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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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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沙漠星光如銀,月牙如鈎。

浩瀚沙漠,沙丘連綿不絕。

月光灑下一抹銀輝照耀在顆顆沙礫上,真應了那句大漠沙似雪,銀月彎似鈎。

寒風陣陣,在沙漠中呼嘯而過。

而營帳裡,裴嗣音蹲在塌邊,榻上是遍體鱗傷的宮音。

他雖穿着幹淨的衣服,可自他被抓到匈奴後,因對裴嗣音太過忠心,所以受到了鞭刑,水刑,烙鐵之刑,宮音本不願受辱,他本想一死了之,可他卻想着,他若死了,裴嗣音怎麼辦?

所以,他生生忍住了想死的沖動。

如今,裴嗣音和容雅被封為和親公主,所以再沒有人敢怠慢他們,但宮音卻因刑罰,身上卻沒有一塊好肉了。

裴嗣音手上拿着膏藥,他剛伸手準備去扒開宮音的衣服時,突如其來的一隻手猛然握住了裴嗣音的手腕,這可把裴嗣音吓得不輕,連忙喚道:“宮音哥哥,是我!”

宮音也是剛剛蘇醒,他是本能的下意識的握住了裴嗣音的手腕,宮音在聽到裴嗣音的聲音時,才立馬松開了裴嗣音,裴嗣音的手腕上瞬間多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宮音一臉愧疚的道歉,“對不起小姐,屬下不知道是您。”

裴嗣音輕聲道:“沒關系!”裴嗣音說着就伸手便握住了宮音的衣襟,宮音急忙問道:“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裴嗣音聲音平靜的不起波瀾,但語氣帶了一絲哀傷,“你身上都是傷,我給你上藥。”

宮音解釋道:“小姐,那傷口很醜的,小姐,這種事屬下自己來就好。免得吓到了您也髒了您的手。”

“髒?呵哈哈……”裴嗣音苦笑出聲,她笑着笑着便眼眶泛紅,“我想,這世間不會有人比我更髒了!這些天我被無數人淩辱,欺負,在他們的強迫下,我像個妓子一樣,被他們肆意蹂躏……”

裴嗣音說着便是放聲大哭,那哭聲似惡鬼嘶鳴,令聞着隻覺凄涼。

宮音是看着裴嗣音長大的,裴嗣音生性善良,心思單純,可如今在被這群畜牲欺辱後,她的精神變得時而清明時而瘋癫,宮音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宮音聲音嘶啞,出言晦澀,“對不起,都是屬下學藝不精,着了敵人的道,這才讓您受了委屈。屬下真是罪該萬死,可屬下現在不能死。小姐,終有一日,屬下會帶您回興朝的。最後,小姐在屬下心裡一點都不髒,小姐是最幹淨的。屬下也會永遠效忠小姐,對小姐忠誠。”

裴嗣音将藥膏放在塌邊後才轉過身去,“你先上藥吧!”

“好!”

宮音溫柔的回應着,他起身坐好後,才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動作利落的給自己上藥。

裴嗣音用手抹了一把淚,她自顧自道:“宮音哥哥,我想回興朝,我想哥哥,想陸孚,我不想待在這裡……”

裴嗣音說着,雙手抱膝,哭的全身顫抖,宮音穿好衣服後,來到裴嗣音身前緩緩蹲下身,他滿心心疼,安慰道:“小姐不哭,屬下向您承諾,終有一日會帶您回去。”

宮音語畢,裴嗣音一把緊緊抱住了宮音,她将頭埋進宮音懷裡,哭聲震天。

宮音無法,隻能摟着裴嗣音,輕拍她的後背安撫。

若是放在以前,宮音不敢對裴嗣音無禮,可匈奴這個沒有人性的地方,如今,裴嗣音和宮音在匈奴也算是相依為命了。

裴嗣音既叫了她一聲哥哥,長兄如父,他便也隻能當她最為堅固的後盾。

就在兩人相擁一起,相互舔舐彼此傷口,給予對方彼此溫暖時,營帳被猛然掀開,宮音的眸色瞬間一冷,眸中剛剛泛起的殺意卻在看到來人時,硬生生忍下。

因為來人,正是裴子衿。

宮音眸中盡是驚訝,他滿臉不可置信的喚了聲,“主子?”

宮音語畢時,裴嗣音猛地回頭,卻發現門口站了一人,此人身姿如松,顔如舜華。

裴嗣音一眼就認出他是裴子衿,裴子衿的身形比之之前,瘦了不少,可氣質越發冷冽。

裴子衿眼眶泛紅,在看到他自己晝思夜想的小丫頭時,他因心疼又因激動而氣息不穩,胸膛不斷起伏。

裴嗣音更是一把松開了宮音,她站起身就朝裴子衿奔去,在裴嗣音一把抱住裴子衿的那刻,裴嗣音将頭深深埋進裴子衿懷中,她的雙手死死抓着裴子衿的衣服,指節都在泛白。

裴子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了句,“宮音,在帳外守着。”

