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好,又善用皮相引誘她,隻怕再吻下去,又要重蹈昨夜的事了。
她面皮薄,怕院裡有人看見,借機起身關上了門窗。
吳玉竹面色潮紅,眼中蒙着一層水霧,斂了笑容,慢慢坐直,道:“我說認真的,你别總這樣堵我的嘴。”
他捧着她的臉,細細摩挲:“沒到七七四十九天,藥不能停,不然,一切都會功虧一篑。阿竹,你忍心讓我看着你的餘毒複發嗎?”
吳玉竹啞然,顧延攬她入懷,手摸到了她胸前的暖玉,溫聲道:“阿竹,隻要你好好的,我決計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好,他自然也好。
他哄她睡着,便急匆匆地出府去了。
其實,帷帳裡的吳玉竹并沒睡,隻是閉着眼睛而已。
顧延一走,她就起身穿衣,她要回一趟高府,她要想辦法幫顧延。
夜風習習,一陣陣撲在後頸上,冷得人身體發顫。
吳玉竹拉進身上的狐裘披風,戴上兜帽,跳下馬車,用力拍響朱紅色的高府大門:“有人嗎?快給我開開門!”
過了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顧柔探出頭來,臉上的不耐煩變成了驚喜:“雨竹姐姐,你回來了!”
小公主尖尖的下巴被衣領擁着,像布偶戲的漂亮娃娃,明媚動人。
吳玉竹的目光掃過她,落在她身後,問道:“表哥呢?怎麼不見他?”
顧柔引她入府,倒了一盞熱茶給她,道:“他前兩日收到一封書信,就急匆匆地出門了,說是找到刺殺他的人了。不過,他留了阿決在,有事可以問他。”
吳玉竹盯着茶冒出的熱氣,刺殺高廷玉的人跟西涼有關系,莫不是西涼的細作已經進城了?
如果是真的,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顧延,誰也不知道西涼是主戰還是議和,多加防範總是沒錯的。
顧柔見她出神,又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還以為玉竹姐姐再也不回來了,姐姐不在,都沒人陪我玩,無趣得很。”
吳玉竹溫然一笑:“我隻是去養傷,很快就會回來,你在府裡乖乖念書,等我回來,可是要檢查你的功課的。”
這話一出,顧柔好像又不是那麼想她了,又怕惹她不快,隻好賣乖道:“姐姐安心養傷,我定乖乖的,日日念書。”
越說越小聲,吳玉竹捕捉到她臉上躲閃的小表情,輕笑了幾聲。
顧柔愧得一言不發,将頭垂得更低。
吳玉竹摸了摸她細軟的發,歎息道:“阿柔,多念書,就能多知道一些道理,明辨是非,才能做一個好人,所以不要偷懶,知道嗎?”
她端起茶盞,正要喝卻發現茶涼了,她也該回去了。
顧柔扶她上了馬車,跟她揮手,目送馬車消失在街道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