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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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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我就明白了,佘将軍戰死沙場,而你貪生怕死,所以在鄞州時,你眼睜睜看着佘将軍戰死後,自己又不敵敵軍,于是就自己逃了回來。佘将軍身死,死無對證,而你正好又恨他,所以才會借他的死給他安插上一個投敵叛國的罪名,好讓他身敗名裂是不是?”

“閉嘴!”樊任惱羞成怒,他怒呵一聲。

“敗軍之将,何敢言用?”季黎笑容微冷,“樊任……”你靠佘将軍的命給自己換生路,你有什麼臉叫我閉嘴?

“夠了!”

坐在龍椅上一直不動聲色的蕭瑾年出言打斷,這才制止了季黎和樊任的對話。

季黎行了一禮,恭敬的退回原位站着,朝堂上頓時寂靜無聲。

蕭瑾年瞥了眼跪在大殿上的樊任,紅唇微張,“佘硯投敵叛國,确實罪不容誅。”

此話一出,樊任怒氣沖天的臉上終是緩和下來,多了一絲得意的笑。

可這話卻将一旁的季黎和明征氣的不輕。

佘硯的為人,滿朝皆知,他忠君愛國,愛民如子,又不争不搶,與人為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投敵叛國?

明征上前一步,他行了一禮,“陛下……”佘硯為人正值,絕不可能投敵叛國,還請陛下明察!

明征話還未完,就被蕭瑾年冷眼瞪了回去。

季黎知道,他勸不動蕭瑾年,也隻能拉一拉明征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以免惹禍上身。

畢竟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橹。

蕭瑾年不緊不慢解釋道:“朕自會治佘硯的罪,但是古月國狼子野心,特别是朕登基的這幾年,古月國在暗中做大做強,若放任不管,一直由它發展下去,其後果将不堪設想。此次樊卿因佘硯投敵叛國而沒有拿回鄞州,所以朕就再給你個立功的機會,古月是南國的鄰國,也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國,樊卿覺得,自己帶多少兵可以一舉滅了古月,既能接回朕的義妹,讓她不在敵國受辱,又能為朕除一個心頭大患呢?”

蕭瑾年口中所說的義妹乃是朱磊之長女——朱湘

蕭瑾年登基的第三年,古月國打着兩國結盟的幌子派南國丞相夏邑做使臣來南國提親。

夏邑對蕭瑾年言明,“古月有意想和南國結親,希望南國陛下能派公主去古月和親。從此,古月和南國親如一家,兩國結盟,締結百年之好。”

蕭瑾年聞言,才隻登基三年,沒有主見的他便去請教了他身側最為信任的太監——陳浩。

陳浩聽聞古月國派使臣來南國和親,他溫聲細語向蕭瑾年解釋道:“陛下才登基三年,在朝根基還不穩,滿朝大臣裡也沒有陛下的親信,所以,若陛下此時拒絕古月,就相當于和古月開戰。所以,與其開戰,還不如就讓公主去和親。公主一旦和親,至少能換來五年和平。而這五年,陛下可以在暗中休養生息,壯大自己,培養自己的親信,也将南國的兵馬在暗中養的越發強大,屆時在攻打古月,便不僅可以接回公主,還可以一舉滅了古月,與先帝滅白帝一樣,創下不世之功。”

蕭瑾年聞言,隻覺陳浩之言,言之有理。

隻不過蕭景楠子嗣單薄,膝下除了蕭言琛和自己外,再無兒女。所以又要去哪找個公主到古月和親呢?

正在蕭瑾年一籌莫展之際,他突然想到了朱磊的長女——朱湘。

朱湘的主母乃蕭鸢,而蕭鸢既是自己的表姑,又是正宗皇室血統,而蕭湘也到了适婚年紀。所以将朱湘賜蕭姓,封為義安公主,派到古月去和親,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蕭瑾年心下打定主意後,便在順德三年秋,用一封聖旨讓朱湘踏上了去往古月和親的道路。

自朱湘去和親後,南國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再提起過她了,就好像南國在順德三年不曾派過一位身心皆不由己的苦命公主去古月和親過一般。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已經過去了七年。

