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隐患都是身為晉王的蘇曌所平定,蘇曌平息起義後,才打着清君側殺全滋的名号謀朝篡位。
最後蘇煙死于宮中暴亂,而蘇曌則順利繼承皇位。
蘇曌登基為帝後,重視農業,花錢派官員去民間大力開辦學堂、醫館和武館。政治上加強中央集權,頒布推恩令,嚴禁諸侯王和外戚參政,設六州刺史部,加強對郡國的控制;向商人征收重稅;實行尊崇儒術的文化政策。
在鳳昭年間,想要立功,就得去戰場上拼命厮殺,拿軍功光宗耀祖,封侯拜将。
鳳昭八年,蘇曌娶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郁青,他封郁青為君後,郁家才能從一家貧民到後來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郁淑也被封為了國丈,此府邸一座,郁家從此受萬人尊敬。
郁青有個姐姐,在浩睿君府上做馬奴。
浩睿君是蘇曌的第五子——蘇丹。
郁青的母親名郁淑,因郁敏的父親是個青樓小館,所以在郁淑生下郁敏後,及不喜歡她。
郁淑以郁敏為此生最大的恥辱,郁敏能活下來全都靠着郁淑和正君樂文所生的弟弟——郁青幫她,她才能在郁家立足。
郁敏十五歲時,被郁淑用五吊錢賣到了浩睿君的府上做了馬奴。
蘇丹第一次見到郁敏時,就被郁敏的容貌所吸引。
雖在郁敏喂馬時,常常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但蘇丹在命人将郁敏洗淨後,才發現她皓齒含貝,腰如細柳,臉若芙蓉,眉若新月。
蘇丹對郁敏一見傾心,但後來蘇丹與郁敏相處後,才發現他大字不識一個,蘇丹心悅他,所以在和郁敏聊天時,才發現,原來郁敏志向遠大,他的夢想是上陣殺敵,立下赫赫之功。
蘇丹想讨好他親近他,便請人教他讀書習武。
郁敏感恩蘇丹對他的大恩,便在為他做事時,更加吃苦賣力。
直到鳳昭九年,蘇曌因着對郁青的寵愛從而提拔了郁敏為建章監,後又為侍中、太中大夫。
鳳昭十五年,匈奴大肆擾亂大燕邊境,蘇曌封郁敏為車騎大将軍,帶兵三十萬,十征匈奴,五讨安狼,三打大虞。
郁敏每次出征,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無敗績。
他的戰功已能和興朝的江清塵相提并論,被後世人稱為江郁。
但郁敏年年的出征卻害苦了百姓,因為郁敏每征戰一次,就是一筆巨款,而這筆巨款需要百姓來填。
蘇曌在位時,因年年征戰而向百姓強行征稅,百姓窮的賣兒賣女,賣田賣地,慘不忍睹。
鳳昭二十年,蘇曌賜婚給郁敏和蘇丹。
兩人自成親後,相敬如賓,日子過得美滿幸福。
鳳昭三十五年,郁敏去世,蘇丹自願拔劍自刎,為郁敏陪葬。
郁敏走後的八年裡,蘇曌每每禦駕親征時,都是大敗而歸。
鳳昭四十五年,蘇曌迷信神仙,熱衷封禅和郊祀,巡遊各地,揮霍無度,多次賣官鬻爵,又重用宦官甄吉和雙滿。
晚年的蘇曌變得多疑又敏感,還貪生怕死。
鳳昭四十五年春,兖州城中,滿是東诓西騙,不學無術的道士。他們的身份地位比尋常百姓和五品以下的官員要高。
他們是蘇曌請來,為自己煉制長生不老藥的。
那一年的兖州城裡刮着陰森森的妖風。
而這幫江湖騙子的到來,也在燕國興起了巫蠱之術。
鳳昭四十五年夏,郁青和蘇曌生的嫡長女——蘇纓曾向蘇曌谏言,宦官禍國殃民,請求蘇曌處置雙滿和甄吉。
