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要求,婚禮不用辦,我過幾天就要去麗江了,你有事沒事都别找我,該幹嘛幹嘛去。”說着舒晴就要轉身離開。
秦兆輕飄飄掠了她一眼,從容地合上手中的文件,神态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開口道:
“聽說你父母想把舒氏百分之三的股份轉讓給你養妹,你知道這事兒嗎?”
舒晴一聽瞬間止步,“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你爸确實在會上提出來了。”
舒晴聞言頓時怒火沖天,連招呼都沒打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她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媽坐在沙發上拿着一件毛衣給傭人笑着說:“劉姨啊,你看薇禾給我織的這件毛衣,又厚又暖,這孩子還是這麼有孝心。”
劉雅梅喜笑顔開,連舒晴進屋了都沒發現,還是傭人劉姨提醒了才注意到。
“呦,晴晴回來了,和秦兆相處得怎麼樣啊?”
劉雅梅溫和地看着舒晴說。
深知舒薇禾本性的舒晴冷着臉,一把拿過她手中的毛衣,翻出毛衣底部,露出裡面嶄新的小标簽,面帶諷刺地說:“媽,你看看,這就是她對你的‘孝心’,還真是感人呢,明明是買的卻非說自己織的。”
劉雅梅見狀有些尴尬,卻還是說:“這也沒什麼,總歸還是薇薇送的。”
舒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了,直言道:“我聽說你和爸想把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轉讓給舒薇禾,是真的嗎?”
“是有這件事,但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舒晴打斷了:“媽,你們養她這麼大已經仁至義盡了,為什麼還要給她公司股份呢!”
“薇禾畢竟照顧了我和你爸這麼多年,總得給她些回報。”
“是她在照顧你們,還是你們照顧她啊?”
見她如此質問,劉雅梅紅着眼說:“這些年我們一直互相照顧着...你被拐走的幾年我一看到你的照片就想哭,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跟你爸吵架,你爸好幾次因為自責而犯心髒病。
後來有一天,薇禾出現了,她在街頭流浪,瘦瘦小小的,眼睛很大,長得有點像你。
你爸有一次心髒病犯了就是她救的,那時我們将她送到福利院去了,并沒有想領養她,後來偶然聽說那個福利院院長因為猥亵兒童罪坐了牢,薇禾又經常被别的孩子欺負,我一時心軟就将她接回家住了,這一住就到了現在......她善解人意,給了我和你爸很大的慰藉,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愛你九分,剩下一分給她不為過吧。”
“我随便你們怎麼愛她,但是給她股份就是不行!”舒晴态度堅決。
“公司股份大頭是你占,給她百分之三怎麼了。再說了當初你剛回來那會兒,不是和她好得同穿一條裙子嗎,怎麼現在就生分了呢。”劉雅梅十分不解。
“媽,家賊難防,你以為舒薇禾真像表面那樣單純無害嗎?”舒晴厲聲道,“這次爸的公司差點破産不就是她害的嗎!”
為了這個家,為了她爸多年的心血,她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秦兆,沒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家人卻這樣對她。
舒晴心裡的怒火在體内亂竄着,着實為自己感到不值。
劉雅梅卻還在為舒薇禾開脫:“這次薇薇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騙了.......”
“行了行了,媽我跟你說不通,我跟爸說去。”舒晴轉身上了樓,氣沖沖直奔她爸書房。
舒國強昨天下午就出院了,美名其曰回家養病,實則在馬不停蹄地處理公司事宜。
進了書房,舒晴直奔主題,疾言厲色地提出自己的質疑。
舒國強說:“我是有這麼個想法,但是這件事兒還需要全體股東表決同意才行。”
“那我是不會同意的。”舒晴持有舒氏集團12%的股份,對此有表決權。
聽到這裡,舒國強深深地看了眼舒晴說:“晴晴,該是你的還是你,誰也搶不走,而且秦兆說了他要以你的名義入股舒氏集團,到時候你就公司最大的股東,薇禾那點股份你就别計較了。”
舒晴先是驚訝她要一躍成為他們集團最大的股東這件事,接着又有些生氣:“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事兒,舒薇禾出賣商業機密,讓公司損失慘重這件事你忘了嗎,你們不僅不追究她的責任,還要給她股份,這是什麼道理啊。”
“薇薇隻是說漏嘴了,才讓有心人鑽空子,爸爸已經批評過她了,還扣了她半年工資,她已經認識到錯誤了。而且這次主要是公司戰略管理有問題,才導緻這麼大的危機,你也别揪着不放,傷了姐妹和氣。”
一個兩個的都為舒薇禾開脫,她說再多還有什麼用,舒晴氣得轉身離去,心裡打定主意堅決不讓舒薇禾獲得集團股份。
*
臨近清明,雨水天氣多了起來,連日陰沉。街邊的樹木被洗刷一新,綠葉上的晶瑩雨珠落下來碎了一地。
舒晴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面對連綿陰雨發愁,她沒帶傘,在這裡等了許久雨都沒停,家裡司機也被堵在路上,叫車也沒人接單。
她打算沖到對面公交車站等車。
舒晴頭頂包包,瞅着綠燈一亮,立馬沖到了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
涼絲絲的雨落到她身上,淋濕了她的衣裙,讓她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
舒晴今天穿了條白色薄紗連衣裙,如今被雨這麼一淋,濕漉漉黏在她身上,凸顯出窈窕曲線。
擠在公交車站台等車的人不少,她默默站到了角落,低頭整理自己。
察覺到身邊有個男人一個勁地瞄過來,朝她被雨水打濕的胸口看,舒晴狠狠瞪了他一眼,男子讪讪别開眼。
舒晴走到人群另一邊默默等車,正在這時,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她邊上,還打了兩聲喇叭。
舒晴垂眸看着手機,并沒在意。
黑色賓利降下車窗,露出秦兆那張英俊的臉。
在舒晴有些呆征的目光中,他開口道:“快上車。”
公交車還沒來,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兒,忍受一些男人露骨的目光,便順從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
秦兆遞了條幹淨的毛巾給她:“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