這七年,不僅朝中文武百官忘記了朱湘為南國所做出的犧牲與貢獻,就連百姓也漸漸淡忘了她的存在。

而今日蕭瑾年之所以會提起朱湘,也隻不過是因為他臨時想到了,随口一提,僅此而已。

畢竟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南朝裡,女子身份卑賤,而朱湘能為國犧牲,便是她莫大的光榮。

蕭瑾年要樊任去滅古月的話在朝堂上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群臣嘩然,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一人帶兵滅一國可不簡單啊!不過當年,季家先祖可做過這事。”

“噓!”一個身穿淺色青衣官袍的臣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看了看穩坐在龍椅上的蕭瑾年,才小聲提醒道:“季家是陛下的禁忌,這世間除了季将軍和季家人能提起以外,外人誰敢提?你還敢在大殿上提,不要命啦?”

另一個身穿淺青色官袍的臣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略顯尴尬的笑道:“對對對,人老了,也就糊塗了……”

一旁身穿深綠色官袍的臣子也議論道:“我好像記得,先帝好像也一人滅過一國……”

“先帝那不一樣,那個時候朱磊老将軍在輔佐先帝,為先帝出生入死,抵擋刀槍劍戟,所以先帝才能輕而易舉的滅掉白帝國……”

“你不說我倒忘了,白帝覆滅三十二年,帝國皇室被屠戮殆盡,其死法是真的慘啊……”

“誰說不是?被囚禁了二十二年才被徹底殺死,這二十二年,帝國皇室每日都活的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元平十一年,蕭景楠率兵攻破朝辭城,向着帝國國都繁錦城進攻,這一路,南國大軍以摧枯拉朽之勢攻下一座又一座帝國城池,這一路上南軍勢如破竹,讓帝軍擋無可擋。

蕭景楠攻入繁錦城後,将殇哀帝姚昊的長女姚淑賞給手下士兵輪流淩辱,姚淑因谷道皲裂而死,死後被熬成肉湯,賞給了帝國皇室享用。

當帝國皇室在得知自己喝下的肉湯是用人肉所制成的時,衆人紛紛幹嘔不已,可當蕭景楠看到這一幕時,卻以他們嘔吐時的窘迫模樣為樂,捧腹大笑起來。

而姚昊的小女兒姚昭月就幸運的多,因其貌美,被蕭瑾年的二弟禮王蕭湛看上。

姚昭月成了蕭湛的禮王妃。

蕭湛和姚昭月恩愛有加,兩人相濡以沫,情比金堅。

在蕭湛的保護下,姚昭月一直幸福的活着,他還在平元十二年,為蕭湛誕下一子,取名——蕭曦澤。

蕭景楠攻破白帝國後,便直接命手下士兵将白帝國裡一些身份尊貴的皇親國戚,一共五百人,全部囚禁于繁錦城皇宮裡的一所昭陽殿中,還派人在宮門口日夜換崗,輪流看守他們,不許他們離開朝陽殿一步,否則殺無赦。

這五百人被囚禁了二十二年,這二十二年他們一直住在宮殿裡,不見天日,也無人知曉他們。

直到元平三十年,蕭景楠去世前,下了一道将這五百人賜死的聖旨,這五百人才終于一死解脫。

站在前排的季黎,心中暗笑,陛下可真像先帝,繼承了他的冷血無情。隻因樊任效忠的是蕭言琛,所以陛下此舉,是想斷蕭言琛一臂。

畢竟衆人皆知,古月雖小,可總歸是一國。

古月設立三州四城節度使,每一州都有二十萬軍隊駐守,若樊任一人帶兵強攻,而古月那邊若君臣上下一心,全部團結起來,屆時,能不能攻下古月還其次,最主要的是,樊任能不能活着回來還兩說?

