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羽和謝姝擺過徐瑩的靈位後,又對着楚熙拜了一拜。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太監的聲音剛落,衆人便紛紛鼓掌叫好,謝姝在衆人的簇擁下,被婢子們歡歡喜喜地送入了洞房,而江秋羽則被衆人熱情地拉着去喝酒,整個江府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之中。
午時的天空烏雲密布,原本熾熱的太陽在烏雲的重重裹挾下,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天色瞬間陰沉下來。
大堂之内,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蕭曦澤與朱婷相對而坐。
此時的朱婷,仿佛置身于一座冰冷的牢籠,每一寸空氣都讓她感到窒息。
蕭曦澤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不想再與朱婷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朱婷,本王今日邀你來,是想與你做筆交易。你之前求本王許你富貴榮華,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若你能幫本王除掉朱湘,那公主之位便歸你所有,如何?”
朱婷比起朱湘雖不聰明,但總歸和朱湘同父同母,他也不傻,他深知唇寒齒亡的道理。
她的内心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泛起層層不安的漣漪。她清楚地知道,倘若朱湘遭遇不測,手握兵權的自己又怎會有好下場?
朱婷強裝鎮定,婉拒道:“王爺,殿下聰慧過人,遠非民女能比。況且她如今貴為公主,民女身份卑微,與她天差地别,想要接近她都難如登天,更别提刺殺之事了。還請王爺另尋他人吧。”
話音剛落,朱婷起身欲走。
就在這時,蕭曦澤眸光微沉,猶如一道冰冷的閃電劃過。數十個禦林衛如鬼魅般魚貫而入,為首的禦林衛迅速抽出腰間大刀,寒光一閃,架在了朱婷的脖頸上。
朱婷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聲音顫抖地問道:“王爺,您……您怎能調動禦林衛?”
她心中一驚,突然想到禦林衛的令牌在明征手上。
朱婷眸光一動,無比震驚地說道:“難不成是明太傅在臨死之前,将那僅存的十萬禦林衛令牌給了您?”
明征确實在死之前告訴過蕭曦澤,他的令牌藏在自己院裡的那棵桂花樹下。
蕭曦澤在蕭瑾年派人去抄明征的家之前,先一步去明征家裡把令牌挖出來的。
朱婷見蕭曦澤沒說話,隻眸光陰沉的要吃人,又感受着那架在脖頸上閃着森森寒光的刀,心慌意亂如同一團亂麻。
她的雙腿微微顫抖,面上卻強裝鎮定。
她明白,今日若不答應蕭曦澤,自己恐怕難以活着走出這個門。
朱婷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平複那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為了活命,她隻能無奈妥協,“攝政王,我可以答應和您聯手,但事成之後……”
蕭曦澤打斷了她的話,冷冷說道:“放心,公主之位非你莫屬!”
說罷,蕭曦澤擺擺手,領頭的禦林衛收起了刀,數十人對蕭曦澤恭敬行禮後,迅速退下。
蕭曦澤緩緩走到朱婷身邊,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朱婷喘不過氣來。
朱婷心裡發怵,頭皮發麻,她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可蕭曦澤卻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朱婷瞬間動彈不得,猶如一尊被定住的雕像。
蕭曦澤伏在朱婷耳邊,輕聲警告道:“本王會派人盯着你,别想着給陛下通風報信,說本王手中有禦林衛。”
蕭曦澤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痛着朱婷的心。
語畢,蕭曦澤從袖中掏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
蕭曦澤拿藥丸的手緩緩靠近朱婷,每前進一分,朱婷的恐懼就增加一分。她的心髒劇烈地跳動着,仿佛要沖破胸膛,氣息也變得紊亂不堪。
終于,蕭曦澤将藥丸塞進了朱婷的嘴裡。不能動彈說話的朱婷,兩行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眸中溢出,滑落臉頰。
蕭曦澤見朱婷吃下藥丸,才淡淡說道:“千機,一月毒發一次,若無藥緩解,便會毒發身亡。朱婷,本王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公主,若不聽話,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蕭曦澤說得輕描淡寫,可朱婷卻如遭雷擊,吓得瑟瑟發抖,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蕭曦澤說完,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點,朱婷恢複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但因内心極度的恐懼,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而蕭曦澤則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隻留下朱婷在這冰冷的大堂中,獨自承受着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夜色如墨,漫天的雪花宛如紛紛揚揚的鵝毛,輕盈飄落。
喜房之内,紅燭搖曳,暖光在牆壁上跳躍,映出斑駁的光影。
謝姝手持團扇,那精緻的團扇輕輕遮住了她绯紅的臉頰,隻露出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眸中滿是緊張與羞澀,心跳如鼓點般在胸腔裡作響。
她坐在床邊,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裙擺,腦海中思緒萬千,既期待着即将到來的時刻,又有些莫名的慌亂。
良久,門被緩緩推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江秋羽身姿挺拔地走進了屋内,他身着一襲紅袍,襯得面容愈發俊朗。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從宮裡來的嬷嬷,嬷嬷穿着鮮豔的大紅喜袍,臉上堆滿了笑意,手中端着一個精緻的檀木食盤,食盤上放着兩個瓜瓤,瓜瓤裡裝滿了酒,兩條紅線在燈光下閃爍着微光,将兩個瓜瓤緊緊相連。
而嬷嬷身後,一個身穿宮服的婢子亭亭玉立,再往後,便是一群興高采烈的穆家軍弟兄們。
他們一個個身着戎裝,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神情,有的搓着凍得發紅的雙手,有的不停地交頭接耳,眼神裡滿是對鬧洞房的期待。
他們你推我搡地走進喜房,讓原本略顯安靜的屋子變得熱鬧起來。
江秋羽與謝姝對坐在桌前,嬷嬷笑容可掬地将酒端了上來,清了清嗓子,高聲笑道:“新郎新娘,請飲合卺酒。合卺交杯,永以為好!”
