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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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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活着回國,會被萬人唾罵;若死了,就被奉為巾帼英雄。

和親,和心,和天下!

朱湘輕歎一口氣,心中雖然有報仇的喜悅,但想起以往她在古月受的磨難,臉上依舊帶着不悅。

她轉身走出了昭德殿門,群臣望去,隻見到了她那一抹孤獨的背影。

殺手們見朱湘走後,紛紛收起手裡的劍,邁着整齊的步伐,轉身退下。

蕭瑾年見朱湘走後,隻覺顔面盡失。他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廢物!一群廢物!”

衆人聞言,紛紛下跪磕頭,齊聲說道:“陛下息怒!”

朱湘今日的大鬧,讓蕭瑾年更加堅定了想殺朱湘和蕭曦澤的想法。

畢竟,朱湘方才提醒了他,攝政王蕭曦澤也是蕭家血脈,也有能力與他争奪皇位。

而朱湘卻是故意提醒蕭瑾年的。

畢竟,她深知蕭曦澤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之所以今日不明目張膽地殺蕭瑾年,其一,是不想擔個弑君的罵名,成為天下人的公敵;其二,她也想讓蕭曦澤和蕭瑾年内鬥,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如同那隐藏在暗處的黃雀,等待着最佳的時機。

早朝方散,群臣魚貫退出巍峨大殿。有的三五成群,結伴而行,談笑間盡顯同僚情誼;有的相互寒暄數語,便拱手作别,轉身隐入熙攘人流。

宮門外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名小厮策馬揚鞭,如疾風般在人群中穿梭而過,馬蹄哒哒,揚起陣陣雪水。

廣鑫身着一襲素色便衣,于人群之中悄然現身,不疾不徐地攔住了一輛華麗馬車的去路。

小厮正欲發怒,隻見廣鑫雙手抱拳,對着車窗恭敬行禮,朗聲道:“煩請轉告攝政王,臣廣鑫求見!”

其聲雖不高亢,卻如利刃破風,穿透周遭喧嚣。

車内,一隻修長玉手輕輕掀開簾子,蕭曦澤緩步走下馬車。

小厮眼疾手快,趕忙将腳凳置于車旁,恭謹之态溢于言表。

蕭曦澤身姿挺拔,宛如蒼松屹立,氣度超凡,周身散發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廣鑫再次行禮,言辭懇切道:“王爺,臣有要事欲與王爺相商,不知王爺能否賞臉,移步至臣為您安排的酒樓一叙?”

蕭曦澤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道:“酒樓裡的珍馐美馔,本王着實吃不慣。不過附近新開了一家面館,裡面的面倒是别有風味,不如就去那裡吧。”

廣鑫連忙再次行禮,恭敬道:“一切但憑王爺安排。”

蕭曦澤轉頭吩咐小厮在此等候,小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目送着蕭曦澤和廣鑫的身影漸漸遠去。

此時,天色漸暗,寒風凜冽,細碎的雪花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

面館内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賈瀾身着素衣,正坐在角落裡的闆凳上,專注地打磨着手中的蚌殼。

她眼神專注,神情沉靜,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直到廣鑫那粗犷的嗓音如洪鐘般響起,“老闆娘!”

賈瀾吓得一激靈,手中的蚌殼險些掉落。

蕭曦澤眉頭微皺,輕聲提醒道:“你小點聲,莫要吓着她了。”

賈瀾擡頭,見來人是蕭曦澤時,他趕忙起身,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去,“二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裡邊請!”

蕭曦澤帶着廣鑫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他笑容溫和,輕聲說道:“來兩碗面。”說着,便從袖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遞給賈瀾。

賈瀾接過錢袋,面露善意地提醒道:“客官,兩碗面用不了這麼多。”

蕭曦澤微微一笑,解釋道:“這些錢,包下你這整個鋪子。從現在起,不許再接别的客人。”

賈瀾雖心中疑惑,但礙于蕭曦澤的身份,她也不敢多問,連忙應道:“好嘞,您稍等,面馬上就來。”

廣鑫好奇地湊到蕭曦澤耳邊,輕聲問道:“王爺,您與這女子可是舊相識?”

蕭曦澤眉眼微沉,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這似乎不是你該打聽的事。”

廣鑫自知失言,趕忙行禮賠罪,“是臣逾越了。”

說話間,賈瀾端着兩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湯面走了過來,輕輕放在兩人面前後便識趣的退了下去。

蕭曦澤直視着廣鑫,沉聲道:“廣将軍,有話但說無妨!”

