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城城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昨天門口的守衛松懈過頭了,沒能仔細檢查就将病人放了進來,現在人傳人的,已經病倒一大片了!”
“什麼?”難道是因為他們入城時鬧出的陣勢太大,影響到放行了?
林霧思索着,他不由得轉頭望向巫兮然,她臉上分辨不出喜怒,隻是淡淡地反問道:“哦?”
“這種病來勢洶洶,草民也不敢擅自判斷是時疫還是邪魔入侵,隻好請您定奪。”關雎城城主不敢怠慢,趴伏在地上,卑微道。
峨嵋派聖女輕輕地笑了一聲,後面的話卻有嘲諷之意。
“怎麼?城主處理這種問題不是應該駕輕就熟嗎,如果是庸才,魏皇朝和蜀山派就不會共同任命你為城主了。還是說,你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太久,早已忘記為官之道?”
“……”
關雎城城主汗流浃背,唯唯諾諾。
“收起你那自作聰明的小心思,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清楚,不日我就會離開關雎城,總不能讓我一個峨嵋派的人替蜀山派收拾爛攤子——我是蜀山派掌門的道侶不假,可我又不是冤大頭。如果你不想被我一劍削了你的烏紗帽,那就滾吧。”
說着,她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地啜飲了一口靈茶,價值千金的茶盞在關雎城城主面前化為齑粉,圓肚子的城主卻絲毫不敢吱聲,連滾帶爬地把門關上了。
“娘親……”
巫兮然笑了:“你也覺得為娘太過冷血?不是的,就像為娘說的,凡間的事務讓他們自個兒煩去吧。牽扯太多因果沒好下場的。”
“但是……我覺得……”林霧欲言又止,他總存着一絲良善,不願人們為此受苦,何況他們昨天入城時招來的那片雲裡可能夾雜着什麼對修仙者無效、對凡人來說卻是毒藥的東西。
“不可,”巫兮然冷冷打斷,“你既然當時也看到了那對母女,就應該預料到現在這個局面,收拾東西準備上路吧,你不是要追愛嗎?難道你要放棄眼前觸手可及的心上人,去憐憫那些你之前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小小蝼蟻?”
“我明白了。”
林霧沒有反駁,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師姐不高興?”
姜延年幾乎是瞬間就解讀出此時林霧的心情,下意識問道,後者隻是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可姜延年怎麼會善罷甘休,他習慣了林霧神采飛揚的表情,哪裡還接受得了小師姐臉上露出“落寞”的神色?
他的心髒狠狠地鼓動了一下,其中跳躍的情感又酸又澀,難道說小師姐是為了那個大師兄黯然神傷?
“怎麼了?”
姜延年太懂得怎麼順毛林霧了,何況後者的眼睛已經彌漫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連平常顯得嚣張跋扈的頭發都變得軟趴趴的,看起來好摸極了——
但此刻姜延年心裡滿懷柔情,隻想着怎麼好好安慰林霧,因此隻是說到:“師姐别難過了,無論如何,延年都會當師姐的劍,如臂使指。”
“若我要你去殺人呢?”
林霧嘲諷地笑了笑,看着一時間呆愣的姜延年:“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輕易承諾,你做好了背負他人命運的準備嗎?别給人希望,又給予别人失望。”
什麼意思?
姜延年當然不信這是林霧之前跑出去的所思所想,顯然是有人對林霧說了什麼,小師姐這才感覺到自身的無力。
……很顯然是小師姐的那位娘了。
真是礙眼、礙事。如果不是小師姐和她還有血緣關系,少年魔尊早就悄悄一劍把這老妖婆做掉了,如今又對小師姐說這樣的話。
小師姐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呢,怎麼這樣打擊師姐的道心。
少年魔尊咬牙切齒,完全不記得他是怎麼一口一個師姐的,滿心都化作了對巫兮然的不滿。
對了,莫不是那群之前在城門口鬧事的凡人出了什麼差錯?姜延年越想越對勁,迅速到城内去探聽消息去了。
林霧站在窗前,對主角的行動非常滿意,得意洋洋地炫耀道:“系統,怎麼樣,我不僅保持住了‘惡毒女配’不做善事的人設,狠狠諷刺了主角,還推動了主角關心民生。
我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啊!扮演生涯前途一片光明!”
系統甘拜下風:“宿主高見!拿多多積分,享富貴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