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歸雲門有人報複，她在立淵閣的席位躲藏許久。

“聽說這位聶沛恩是璇儀派近幾年着重培養的接班人，曾在晟國舉辦的大賽中取得亮眼成績。”玄晖頓了一下，“傳聞此人容貌出塵，無數女修對其芳心暗許，立誓非他不嫁。”

他似是意有所指，滿眼笑意看着朱子曦。

“他不是有未婚妻嗎，怎麼還有人不死心？”

這不是自讨沒趣，白白浪費青春嘛。

朱子曦想，今日聶沛恩戰敗後，他的未婚妻薛湛妍就會去找連笙麻煩，順便帶上一堆閨蜜鎮場子，百裡兮蝶也在其中。

薛湛妍是璇儀派掌門之女，人設和百裡兮蝶類似，刁蠻任性大小姐，負責時不時向女主發難，然後再被打臉送聲望和經驗，純純炮灰角色。

何必呢。

玄晖笑道：“你居然已經打聽到他這麼多底細？”

額……朱子曦想說壓根不需要打聽。她原也不記得薛湛妍的名字，隻是外頭逛一圈下來，長了耳朵的都能聽見。

不過她沒管玄晖的陰陽怪氣了，而是暗自思考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聶沛恩可是奪走了連笙初吻的男人，蕭景聞則會由于替連笙出頭遭蕭毅長老懲處。

此時，相玉台上雙方出場見禮。台下有一塊大屏，專門怼着男方的精緻面容拍攝播放，周圍果然響起一陣女修的驚呼雀躍。

玄晖不忘觀察朱子曦的表情。

女孩捧着绯紅的臉，一派癡情憧憬的模樣，裝作不甚在意，掩飾心底的悸動。

畢竟，她是一個十足的顔控啊。

“别看人，專心看比賽。”玄晖湊到她耳旁小聲丢下兩句話，迅速正襟危坐，雙目直視賽場中央，細細研究對局。

他餘光瞥見朱子曦朝自己點點頭，接着确實不再盯着别的男子了。

聶沛恩不愧是連笙的第一位勁敵，招式身法超之前的泛泛之輩一大截。朱子曦甚至有時擔心連笙會落下風。

好在師姐沒有讓她失望，幾番針鋒相對後，穩穩赢下比賽。

“真厲害啊。”朱子曦是在誇聶沛恩。

輸給第一的女主角，雖敗猶榮。

玄晖當她又開始吹噓自家師姐，隻是蓦然一笑，沒有多言。

全場要屬璇儀派反應最為激烈。幾個人氣得當場燒了應援旗幟，被人趕出場地後，依然大哭大喊。

一片唏噓哀嚎此起彼伏傳來，就連一旁的立淵閣弟子也偶有怨聲。

朱子曦仍不清楚聶沛恩的魅力何在。如果單單是長得好看，世間美男數不盡數，她身邊的玄晖哪裡差聶沛恩一絲一毫。

“不理解。”她好奇問到，“為何大家都這麼看好聶沛恩呢？師姐分明也很出色。”

玄晖正打算解釋一二，後頭肖詩翎立馬插進來：“璇儀派給這位上屆魁首造勢許久。他們門中一位有名的寫手編寫話本宣傳，大夥自然以為他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本事。啧，今日一見，不過爾爾。”

不是每屆相玉台冠軍皆能取得神玉，聶沛恩未獲神女青眼，自是不叫所有人認可。

肖詩翎想搭上這面前兩位的肩膀，不料朱子曦、玄晖默契十足，雙雙避開，使她差點臉朝地跌倒。

“小心。”朱子曦下意識去扶。肖詩翎率先抓上玄晖伸出的劍鞘穩住，轉頭笑盈盈地向朱子曦道謝。

“他敗在連師姐手下，不算丢人。”

朱子曦看見連笙此刻受歸雲門衆人簇擁，仿佛一顆耀眼的明星，令黯黯螢火失色。

在主角光輝下，哪有人能察覺小人物散發的微弱光芒。

這一霎，朱子曦忽然有些可憐聶沛恩。

是否不論他付出過多少努力，注定不敵連笙？

肖詩翎回複：“他丢不丢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他的人虧了錢啊！”

一提虧錢，朱子曦瞬間理解衆人的不甘與憤怒。

若是她輸錢，肯定會更傷心。尤其她真的丢過錢。

如今距那個酒樓裡的陌生人騙走她幾乎全部家當不過幾日，午夜夢回時，朱子曦總是夢到此事。

大把大把的金銀流出手心，她心痛啊！

似是看出朱子曦不愉快，玄晖打算帶她去找連笙道賀。朱子曦順道收回先前押連笙赢的賭注，小賺一筆，暫時高興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