樊任自然不想吃這個啞巴虧也不想為此丢命,他行了一禮婉拒道:“陛下,臣因佘硯投敵叛國而被敵軍打退,敵軍連同佘硯裡外夾擊,夜襲臣營,臣和自己帶去的十萬兵全部都被佘硯這個叛徒賣了……”樊任頓了頓,他語氣軟了幾分,連連訴苦,又恨恨道:“臣能回來也是九死一生,如今重傷未愈,怕是不能再帶兵去打仗了,還請陛下體恤……”

樊任若不提十萬将士全軍覆沒,葬身鄞州的事,蕭瑾年便還想不起來,如今樊任提及,他才想起,這十萬将士是從龍頭裡的禁軍調遣出去的,蕭瑾年頓時忿然作色,聲音冰冷,“樊任,你還有臉說,你調遣出去的是朕的禁軍,如今全軍覆沒,朕沒治你的罪倒也罷了,你還敢婉拒朕,不願帶兵去滅古月?樊任,你抗旨不尊,難不成要反?”

南陌國的禁軍共有一百五十萬,而龍符則分為三段,龍頭、龍身和龍尾,龍頭在蕭瑾年手中,龍身在蕭曦澤手中,龍尾在蕭言琛手中,三段分開的龍符各掌五十萬禁軍。

跪在地上聽蕭瑾年發怒的樊任被蕭瑾年吓的心驚肉跳,驚慌失措,他汗流浃背,雙膝打顫,但還是磕頭行禮,顫顫巍巍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樊任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一個讪笑戲谑的聲音,那聲音漫不經心的傳到蕭瑾年和群臣耳中。

“陛下這又是因為什麼事動怒了?”

語畢,隻見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男子,步伐沉穩的走了進來。

男子氣宇不凡,風度翩翩,一張矜貴的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一笑眯成線的狐狸眼。

這男子便是南國齊王——蕭言琛。

衆人見到蕭言琛,紛紛朝他行了個禮。

而樊任見到蕭言琛,頓時也有了底氣,心裡不再畏懼。

蕭瑾年和蕭言琛隻是表面的兄弟情深,實際上兩人爾虞我詐,勢如水火,不能共存。

兩人雖私下不和,但該有的禮數蕭言琛還是規矩行禮。隻見他走到大殿中央,行了一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蕭瑾年沒好氣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有何事,不妨直說!”

蕭言琛直起身子,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臣來是想禀報陛下,其一,前幾天古月國的使者來了,說是過幾日古月國的辰王要來吾國遊玩,順便也帶着貢品來拜見陛下。其二,便是一月前的科舉,此次科舉中榜的隻有我南國學子,帝國的學子竟無一人中榜。今年這屆科考中舉的狀元叫賀峖,當他高中狀元,禦街誇官時,帝國學子紛紛聯名上書,說此次科舉定是有官員科考舞弊,他們想要上殿陳情,也想問問諸位主考官,此次科舉,帝國學子為何一人不中?所以臣來是替帝國學子們,将他們的訴求上達天聽。臣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臣請示陛下,要如何做?”

蕭瑾年再糊塗也知道來者是客,他斂去臉上的怒氣,眼神在朝中環顧了一圈,“齊王,過幾日古月的辰王光臨南陌,就由你去迎接吧!”

蕭言琛行了一禮,“是,臣遵命!”

自蕭景楠滅了白帝國皇室後,就頒布了兩條律法,其一,寰中士大夫不為君用,誅其身而沒其家

其二,帝國百姓,若有不服南國者,殺無赦

蕭景楠為了将帝國百姓同化,他大力支持帝國有才有德的百姓來南陌當官。

俱求實效,不尚虛文

隻可惜這天下的讀書人都是迂腐之輩,他們有着生是帝國人,死是帝國魂的想法。

他們為了不當南陌的官,他們義憤填膺的說“臣之事君,猶女之适人。一與之醮,終身不改。”

他們為了體現自己對帝國的忠誠,甚至可以以死明志

蕭景楠也是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派人去帝國各州,軟磨硬泡,威逼利誘或者以聯姻的方式來拉攏帝國的百姓讓他們投身南國,蕭景楠還派了文化大使去帝國各州宣揚南國文化等事迹這才說動了部分帝國百姓心甘情願來投奔南國,來南國做官

所以在蕭景楠臨終前,為了南國和帝國能真正一統,他留下遺言,“後代君主要銘記,三年一度的文武科舉,中榜的學子裡一定要有帝國百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隻有将南國多的資源和官位勻給帝國的讀書人和百姓,才能讓他們心裡平衡,如此他們才會死心塌地效忠南國。”

所以當蕭瑾年上位時,他一直秉其遺旨,每年的科舉榜上都會有帝國的百姓中舉,可今年卻一個都沒有,着實有些奇怪。

蕭瑾年不解問道:“這一屆科考的考官是誰?”

