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可以接受多個男人,憑什麼不能加我一個。”他懷着羞憤,不得回複不肯罷休。
“兄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這人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朱子曦真想打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黃色垃圾。
姜涵易有闆有眼傾訴這些天的見聞。玄晖、賈義、甚至狄玖,他們與朱子曦的交往全被他看在眼裡。
咦,什麼變态跟蹤狂。
朱子曦反偵察意識不強,未意識到有人對她做這種猥瑣事。即使有一點異常,她也當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她又沒外露錢财,有誰會惦記呢。
以後得長點心了。
下一個是霍興卓。這麼多天了,文苑楓的蠱毒仍未解開,他終于肯拉下臉來求朱子曦。
不過期間他不再對朱子曦出言不遜,蠱蟲基本沒有發揮作用。
收獲拒絕後,他不氣餒,反而好聲好氣詢問妄塵樓是不是朱子曦派人炸的。
“是。你再敢招惹我,下一個被炸的就是你,信不信?”
聞言,霍興卓神色不驚:“妄塵樓可是息風教的地盤?”
朱子曦沒隐瞞。霍興卓眉頭緊皺,竟出言關懷同門師妹幾句,叫朱子曦直起雞皮疙瘩。
這人繼續用一種極為高傲的語氣命令到:“今後你和那魔族分道揚镳,保證不和姜涵易那雜種在一起,我便向師妹賠禮道歉,發誓以後在歸雲門無人再欺你。”
“滾。”
趕走煩人的蒼蠅,朱子曦又收到玄晖的消息。
這些天二人各自有事,他對朱子曦稍顯冷淡。如今好不容易主動尋她,也不過是為了打聽前些天那場意外。
呵,男人。
繞了一個大圈子甩掉讨人厭的跟蹤狂,朱子曦終于見到玄晖。他們來不及叙舊,雲庭冷臉上前,“邀請”朱子曦去探視齊安。
他表面恭敬有禮,話術挑不出一點毛病,朱子曦卻有一股深深的壓迫感,仿佛即将踏入一個無底的深淵,再無生路。雲庭和玄晖劍拔弩張,硝煙味十足。
唐生豫趕忙湊過來打圓場,給客人賠笑臉,隻說是與雲岚對一些細節,沒有旁的意思。
肖詩翎站在屋内桌前久等,她雙手抱劍斜瞥床榻上難得安分的齊安,明顯心有不滿。雲岚坐在床沿悉心照料齊安,對初來的朱子曦沒有一絲好臉色。
一見來人,齊安立即狂暴了。她痛苦喘息着,突然開始大聲咆哮,向雲岚哭訴要朱子曦去死。女孩不知是觀察到周圍有什麼穢物,忽而又驚恐萬分地抓撓頭皮、撕扯散碎的發絲,不斷發出急促無規律的嘶吼。
雲岚憐惜不已。她摟住這個精神失常的女孩,輕聲撫慰,而看朱子曦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判處了死刑的罪犯,不複之前的體貼。
朱子曦不知所措,肖詩翎率先發聲:“可以讓她閉嘴嗎?這些天留她在昭都費心費力,她卻說不出一點有用的線索,整天嚷着見映霜。如今見了人又發瘋,你們還一直慣着她。哼,要我說,不如趁齊靖威望還高,趕緊把她送回魔域随便找個人嫁了,至少下半生有保障。”
“魔域”二字一出,齊安狀況愈加嚴重,雲岚施着定心咒僅能稍稍緩和。她狠狠瞪了兩人一眼,肖詩翎毫不在意,轉身請求朱子曦将當日為何去妄塵樓、在妄塵樓發生何事如實相告。
朱子曦一一道出,中途雲岚目光陰鸷、不停挑刺,都讓肖詩翎暴躁回怼。
看來這兩人也鬧矛盾了。
“齊安不過是與友人相約在妄塵樓一叙,姑娘何必把事情鬧大,害她變成這樣?”雲岚咄咄逼人,肖詩翎不留情地回罵道:“友人?誰和息風教是友人,雲岚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别怪我上飛燕樓請言駁了你們的玉牌,叫你們這輩子再不能離開魔域半步!”
“他們若想要什麼神玉坤令給他們便是,何必苦苦折磨齊安?難道我們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敵不上一個死了百千年的屍體嗎?”雲岚咬牙切齒望向肖詩翎。
“你怎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芷羽前輩當初嘔心瀝血,曆經磨難才慢慢打破世人對我們的偏見,告訴所有人我們不是異類,一樣是得天神認可、有資格生存于世的‘人’。”
“自我欺騙有意義麼,她根本沒有魔核,不是魔族!”
朱子曦從對話裡聽出來了,她們讨論的是五百年前帶領魔族上晏洲島創立淵閣的一位前輩。
閻芷羽憑實力在相玉台拿下冠軍,并首次以魔族的身份獲得神玉,昭告世人他們皆是受神女恩澤的天下蒼生。
那時峻州萬花澗尚未焚毀,部分魔族能夠去尋藥解開詛咒,她是其中一員。後來一場大火斷絕了他們的希望,她沒有就此萎靡不振,反倒借助恒瑜的神力設下芷羽堂,清除飽受魔氣侵擾的族人們心底引人走火入魔的邪念,令他們重拾回歸人間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