廣鑫挺直身子,直言道:“王爺,今日朝堂之上,臣力挺您彈劾殿下,力主陛下借着謠谶之名賜死殿下,此舉足以表明臣對您的忠心。當今陛下昏庸無道,濫殺無辜,這蕭家天下,唯有王爺您堪當大任。臣願傾盡所能,輔佐王爺登上帝位。但求王爺看在臣這輔佐之功上,賜臣與齊淵一個錦繡前程。”

蕭曦澤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冷冷道:“廣将軍莫不是搞錯了?本王從未有過想當皇帝的念頭。本王此生隻願做個閑散王爺,逍遙自在,廣将軍莫要再開此等玩笑。”

廣鑫目光堅定,将話挑明,“王爺,明人不說暗話。若王爺真隻想做個閑散王爺,今日便不會上朝,更不會向陛下提及殿下,提醒陛下朱家女欲翻蕭家天下。王爺挑起殿下與陛下之間的争端,不過是想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罷了。畢竟,王爺一向以仁德著稱,自是不願背負殺弟弑君、篡位奪權的罵名。”

蕭曦澤聞言,笑意愈發冰冷,“本王以前倒是小瞧了廣将軍。”

廣鑫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善的笑意,“王爺,若天下太平,明君在位,臣願一生隐于朝堂,做個恪盡職守的武将。可如今世道紛亂,帝王昏庸殘暴,臣不得不為自己和齊淵謀個出路。”

廣鑫話音剛落,一道尖銳如冰的聲音陡然響起,“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在我造反時不殺我,是想借我之手除掉蕭瑾年。你以仁慈之名自居,不願背上篡位弑君的罵名,便想借刀殺人,待我殺了蕭瑾年後,再以篡位弑君之罪殺了我,一石二鳥,你便可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對吧?”

廣鑫循聲望去,隻見朱湘身着一襲雪白狐裘,手持一把白色油紙傘,亭亭玉立,站在漫天風雪之中。

她身姿婀娜,眼神冰冷,宛如傲雪綻放的寒梅,透着一股孤傲與決絕。

蕭曦澤頭也不擡,冷笑一聲道:“朱湘,你是來取本王性命的吧?”

朱湘毫不掩飾,直言道:“攝政王,你非蕭瑾年那等草包,隻有你死了,我這公主之位才能穩如泰山。”

言罷,朱湘眸光一冷,瞬間,一群身着黑衣、手持利刃的殺手如鬼魅般從天而降,将蕭曦澤和廣鑫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朱湘得意一笑,高聲喝道:“動手!”

然而,殺手們卻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朱湘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再次厲聲命令:“給我殺了他們!”

殺手們依舊充耳不聞,仿佛沒聽到她的命令一般。

正當朱湘滿心疑惑之時,隻見遠處辛舜辭身着一襲鮮豔的紅衣官袍,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來。

他身姿挺拔,腰身筆直,半白的長發束于頭頂,幾縷碎發在寒風中肆意飛舞,盡顯文人的儒雅風骨。

殺手們見到辛舜辭,紛紛收刀入鞘,跪地叩首,對他俯首膜拜。

朱湘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盡管心慌意亂,但她仍強裝鎮定,與辛舜辭對視,質問道:“父親,你這是何意?”

辛舜辭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殿下,臣的意思很簡單,乖乖束手就擒,莫要做無謂的反抗。”

朱湘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難以置信地問道:“所以,你還是投靠了攝政王?”

辛舜辭面無表情,淡淡吐出一個字:“是!”

朱湘怒不可遏,她聲嘶力竭地大喊道:“為什麼?辛舜辭,我真心待你如親人,你為何要背叛我?”

辛舜辭看着眼前幾近瘋狂的朱湘,語氣平靜如水,“殿下,你可知,臣這一生本無意追逐名利,在臣看來,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捧。臣的心思皆在辛楚身上,可如今辛楚已逝,臣的希望也随之破滅。既如此,功名利祿便成了臣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如今,王爺能許臣更高的權勢,讓臣位極人臣,臣自然樂意效命。人活一世,不過百年,誰不想留名千古?殿下,莫怪臣心狠,要怪便隻能怪你太過單純,輕易輕信他人。”

朱湘聞言,苦笑出聲,“自古成王敗寇,我輸了便認。蕭曦澤,但我不服,你告訴我,我到底輸在哪裡?”

蕭曦澤嘴角上揚,一字一頓道:“你輸在貪上。朱湘,你手中士兵不過千餘人,竟還想挑戰皇權?你想推翻蕭家天下自己做帝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人力物力财力,天時地利人和,你一樣都沒有,便妄想用自身去賭。朱湘,你以為你一無所有,豁出一切就能赢嗎?是不是也太天真了?”說罷,蕭曦澤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面前早已冷卻的面,嗤笑一聲,“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語畢,蕭曦澤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廣鑫緊随其後。

辛舜辭望着面前的朱湘,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蕭曦澤此舉是在考驗他的忠心。若今日不殺朱湘,那下一個死的便是他辛舜辭。

