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元靠在車邊:"人為。"
"他們出現了。"陳亦鶴突然插一句嘴,全場的人都看向了他,唐成把左手放在右手上輕輕摳了一下,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隻聽見他說:"立馬回局,調檔案!"
"又要重新調我們之前辦過的案子?南陽那邊?"胡姚天把文件放下來,看着辦公桌另外一頭坐着的人,陳亦鶴發絲微亂,眼皮下有較為濃厚的黑眼圈,仔細一看像是熬了幾天夜虛得不成樣的上班族,"那些檔案跟最近調過來的檔案混在一起了,要找的話沒半個小時找不到。"
"要。"陳亦鶴堅定地看着他,勉強說出一些思路:"江棋在這件案子裡的關聯不可能隻有父母,有可能是之前楊光有關的事,當年的真相可能不僅僅如此。"
"但是之前那些案子是我接的,我分析的很清楚,那個兇手的确是他。"胡姚天看上去有點猶豫,凡是旁邊的陸洋忽然之間說:"說說你的思路。"
"江棋從一開始進入專案組的時候我猜他就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從始至終都跟着專案組的進度,他可能就是要找當年楊光那件案子的零散線索,如果他本身并沒有想要參加那個組織,那麼這一件案子則是他的服從性任務,對方故意引起,可能就是為了讓我們不注意到之前的事。"
"但他殺人了,人也死了。"陸洋無情打斷,"至少現在他沒有線索可以證明他是清白的,楊光之前那些案子我可以給你調,但是你得先交出他不是兇手這個證明。"
"可以。"陳亦鶴沉默半刻,又提出了其他要求:"給我池家的相關檔案,我還要見簡染。"
胡姚天簡短道:"去。"
陳亦鶴得到想要的之後出了辦公室門,正好遇上洛解上來,兩個人在門口短暫的對視了一眼,陳亦鶴的眼神沉默平淡,洛解什麼都沒說敲門進去了。
辦公室裡的兩個人齊齊看向門口的洛解,他似乎不太在意兩個人的目光,看着外面的雨無所謂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别人按照我的計劃來實施。"
胡姚天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陸洋找了一個适合的角度癱下來了。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胡姚天歎氣。
文南市局20:46。
陳亦鶴全身上下都帶着一種班味,拿着相關文件和楊光個人檔案回了辦公室,裡面隻開了一盞燈,昏暗的視線寂寞孤獨,平靜到讓人心慌。
"楊光,51歲,東湧班叢人,未婚狀态,前任亡妻鐘欣,後居住地南陽松皖*****,任職經曆廣泛,曾任職過警方顧問。"
"故友南陽市局刑偵支隊隊長江據,同高中同學、鄰居,于2013年5月3日收養江據獨子江棋,養父子關系,于2019年3月14日被害死亡。"
陳亦鶴仔細翻查,又看了一遍之前被害的所有證據,在一張手機的照片停了下來。
手機并不是之前見到的那一款,而是換了一款,陳亦鶴幾乎把腦子掏出來篩了一遍才回想到他以前用的手機是藍色背殼而并非黑色,換手機了?
陳亦鶴直覺告訴自己不對勁,但所有證據裡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舊手機這回事,江棋記憶力比自己還好,不可能放過舊手機這個細節。
"不一樣,有些有直屬繼承人的一般都是世襲,但是少部分卻不是,少部分通過委托,或者是無意之間加入到其中的都會有身份,至于是什麼身份,全靠他們自己品出來,所有底牌平均分配,技能權利全靠自己……"
直屬繼承人一般都是世襲,楊光如果是好人,那麼傳下來江棋很大幾率也是好人,但壞人卻不一定,檢察機關是有漏洞,那不可能這麼多年了都沒發現。
陳亦鶴把這段口供在心裡輪了上百遍,終于發覺到不對的地方。
他們發現的前提是什麼?為什麼入局的人會發現自己的身份?又怎麼知道這場局的?
這是簡染沒提到的或者是她故意避開了這個糾纏點,話中雲裡霧裡,如果得知這個前提,或許很快就能知道現在所應對的局面。
陳亦鶴暫時推開這件,去看向池家相關檔案,韓素既然是十三年前有身份的,那麼很有可能也會世襲,确定率卻不高,池時不像是這樣的人。
"池家的人?他工作那一天真有這麼巧嗎?"鄭景元還真懷疑過,陳亦鶴想了想自己當時回應的是:"可能吧,而且證據明确。"
如果真有意外,池時也是深陷局中的人呢?如果這樣子說的話池期也算不上什麼無關人了吧,一個對兒子管得極其嚴的人,不可能放縱他做這些事的。
陳亦鶴突然拿起手機往通訊錄裡翻,在G中找到郭硯。
一一還在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