因這次谏言,蘇纓和這兩位宦官結下了梁子。
鳳昭四十五年秋,樂文因病而纏綿床榻,郁淑給樂文請了不少大夫,後被診出是肺痨,熬不過半年。
郁淑聽聞,哭的泣不成聲,肝腸寸斷。
那一日晚間,蘇曌派雙滿和甄吉兩位宦官前來看望,兩人來的時候,還帶了兩車貴重的禮物。
裡面都用箱子禮盒所裝,雙滿笑嘻嘻的向郁淑解釋,“這兩車禮物乃聖上所賜,裡面有金銀珠寶,翡翠瑪瑙,也有人參雪蓮,鹿茸枸杞,都是滋補身體的好東西。這些東西還都是君後向聖上求來的,可見聖上對君後的寵愛。”
郁淑聞言,喜笑顔開,與雙滿和甄吉客套了幾句後,就派人恭恭敬敬送這兩人離開。
但沒想到,第二天天亮時,一群羽林衛包圍了郁家。說郁家大逆不道,竟敢紮人偶,詛咒聖上。
羽林衛在雙滿和甄吉昨晚送來的箱子裡找到了人偶,于是郁家被收押入獄,滿門被屠。
而皇太女蘇纓和郁青也死在了這場巫蠱之術裡。
鳳昭四十六年,蘇曌才反應過來,自己冤殺了蘇纓,也錯殺了郁家。
為了彌補郁家和蘇纓,他派人修建了一座思女宮,還派人接回了因遠赴他國做生意而沒受到牽連的郁家旁枝。
蘇曌厚賞了郁家旁枝,還讓他們家封侯拜相,子孫後代,世代承襲。
鳳昭四十七年冬,蘇曌為自己寫下了一封罪己诏,又拟了一封封蘇江月為帝的诏書後,在鳳昭四十八年的春天,蘇曌去世,享年七十歲,去世後,谥号承頤。
蘇江月登基為帝後,在蘇江酒的勸誡下,與民更始,修養生息,重視農業、文學和武術,打擊商賈,向商賈征收重稅。
還總會派人去民間開墾荒地,把開墾的地分給無田可種的農民。讓百姓人人都能自力更生,養活自己。
蘇江月是一代賢明君主,燕國在她的統治下,日益繁盛,蒸蒸日上。
阿糜好奇問了句,“你父親是誰?”
白清蘭也不避諱,隻大大方方承認道:“武林盟主——白秋澤!”
“哦~”阿糜輕笑,“原來你是武林盟主白家的千金啊!建興四十年,白家被滅門一事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驚動了六國兩族。我還以為白家沒有後人了呢,沒想到白家的千金竟然活下來了。”阿糜不解問道:“你的父親好歹也是武林盟主,武功至少超過了宗師,所以你們白家到底是怎麼被滅門的?”
建興四十年,白府是因為白清蘭出嫁成婚才惹的禍事。
其實闖進來殺他們白家的,不止有武功在宗師的高手,還有一個人武功超越了宗師,能和白秋澤打成平手。
這個人便是領頭沖進白府的人。
那一日夜晚,夜太黑,那人戴着鬥笠,白清蘭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背上的彎刀圖騰,白清蘭卻一直記在心裡。
白清蘭苦笑,“我父親好歹是武林盟主,江湖中誰不給他三分敬意?我父親應是一向自大慣了,所以和敵人過招時大意了,這才讓敵人鑽了空子。人生嘛,福禍無門,世事難料。生活裡,處處都有意外,我們要學會習以為常。”
白清蘭站起身,她一邊給阿糜掖好被褥一邊解釋道:“這個将軍武功高強,你們撐不過兩個月,所以這兩個月,你們隻守不攻即可。福州城城高樓堅,堅持兩個月應當沒有問題。至于糧食,若實在不行,就隻能向城中百姓借糧,若百姓不給糧……”白清蘭眸光一冷,“那就強搶,若強搶都不給,那便隻能殺無赦了!”白清蘭輕歎,“等我搬來了救兵借來了糧草,再上門給百姓挨家挨戶賠罪。阿糜,事不宜遲,我打算今夜子時就混出城去,去虞國搬救兵。這兩個月内就辛苦你們了。但我也向你承諾,兩個月内,我必回福州。”
“師傅,你要去哪?”
