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瞬間警鈴大作,後退了一步。
她記得自己明明關好了門才出去的,可現在門确是開着的。
秦兆也發現了異常,他沉着臉将舒晴擋在身後,然後走起上前去猛地推開門。
屋内空無一人,秦兆走進去檢查一番,也沒發現有人。
他朝舒晴搖搖頭。
舒晴才松了一口氣,走進自家。
家裡的東西并沒有少,和她出門似乎沒什麼兩樣,但她卻在茶幾上發現了一盒玫瑰餅。
那是她以前很愛吃的東西,隻有周讓喜歡給她買。
舒晴咬着牙,馬上打電話給物業,說家裡進賊了,要求看監控。
舒晴和秦兆來到監控室,在監控錄像裡果然看到了周讓的身影。
門口的密碼設置的是她生日,周讓知道她的生日,所以一試就輕易進了她家門。
周讓在她家裡待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也不知道都幹了什麼。
“要報警嗎?”秦兆目光從監控裡移向眉頭緊皺的舒晴。
舒晴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報警無濟于事,周讓頂多關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
周讓那性子,瘋起來不達目的不罷休,就算暫時被關了,出來第一件事說不定還是要找她。
她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舒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換了門口的密碼,然後将機票改簽到今天晚上,接着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要帶的衣物。
等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門的時候,卻被樓道裡倚牆而立的男人吓了一跳。
“是我,别怕。”昏黃的燈光打在秦兆清俊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暖意。
“你怎麼還在這裡?”認出是秦兆後,舒晴有些奇怪地問。
“我送你到機場,走吧。”
秦兆說罷,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就進了電梯,站在裡面看着她。
既然他樂意為她效勞,舒晴也随他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機場?”
“猜的。”秦兆透過光可鑒人的電梯壁看她。
舒晴穿了件卡其色風衣,簡約利落,柔順黑亮的長發紮成一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又幹練。
“你最近怎麼那麼閑?”舒晴問他。
秦兆自從和她領證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頻頻對她獻殷勤,實在不正常。
“我沒你想的那麼忙,送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舒晴抱着雙臂不再說話。
雨後的街道上濕漉漉的,雨水積在路面,宛如銀鏡般将車水馬龍都倒映在其中,沿街的樹葉被雨打落了一地,城市璀璨霓虹燈光明明晃晃的,看久了人眼睛發澀。
舒晴從車窗外收回視線,扔給秦兆一句話,“到了叫我。”然後就開始閉眼小憩。
半睡半醒之之際,舒晴感覺車子猛地一停,她睜開眼,發現秦兆将車停在了路邊。
“你幹嘛呀?”她奇怪地問。
“抱歉,今天忘吃藥,頭痛的老毛病犯了。”
秦兆一邊說一邊伸手從車櫃裡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片藥吞下。
車外明亮的燈光正好照過來,舒晴清晰地看到了藥瓶身上的名稱:替莫唑胺膠囊。
聯想到秦兆的病,舒晴悄悄記下這個藥名,然後打開手機百度了一下,發現這是一種抗腫瘤藥物。
舒晴用複雜的目光打量秦兆。
他緊蹙着墨眉,薄唇緊抿,玉骨般的長指搭在太陽穴緩緩揉着,以緩解不适。
先前他一點症狀都沒表現出來,看起來和常人沒什麼區别。
直到這一刻,舒晴仿佛才感覺到了他的脆弱。
“你沒事兒吧?”舒晴擔憂地問。
“不要緊。”他的聲音帶着隐忍的克制。
“要不你别送我了,去醫院看看吧。”
秦兆搖搖頭,看樣子好像緩過來,他重新啟動車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