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告訴安塞爾我和雷古勒斯的哥哥在戈德裡克山谷,等晚點我們會回去的。我需要他告訴父親,替我們在布萊克夫人那裡隐瞞一下。”她低着頭彎腰,惶恐的神色不見了,我知道她剛剛是一直希望我跟特裡斯坦報備。
我放空自己的大腦,隻允許自己的腦袋去感受醇香的酒液。這是自回溯之後,我第一次不去想那些龐雜的事情。就像這樣,安安靜靜地喝酒,看着暖黃色的燈光下婷婷袅袅上升的煙圈。
現在那兩個人一定在進行着曆史性的會晤吧?我勾勾唇,想象着小不點波特驚訝地看見就在自己家門口打扮典雅的小少爺。
而西裡斯則會貪心地打量着那個亂糟糟的後腦勺,畢竟為了再次看到這個身影,他可是整整跨越了将近二十年的歲月。
他們一定一見如故,然後迅速地成為朋友,并将在不久之後成為這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簡直就是一對兒異父異母的雙胞胎。
“你能确定?你說的那個女孩就在這裡?”
“再沒有更确定的了,她可是個酒鬼。”
我納悶地朝門口看去,隻見兩個小男孩勾肩搭背地走了進來,他們好像一點也不覺得以這副模樣進酒吧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倒無比自在地點了兩杯黃油啤酒。
“詹姆,又瞞着尤菲米娅偷偷跑到我這兒來了?”老闆顯然對波特很熟悉,笑着調侃他。
“查德,拜托你千萬别告訴我媽媽。”波特沖老闆眨眨眼,雙手作揖得格外熟練。
西裡斯的目光匆匆掠過我,漫無目的地環顧一圈,又不可置信地重新再看了一遍。
“怎麼了哥們?沒找到她?”波特拍拍西裡斯的肩,“她會不會把你丢在這兒自己回去了?”
西裡斯看上去有點不太确定了,他懷疑地思考了一會兒,貼着波特的耳朵說了點什麼。我決定按兵不動,好整以暇地看這兩個掠奪者裡的頭号惹事分子準備做什麼。
波特和西裡斯看上去似乎打算分頭行動。波特找到了在小桌上獨自飲酒的老婆婆,詢問着她喝的是什麼酒,而西裡斯則直直沖着我走了過來。
“女士,請問可以冒昧地問你喝的是什麼酒嗎?”他做出一副紳士風度,如果放在成年的他身上能瞬間迷倒一大片女巫,可現在的他外表也不過是個10歲的小男孩,于是隻會透露出小孩裝大人的傻氣,或許在那些女巫看來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我存心逗弄他,将面部調整為不懷好意的表情,伸手取了一個玻璃杯,往裡面倒了滿滿一杯酒。
“年輕人,想要知道我喝的是什麼酒,不如自己來嘗嘗看。”
我把玻璃杯沿着吧台推向西裡斯,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哦,天呐。伯斯德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條件反射地向後轉,隻看見詹姆·波特哈哈大笑的臉,而西裡斯這時也不再維持他的紳士姿态了。
“我剛進來就看見你了,混淆咒用得不錯,如果下次你能記得給自己換個瞳色的話,我想效果會更好,伯斯德小姐。”西裡斯倏地靠近,貼在我耳邊輕聲說,呼吸間的氣流打在我耳朵上。
我從高腳凳上下來,見狀,西裡斯和波特也都站起身,卻還沒比高腳凳高出多少,我笑着對比了下他們與凳子之間微妙的身高差,心情愉悅地将火焰威士忌和黃油啤酒一起結賬。
我們走出酒吧,身上的混淆咒也被我适時地解開。詹姆·波特睜大眼睛看着我,我沒有在意他的反應,隻自顧自地對西裡斯說,“我們該回去了。”
西裡斯點了下頭,握住了我的手腕,對波特揮了揮手,兩人都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記得給我寫信,西裡斯!”
“我會的,詹姆!”
又是一聲爆裂聲,我們回到了馬爾福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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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詹姆·波特先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新朋友和漂亮精緻的女孩嗖地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他腦子裡滿是他和西裡斯不算長的相處時間裡那種一拍即合的絕妙感受,就好像他們本該是這樣一樣。他想,未來等待去霍格沃茨的半年,如果能有西裡斯的信,或許可以變得不那麼難捱。
“怎麼了,詹姆?你剛剛又跑到哪裡去了?”尤菲米娅嗔怪地看着她的兒子,卻并沒有要苛責的意思。
“媽媽,我交了兩個新朋友。”詹姆興高采烈地對尤菲米娅說,“他們一個叫西裡斯·布萊克,我敢保證再沒有誰能比他更和我合拍了!另一個是個女孩,她的魔咒學得相當好!”
“她叫什麼名字呢?”弗利蒙特好奇地問他。
“她叫——”詹姆頓住了,他忽然反應過來,無論是西裡斯還是那個女孩本人都沒有對他說過她的名字,于是隻能回答道:
“噢,好吧。我隻知道她姓伯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