邵懷澈從房外走入房内,他身後還跟着端着糕點進來的陌風。
陌風将糕點放在桌面上,他走到白清蘭身側,關心道:“清蘭,你要去哪?”
“去虞國走一趟,搬救兵!”白清蘭對衆人囑咐道:“我離開的這兩個月,你們都别受傷。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棄城逃命。再者,我會把珺卿和長命帶走,比起讓他們留在福州城裡給你們當累贅,他們還是跟着我會比較安全一點。最後……”白清蘭湊到陌風耳邊,她不顧衆人的目光,一把攬住陌風的腰身,陌風耳根發燙,臉頰羞紅。
白清蘭将自身的内力傳到陌風體内,這股内力直往他心脈處遊走,陌風隻覺心髒處溫暖如火。
“陌風,這股内力關鍵時刻,能護你一命。”白清蘭冷冷警告道:“陌風,不許受傷。否則,你要敢受傷,你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但你要敢死,我就去地府找你算賬。”
陌風心裡雖是暖意橫生,但他面上還是淡定的點點頭,他在白清蘭耳邊乖乖應道:“知道了,清蘭,為了你,我不會死的。但你也不能受傷更不能出事,否則,我就以命殉你。”
白清蘭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她站直身體,對陌風命令道:“你快去把珺卿叫起來,讓他抱着長命跟我連夜離開。”
陌風應道:“好!”
邵懷澈湊到白清蘭面前,他心裡有些失落,邵懷澈輕聲道:“師傅,我什麼時候也能在你心裡有一席之地呢?”
“我說過了,若是愛情,我給不了你!若是親情,你已經是我哥哥了。”
邵懷澈垂下眸,滿心傷痛,“可我不僅僅想和師傅做親人,我還想…額啊…”和師傅永遠在一起。
邵懷澈話還未完,就被白清蘭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到他臉上,這一巴掌不僅打斷了邵懷澈要脫口而出的話,還将他眼圈打紅,未落下的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轉。
面對邵懷澈的哭泣,白清蘭眸中沒有半分憐憫同情,她的語氣冷如臘月的寒冰,“邵懷澈,你與其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不如多想想你的今後。”
白清蘭語畢,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子時一刻,空中起了霜,白霧四起。
營帳内,獸皮鋪地,旁邊的鐵盤裡燃着炭火。
床榻上,慕容一襲白衣長袍坐在榻邊,她手中握着冷雲親自給他弄好的暖爐。
沉重的厚氈被打開,冷雲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走到木桌前,他将湯面放于桌上後,才笑道:“阿容,這是我親手做的面,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你快過來嘗嘗。”
慕容起身,捧着暖爐走到木桌前,冷雲從慕容手中拿過暖爐後,遞上一雙幹淨的筷子。
慕容拿過筷子,夾面吃了一口,咀嚼下肚後,才疑惑道:“冷雲,你打仗為何要帶我來?”