一個頭發全白的老者佝偻着腰,杵着拐棍走上前,他膚色泛黃,身形瘦弱,臉上的褶皺多的數不勝數,一身淺藍色的官袍套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寬大。

此人名叫婁馳,三朝元老,今年七十有二,他雖出生寒門,但才華出衆,為人慷慨,不設城府,他年輕時曾與季瑾是好友。

也是季瑾向蕭哲推薦,他才能在朝堂上一展抱負,為官至今。

婁馳行禮時,蕭瑾年身邊的小太監眼疾手快,趕忙下去去攙扶婁馳。

蕭瑾年擡手,“婁相就不必多禮了,就直說吧。”

婁馳颔首,“謝陛下!回陛下,老臣就是這一屆的主考官。這屆科考除老臣外,還有光祿大夫方陽、中書令盧佑、尚書令許茗等諸位大臣一起聯合監考。”

蕭瑾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朕問你們,帝國學子為何一人不中?難不成是因為帝國學子胸無點墨,做的文章入不了各位的眼,這才被你們刷了下來?”

婁馳應道:“回陛下,這些帝國學子,在答卷時,文理不通也就算了,還在寫污言穢語,污了老臣的眼,老臣實在是選不出啊!”

蕭瑾年輕歎,“也确實是難為婁相了。隻是也沒辦法,先帝之言不得不聽,所以這樣吧,這次就辛苦婁相,聯合方卿,盧卿和許卿再去選拔一次,這一次把這屆的狀元賀峖也帶上,讓他也去見識一番。你們一定要記住,就算帝國學子文采再差,你們也要選出一批稍微好些的就行。”

這意思群臣一聽就明了,這是下了死令,就算矮個裡頭拔高個,也得選出一批,反正就是不能一個都不中。

婁馳,盧佑,方陽和許茗都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老臣/臣遵命。”

處理完了科考的事後,蕭瑾年的目光又轉移到還跪在地上的樊任身上。

蕭瑾年知道,蕭言琛都出面了,此刻再想動樊任,就是在明面上徹底和蕭言琛撕破臉。

蕭瑾年為了在表面上維持和蕭言琛的兄弟關系,他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蕭瑾年強忍着怒氣退了朝,而文武百官在跪地送别了蕭瑾年後,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大殿。

秋夜靜谧,月光如水。

虞朝的後花園中,虞酒卿站在遊廊前,觀賞天上的圓月。

她不禁感慨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虞國不是你的故鄉嗎?”

身後響起顧寒舟的聲音,虞酒卿伸手,她身後的丫鬟芙蓉立馬識趣的退下。

虞酒卿轉身,看着一身白衣恍如璧人的顧寒舟,她聲音如常,“舅父說笑了,此故鄉非彼故鄉。我的親人不在了,這個故鄉也就不再是故鄉了,而是一個折斷我羽翼,囚禁我的地方。”

顧寒舟滿眼心疼的安慰道:“好孩子,舅父知道你受苦了。等珺卿有一番作為,你的苦日子也就熬到頭了。”

虞酒卿愣了一瞬,早在虞酒卿将聖旨給白清蘭時,她就知道,她等不到虞珺卿稱王登帝的那一日了。

因為這道聖旨必須要用她的性命來讓聖旨奏效。

虞酒卿微微一笑,“舅父,你是不是把珺卿交給白清蘭了?”

顧寒舟微微點頭,“她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她要去南國,此行危險,她想讓你派些武功高強的影衛或暗衛去南國聽她命令,也保護她的安全。”

虞酒卿調笑道:“這小丫頭,算盤都打到我這來了。”虞酒卿輕歎,“不過,我手中的影衛也隻有二十人,武功都在宗師。我最多隻能派十人過去,剩下的,我就隻能飛鴿傳書給華淩風和姨父,讓他們想想辦法了。”

顧寒舟轉身,邊走邊應道:“那也行,話已帶到,酒卿,你既有了主意,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顧寒舟語畢後,便施展輕功,移形換影間,已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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