辛舜辭長歎一聲,緩緩閉上雙眼。隻聽“呲”的一聲,長劍劃破長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待他睜開雙眼,隻見朱湘的屍體已倒在地上,那把白色的油紙傘遮住了她的頭和肩頸,殷紅的鮮血濺落在潔白的傘面上,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刺目而又殘忍。

此時,天空中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潔白的雪花漸漸掩蓋了地上的血迹。辛舜辭轉過身,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這日天光破曉,鵝毛大雪漸歇,唯有凜冽寒風于天地間鬼哭狼嚎,卷起地上殘雪,彌漫于清冷的空氣中。

張直身着一襲素衣便服,背負行囊,神情落寞,手中緊牽一匹鬃毛如墨、神駿非凡的駿馬,靜立于京畿城門前。

城牆上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而今日所有的節度使都要去上任了,所以他也将啟程去往禹州。

正當他欲牽馬離去之際,五個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其中三名邁着嚣張的步伐走上前來,如一堵黑牆般擋住了他的去路。

另外兩人則是立在三人身後。

為首一人,膚色如漆,臉上斑點似繁星點綴,嘴角挂着一抹譏諷的笑,陰陽怪氣道:“喲喲喲,這不是那禹州節度使嘛?今兒個是要去禹州赴任呐?好大的威風喲!”

張直心中一凜,他深知這些人乃是穆槿之麾下的穆家軍,此番前來,定是因剛子之事存心刁難。

他本無意與這群莽夫計較,便低沉着臉,默默牽着馬繞過他們。

豈料,身後的穆家軍卻不依不饒,那尖細的嗓音如同毒箭般射來,“你們可曾聽聞?這禹州節度使的心呐,比那千年寒鐵還硬,當年為了參軍,竟狠下心弑殺了自己的親娘!”

此言一出,衆人哄然大笑,那笑聲如同一把把利刃,割在張直的心頭。

一個身形壯碩如熊罴的穆家軍故作驚訝,瞪大了雙眼,誇張地喊道:“天哪!這等連禽獸都為之不齒的惡行,禹州節度使竟做得出來,當真令人‘欽佩’至極啊!”

另一個則搖頭晃腦地附和道:“可不是嘛,為了個錦繡前程,連自己親娘都下得去手,你們說這種禽獸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這人一邊說,一邊拍着自己的臉挑釁道:“我若是這種禽獸啊,我都無顔活在世上,早就一死了之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辭刻薄,如同一盆盆污水,對着張直兜頭潑下。

張直面色蒼白如紙,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王婆婆之事,宛如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藏在他心底最深處。

這些年來,他雖跟随楚熙四處征戰,可每夜都在愧疚與自責中度過,而今日,這群人卻毫不留情地将這傷疤揭開,撒上一把鹽。

他隻覺一股怒火從心底熊熊燃起,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怒目圓睜,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燒,他猛地扔下馬繩,一個箭步沖上前去,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捏住領頭穆家軍的衣領,将其高高提起。

那穆家軍雙腳離地,在空中胡亂踢騰,卻仍強裝鎮定,挑釁道:“怎麼?想動手啊?張直,戰場上不見你如此勇猛,對自己人倒是會窩裡橫。張直,你今日敢動我一下試試?今日你若敢碰我分毫,我定要你狗命,為剛哥報仇!”

張直氣得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胸膛劇烈起伏,似有一頭憤怒的野獸在其中咆哮。

他心中苦不堪言,想活着本就是人之本能,更何況是在那刀光劍影、生死一線的戰場上,他因求生而本能地後退,難道這便是他的罪過?

極度的憤怒讓他聲嘶力竭地吼道:“他不是我害死的!”

那聲音,如同一道炸雷,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這時,一個身材五大三粗的漢子嗤笑一聲,滿臉不屑道:“若不是你貪生怕死,剛哥怎會喪命?張直,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像你這樣的人,竟能坐上禹州節度使的位子,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

常凡為人向來和善,今日見衆人刁難張直,他始終默默不語。

此刻見衆人已撒了氣,便上前勸道:“罷了罷了,諸位少說兩句吧!”他轉頭看向那個提及楚熙的漢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警告,沉聲道:“你這魯莽之徒,膽敢妄議陛下,是想害我等衆人性命嗎?”

那人被一通訓斥後,雖說言語上不再口出狂言,但臉上明顯是不服氣。

常凡又轉向張直,語重心長地勸道:“張直,兄弟們心中有氣,撒了這氣也就罷了。你且速速離去,否則等會逵哥來了,你怕是插翅也難飛了。逵哥可不會輕易饒過你。”

張直心中一暖,他深知常凡這番話是為他着想。且不說他自知自己不是肖逵的對手,便是為了大局着想,也不可在此意氣用事。他緩緩松開了手中的衣領,那穆家軍如釋重負,跌落在地。

張直長歎一聲,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他對着常凡抱拳道:“多謝!”

言罷,轉身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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