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狀态應該維持了很久。
謝谌:“……”
帶着魅惑性的眼眸垂下,遮住本該有的狡黠,目光落在被碾壓呈破碎狀的鈴蘭上。
謝谌愣怔地看向那灘白漬,下巴動了動,發不出一個音,皮膚燒得厲害,臉頰和脖子像被注射了色素,粉粉的。
謝谌:“……”
周言晁小幅度歪頭。
謝谌别過臉,“……”
周言晁眨眼道:“為什麼叫我的名字?”
謝谌被汗涼得哆嗦,揪着被子一角蓋住下半身,不作解釋隻叫人滾出去。
周言晁非但沒照做,還爬上了他的床,手掌壓過液體,皮肉和布料之間拉出蛛絲,再擡起扯斷,逼近對自己充滿敵意的omega,将它們悉數抹在對方露出的小腿上。
“回答我。”
謝谌把腿也縮進被子裡,咬牙切齒地盯着他,讪讪道:“我原本是想說你真該死,但是做得太爽,所以話才說了一半。”
幾秒後,周言晁才張口,“我的死能讓你性.高.潮?”
“?……”謝谌破罐子破摔道:“嗯,對,現在可以滾開了嗎?”
下一秒,謝谌的手腕被人抓住。
“?”
周言晁讓他的手掌緊貼自己的脖子,“殺我,要試試嗎?”
“??”
……
偌大又穩固的雙人床微微震顫,人背抵在床頭的軟墊上激烈反抗着,多次試圖推開身前的瘋子,不願掐他的脖子,“滾啊!想死就去跳海!!”
周言晁擠在他腿間,不厭其煩地将謝谌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給你機會就珍惜一下,我很難殺的。”
謝谌:“???”他确實很珍惜殺周言晁的機會,但顯然不應該是在這個場合。
“惡心的變态。”
“是嗎?”周言晁垂眸,視線像羽毛一樣落在謝谌身上,“我們誰更變态一點?”
“……”明明是對方硬要湊上來,不斷摩擦才這會這樣的。謝谌看到與自己意願背道而馳的兄弟噤了聲,無語又無奈,就連眼皮都透着一種無力感。
“………”
被子被掀翻,像牛奶一樣流淌到地毯上。
因為擅自停藥,強烈的副作用讓他還在不受控地分泌液體。肌膚像被沖洗過,覆上一層薄薄的啫喱,在燈下波光浮動,潤澤透亮。
“!”
霎時,謝谌胸口一窒,驚惶道:“松開!”他兩隻手的虎口迫切地緊貼着周言晁脖頸的皮膚,威懾道:“不然我真的掐死你。”
周言晁沒有妥協,反而叛逆地重重捏住他。
“!”
謝谌面色鐵青,冷汗直冒,雙腿收回折疊,腳趾蜷曲,想縮成一團。脖頸後的脊骨被單薄的皮肉包裹,顯出形狀,和它的主人一樣脆弱。
他發不出音,顫顫巍巍掐着周言晁的脖子,掌心、指腹都感受着脈搏跳動的頻率。
唾液溢出嘴角,眉頭緊擰,謝谌含淚瞪着周言晁。憤怒是裝飾,原本陰氣沉沉的臉紅暈泛濫,愈發生動。
周言晁的表情看起來同樣是備受折磨,隻是其中夾雜得逞。
一張陰晴不定的臉。
“活兒和你本人一樣爛。”謝谌恨恨地說道。
周言晁另一隻手扶住謝谌的手腕外側,“說話的力氣不如使在這兒。”
“你這樣……呃……”謝谌垂頭,膝蓋夾住周言晁,手臂懈掉一大半的力,心道:我實在使不上力氣啊——
“周,言晁……”
“停!藥,我要吃藥!!”謝谌仰頭繃緊脖頸,發燙的身體像堆疊的幹草,瞬間被點燃,火放恣蔓延至小腹,緊接着神經被燒斷,失去理智,控制不好力道,掐周言晁的力氣猛地增大。
“我要……”後半句話被揉進喘息聲,變得模糊不清。
想殺人,生氣、悲憤、絕望,在諸多複雜情緒中,謝谌将周言晁傾注給他的力盡數奉還。
“……”
腦子白茫茫的一片,像雪,冷得人身心打顫,所有景象都不真切。懸挂的液體如同溶洞裡少了幾分濕冷感的鐘乳石,但還是讓人脊背發涼。
惡心惡心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太惡心了。
早知道該吃藥的。
掐住脖子的手一松開,周言晁直愣愣地砸進謝谌懷裡。
“?!”
謝谌陡然從肮髒的亢奮中抽離,回歸現實,下意識接住周言晁。斷裂的紅繩纏在颀長脖頸上,透着一股死意。
“……”
謝谌屏氣,在探到對方的鼻息後才舒出一口氣,再粗魯地将人推開,一點兒厭惡也舍不得藏,罵了一句“死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