冷雲帶慕容來時,胡嘉本不同意,他想讓慕容留在将軍府裡做人質。便派人去将軍府三言兩語糊弄冷雲。
可冷雲又豈會如胡嘉所願,胡嘉不讓冷雲帶慕容和他一起征戰,冷雲便不打仗了。
胡嘉想派人捉拿冷雲,可他手中有兩塊免死金牌,再加上若胡嘉真和冷雲撕破了臉,那福州和柔城就真的無人可以收回來了。
所以胡嘉隻能隐忍不發,待冷雲回來後,再找他慢慢算賬。
冷雲溫聲如玉,聲調纏綿,“因為為夫離不開夫人!為夫隻要離開夫人一會,就會不茶不飯,不言不語,一味供他憔悴。”
慕容不想理冷雲,他自顧自吃着碗中的面。
冷雲雖是将軍,但廚藝精湛,一碗湯面,鹹淡适中,面也煮的恰到好處,不硬也不軟。
冷雲一臉自責道:“夫人對不起,這打仗的地方環境艱苦,不能讓夫人頓頓大魚大肉,着實是委屈夫人了。”
見慕容不說話,安心吃着碗中的面,冷雲也就沒再說話讨慕容嫌,他隻靜靜看着慕容那張臉,嘴角笑意不減。
營帳外,篝火四起,許多身穿便衣的将士們圍坐在篝火前,手中拿着馍馍,在火中烤着吃。
寒風凜冽,将篝火吹的火星子翻飛。
咻~
一支利箭從空中飛過,如流星般劃過天際。
箭頭銀光閃爍,在營帳外圍坐的士兵心中瞬間警鈴大作。
“敵軍夜襲,戒備、戒備!!!”
士兵急聲高呼,就在話音剛落時,漫天箭雨,從天而降。
“啊啊啊啊啊!!!!”
營帳外,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作一團。
戰馬嘶鳴,士兵亂竄
一輪又一輪箭雨落下後,地上瞬間屍骨遍地,血流成河,将士們沒有主将指揮,瞬間亂成一鍋粥。
營帳裡和慕容親熱的冷雲聽見帳外的慘叫聲,知道出事了。
他眸色瞬間冷了幾分,但對慕容囑咐時,還是無比溫柔。
“阿容,你就在這等我,别亂跑。我去去就回。”
慕容沒有回答他,習以為常的冷雲也不惱怒,他起身轉身離去。
營帳外,冷雲看見驚慌失措,四處逃竄的士兵,不悅道:“都慌什麼?”
士兵急忙向冷雲說了敵軍襲營的事。
冷雲聞言命令道:“你就在這守好營帳,不許任何人進來!”
士兵行了一禮,“是!”
冷雲來到前鋒部隊歇腳處,隻見地上全是斷裂的利箭和倒地的屍體。
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冷雲命人四處搜查,發現再無異常後,才立馬跑到營帳中,看到慕容完好無損的坐在床榻邊時,他一顆懸着的心才徹底放下。
冷雲命人加強戒備,早晚巡邏後,才入帳伺候慕容歇下。
而順利安全離開了福州的白清蘭和虞珺卿停在了福州城外的一處空地,他們身後跟着近百名将士,他們都身背弓箭,騎着戰馬。
而領頭之人是崔楷。
白清蘭對崔楷行了一禮,“多謝崔指揮使了!”
崔楷回了一禮,“白姑娘客氣!我等将您安全送出福州後,也可以回去複命了。白姑娘,告辭!”
“等等!”
白清蘭趕忙阻止,白清蘭解釋道:“崔指揮使,經我們剛才那一鬧,如今的戒備定會加強,你現在還不能回去,得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明日大戰時,你可以帶人從後方襲擊,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崔楷聞言,似醍醐灌頂般開了竅,他一拍腦門,大肆誇贊道:“白姑娘,這個辦法好啊!白姑娘,你可真是機變如神啊!”
白清蘭提醒道:“那敵将将軍的武功超過了宗師,前後夾擊不一定能赢他,但能消耗他的兵力。崔指揮使,你若和那将軍對戰,切記不可硬拼,一切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為主,可明白?”
崔楷微微點頭,“白姑娘放心,你的話崔某一定謹記。”
白清蘭抱拳行了一禮,“告辭!”
崔楷回了一禮,“珍重!”
語畢,白清蘭和虞珺卿翻身上了身後的馬,虞珺卿一手抱着長命一邊打馬,“駕!”
馬兒嘶鳴一聲,四蹄一用力,兩匹馬向前飛馳而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