宮音起身對裴子衿行了一禮,才退了下去。

待宮音走後,裴子衿才将蓄積在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感受着懷中的小家夥因放聲大哭而哭出一身熱汗,他的心也仿佛架在火上慢慢炙烤,無言的疼痛從四面八方傳來,席卷全身上下。

裴子衿的手緊緊握住,指甲鑲嵌入皮肉,鮮血橫流,他也不覺疼痛。

裴子衿知道裴嗣音這是在向自己發洩自己來到匈奴後所受的所有委屈,這一次,裴子衿沒有安慰裴嗣音,也不發一言,他就靜靜的聽着裴嗣音哭泣,他想讓裴嗣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後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裴嗣音哭到夜半子時才哭累,裴子衿将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到榻上。

裴嗣音躺在裡榻,因有了裴子衿的守護,她睡的安穩了不少,而裴子衿躺在外邊,看着裴嗣音的睡顔,守護了她一夜。

這日午時,當岑钊下朝回太傅府時,隻見一個身穿黃衣的男子躺在院中的搖椅上,男子血氣方剛,模樣年輕,手拿一把折扇,一邊搖晃搖椅一邊拿着扇子給自己扇風,好不快活。

那男子就是岑钊的兒子岑靖。

身為太傅岑钊之子,岑靖從小文采飛揚,且有過目不忘之能,可後來,随着他長大後,他的文采卻不如從前了,為此,他總被岑钊訓斥。

岑钊每次見到岑靖那一副花花公子的懶散樣就氣不打一出來,他立馬訓斥道:“岑靖,又在那偷懶不讀書?”

岑靖每次見到父親,就好似老鼠見到貓,他吓得渾身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時,當看到岑钊在自己身後,他心髒砰砰亂跳。

岑靖最怕的就是岑钊這個父親了。

岑钊一臉嚴肅道:“你可知,三年一度的科舉馬上就要舉辦了,你文采本就不好,若現在還不抓點緊,你讓爹以後怎麼辦?爹隻有你這一個獨苗,爹還指望着你能重振我岑家的門風。”

岑靖被訓斥後,像打了霜的茄子,直接蔫了。岑靖心裡委屈,但不敢還嘴的他卻也隻能耷拉着個臉,呆呆的應了一句,“知道了,兒子這就去讀書。”岑靖對岑钊行了一禮,“兒子告退!”

語畢,岑靖轉身離去,岑钊看着岑靖離去的背影,心裡擔憂,唉~家門不幸,生了這麼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我岑家何時才能興望啊!

大堂上,岑钊高坐上位,下面跪着一個身着布衣的男子,男子的長發被随意挽起,他骨瘦如柴,臉上都瘦到脫了相,他臉色慘白,眸中滿是害怕。

岑钊安撫道:“你别害怕,有什麼事先跟本官說說吧!”

男子聞言,就好似受苦受難的難民見到了譜度衆生的菩薩,男子急忙将自己的委屈說出來,“大人,草民有一肚子冤屈啊!這才不得已進京告禦狀。草民是個孤兒,不知自己姓什麼,從懂事起别人就叫草民九兒,草民還有一個妹妹,小草民十歲,她連名字都沒有,草民十三歲那年,草民和妹妹被一戶姓越的人家收養。收養草民的那戶人家是個富貴人家,他們家住通州湖口縣,老爺夫人都是良善之人,他們待草民和妹妹很好,還請人教草民和妹妹讀書識字。他們還給草民取名越野,給妹妹取名越落。湖口縣有着各種吃人的習俗,例如嫁殇、瓦罐墳、落洞,祭河神等。而我的養父母就是在十年前被他們的兩個子女越秀和越铎因瓦罐墳的習俗給活埋了。可自那後,湖口縣裡的怪事就不斷發生……”

景元三十五年春,越家老爺越戰和越家夫人冀華,因兩人生于同一年,所以兩人在景元三十五年剛滿六十時,就被自己的子女越秀和越铎親自送進了給他們準備的瓦罐墳。

湖口縣裡有一則說法,說是老人在六十歲時還活着,就會把子孫後代的财運富貴全帶走,還會給家裡招緻災禍,嚴重的還有可能會影響子孫後代的壽命。

而瓦罐墳的意思便是,子女在父母六十歲時,将他們送到一個像瓦罐一樣的墳墓中,這個墳墓隻留一個洞口供送飯和觀察使用。

每天送飯時,子女會在洞口放一塊磚,逐漸将洞口封死,直到老人最終被活埋。

最初,越戰和冀華被放進瓦罐墳中時,兩人相互依靠取暖,可瓦罐墳裡黑漆漆的,且兩人還心有不甘,兩人都想壽寝正終,不願赴死,于是,兩人趁着夜深人靜時,偷摸出了瓦罐墳,兩人互相攙扶,跑回了家裡。

他們本想讓自己的子女念在自己對他們有養育之恩的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子女皆是忘恩負義之輩,不僅不願給他們一條活路,還拿瓦罐墳一事,說他們離開瓦罐墳後,全家人會橫死。

于是,越铎和越秀在第二日清晨,用一口棺材将兩人給活埋,為了兩人不逃出來,他們将越戰和冀華給五花大綁後扔進棺材,最後将棺材釘死,後又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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