謝姝一隻手緊緊握着團扇,另一隻手微微顫抖着端起酒杯,她的心跳愈發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透過團扇的縫隙,她偷偷地和江秋羽對視,四目交彙的瞬間,她隻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眼中滿是柔情蜜意,臉頰也變得更紅了。
兩人默契地飲下了合卺酒,婢子上前接過兩人手中的瓜瓤,輕輕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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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又放在食盤上。
穆家軍的弟兄們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争先恐後地往前擠,嘴裡嚷嚷着賀詞,都想讨個賞。
隻見一個長相粗魯的漢子,滿臉堆笑,邁着大步走上前,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雙手不停地搓着,笑眯眯地說道:“祝賀新郎新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江秋羽和謝姝聽後,一人給了他一個紅包。
漢子接過紅包,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嘴裡一個勁地說着謝謝與恭喜,眼睛笑得都看不見了,還不停地彎腰鞠躬。
下一個身形骨瘦如柴的漢子,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快步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說道:“花開并蒂,喜結良緣。”
漢子拿到紅包後,他樂滋滋地退到一旁,還得意地朝旁邊的人揚了揚手中的紅包。
随着一個又一個弟兄上前,祝福聲此起彼伏。
“新婚燕爾,甜甜蜜蜜。”
“鴛鴦成雙,一世美滿。”
“琴瑟和鳴,鸾鳳和鳴。”
……
衆人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結婚祝福語都說了個遍。
就在衆人說得正熱鬧時,一個身材勻稱的高個子擠了出來,他雙手抱胸,嘴角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個沒文化的土鼈,說來說去就那幾句,我來給你們說個。”
衆人聞言,也不生氣,反而出言挑釁道:“行,那就聽聽你的。”
大高個皺着眉頭,撓了撓頭,想了半晌,衆人也安靜下來,眼巴巴地等着。
就在大家開始勸他放棄時,他卻一本正經地挺直了身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十五登君堂,新婚諧結缡。願為雙飛鴻,百歲不相離。”
高個子語畢,一臉傲氣地揚起下巴,問道:“怎的?不比你們說的有文化。”
此話一出,衆人都露出了佩服的目光。
“行啊你,哪學的?”
“不錯,有兩下子嘛!”
“喲喲喲,一群糙漢子裡還出了個文化人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喜房裡再次熱鬧起來,歡聲笑語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謝姝坐在一旁,聽着衆人的祝福和打趣,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她偷偷地看了看江秋羽,隻見他臉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不禁有些感慨,這樣的熱鬧場景,或許是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刻之一。
然而,在熱鬧的背後,她又有些羞澀和緊張,畢竟這是她和江秋羽的新婚之夜。
她緊緊地握着手中的團扇,感受着周圍熱烈的氣氛,心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等江秋羽将衆人送走後,喜房裡終于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雪花依舊在無聲地飄落,屋内的紅燭搖曳着微弱的光芒。
謝姝坐在床邊,心跳依舊有些快,她偷偷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江秋羽,心中既期待又有些羞澀。
此時,已是夜半子時,靜谧的夜仿佛将整個世界都包裹起來,隻留下這小小的喜房,承載着他們的甜蜜與幸福。
謝姝将團扇放于一邊的木桌上,江秋羽替謝姝取下了頭上鳳冠和全身上下的所有首飾,才蹲下身,單膝下跪,雙手輕柔的給謝姝脫下鞋子。
江秋羽笑道:“姝兒,終于娶到你了。”
謝姝動了動被江秋羽握在掌心的那隻腳,因不好意思而輕聲嘀咕,抱怨道:“要不是陛下有旨,鬼才願意嫁給你。”
江秋羽性格有些耿直,他以為謝姝說的是真的,他擡頭一雙歡喜的眸子暗了幾分,有些失落道:“你,你真不願意嫁我?”
謝姝知道江秋羽當了真,她暗罵一句,“真是個呆子,我要真不願嫁你,縱陛下下旨,你都娶不到我。”
江秋羽在知道謝姝隻是說話逗弄自己後,那顆失落的心才慢慢平穩下來。
江秋羽伺候謝姝脫掉外衣後,才脫掉自己的外衣,他抱着謝姝躺到榻上。
謝姝的手隔着江秋羽的衣服撫摸到他的腹部,腰身纖細,腹部肌肉緊實,且有四塊腹肌。
謝姝在心中暗喜,這身材可真好啊!
江秋羽雖心知,謝姝是在占他便宜,但也沒說破,畢竟都已經成親了,與君相向轉相親,與君雙栖共一身。所以,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身體他的靈魂便都是謝姝的。
江秋羽将謝姝壓在身下,江秋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但由于他初經人事,所以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他嗅着謝姝身上獨有的少女香,歎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謝姝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上。
江秋羽輕聲道:“阿姝,我向你發誓,你既嫁給了我,我便絕不會再讓你受一分委屈。餘生漫長,請允我用我的一顆真心和我這漫長餘生向你證明,我到底有多愛你。”
江秋羽語畢,附身一把吻住謝姝的唇瓣,四唇相對,床榻的紗帳慢慢落下,掩蓋了床榻裡的那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