昀月姐好像開飯前拍了一張，如果你想看，我一會兒去問她要。”

“算了，你就直接和我說吃了啥吧。”

陳歲安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照片上如果拍到你了，那可以要。”

沈玉堂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應該是沒有拍到我，我當時站在她身後的位置，鏡頭拍不到。”

“好吧。”陳歲安有些惋惜道，“那吃什麼了？”

“嗯……就一些家常菜，隻是比平常豐盛一些而已。蝦啊，螃蟹啊，排骨啊之類的，哦對，還有餃子，錦星他媽媽包的，很好吃！”

“你上午不是也說要包餃子嗎？”

“嗯，我包的餃子拿了一些去給我媽媽吃了，還有一些中午的時候和錦星一塊兒吃完了。”沈玉堂解釋道。

“真好，我還沒吃到你包的餃子。”陳歲安邊說邊歎了口氣。

“好啦，等你回來後找個時間來我家，我包給你吃行了吧？”

“行啊，那我回去後立馬就去找你。”陳歲安笑起來。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直到沈玉堂說自己要去洗澡，電話才這麼斷了。

陳歲安跳下床，準備下樓去喝點水，順便再撈點零食回來，剛開門就碰見自家老媽捧着個水杯，拿着盒糕點站在門口。

走廊上沒有開燈，開門突然看見這麼一幕差點把他魂都吓破散了。

“不是，媽，你上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吓死我了。”陳歲安邊說邊從老媽手上接過東西，看這架勢應該是站在這有一會兒了。

“我這不是正準備喊你開門，你就來開門了麼。”陳母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随手扶正了桌上歪着的書本，“剛才和誰打電話呢？同學？朋友？還是……女朋友？”

“您到底站門口聽了多久的電話啊？”陳歲安将整塊綠豆糕塞進嘴裡，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指，說話時聲音略微含糊，“就跟一朋友。”

“真的？”陳母不信，“還沒見過你跟誰能打這麼久的電話。”

“這話說的，之前沒有現在就不能有了嗎？”陳歲安喝了口茶水，面上還算鎮定，“再說通話久一點就非得是我女朋友嗎？這也太扯了吧。”

就不能是男朋友嗎？他在心裡這麼想着，卻是不敢直說出口的。

“少來，我隻是不想說你而已，你還真給我來勁兒了。”陳母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嘴裡雖這麼說着，但話裡卻含着笑意。

“好了，别糊弄我，到底談沒談戀愛？你就跟你老媽我透露一下，你現在都長這麼大了，我又不會說你什麼。”

“……沒有。”陳歲安說，眼神不自覺地飄忽了下。

陳母能感覺到他說的不像是真話，但最終還是決定不再詢問。

“行吧，那我走了。一會兒茶喝完了記得把杯子拿到樓下來洗。”她邊說邊關上櫃子門，正準備轉身離開，又被陳歲安叫住。

“媽。”

“怎麼了？”陳母回過身，臉上帶着些許疑惑。

陳歲安看着她，張了張嘴，問道：“我以後不結婚可以嗎？”

陳母一愣，像是有些無法理解兒子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

陳歲安立在原地，整個人有些僵硬地面對着不發一語的母親。

盡管他看上去好像隻是随口問了個問題，實際上内心忐忑的不行。

好半晌，他才在母親臉上看見一絲笑容。

陳母握着門把手，在走之前回複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以，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