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爆炸犯不可能想得到會有人一個個把自己辛辛苦苦設置的炸彈全部報廢——而報廢方式竟然是把炸藥掏空。
雖然有設想過警方表面上假意答應他們的要求,實際上通過其他方法來尋找他們的痕迹……
但犯人先生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警方發現蹤迹慌不擇路跑向馬路的刹那不湊巧地碰上了疾馳而來的車輛……
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在即将被撞到的瞬間突然感覺腹部被什麼人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順着原路高速倒飛出去,直到撞碎電話亭的玻璃,劇烈的疼痛和撞擊讓他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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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路過的大貨車猛一刹車,輪胎與路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大貨車司機驚險而茫然地望着空空如也的車前——他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從護欄邊竄出來了?難道已經撞飛了?但他完全沒感覺到撞擊啊?
趕來的警員們也愣了幾秒——按照大貨車的行進方向,犯人應該隻會被撞飛到馬路上,怎麼會突然原路彈回來?
友成信勝最先反應過來,三步并作兩步趕到玻璃碎了一地的電話亭旁邊,臉色驟變:“糟了,起爆按鈕已經被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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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警方沒有收到任何爆炸的消息,加油站的炸彈被松田陣平安全拆除,正當他們懷疑所謂的另幾處鬧市區炸彈隻是幌子時,調休日的萩原研二卻上報了品川區百貨大樓裡發現幾處炸彈外殼。
無一例外,裡面的炸/藥全部消失無蹤,隻留下彩色油性筆畫下的笑臉圖案,最終店員表示這些畫筆的筆記應該都是出自店裡常用的記号筆。
當然,上面沒有任何陌生人的指紋。
分明解決了一起爆炸案,幾個塗鴉的微笑圖案卻引起了他們的加倍警惕。
另外,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在逮捕爆炸犯的現場被路過的媒體記者拍攝下來,還沒經過他們的同意便已經在電視台實時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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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捏着拍攝有各種微笑圖案炸彈外殼的照片,眉頭緊鎖。
一個月前發生在吉岡町的炸彈相關案件恰好由他經手,當大家緊張地打開報案者所指明的公文包時,看到是就是被掏空了炸藥的炸彈外殼。
那枚外殼上同樣有一個手繪的微笑簡筆畫。
那次他們并沒有調查到有關的線索,便暫時沒有将一個塗鴉作為重點,目前為止知曉外殼上笑臉圖案的也隻有當時出警的幾個同事以及一問三不知的犯人。
也就是說,那枚笑臉圖案并不是什麼随意的塗鴉,而是作為某個特定的标志出現——這次的案件中同樣有某個人的影子。
沉思着的萩原研二忽然察覺到視野中飄過了什麼紙片狀的東西,他下意識擡起頭。
一張便簽紙恰好飄到了他面前,上面是印刷體的文字。
「你欠我一條命:)」
“……!!”看到微笑圖案,萩原研二隻感覺呼吸停滞了一瞬。
下一秒,便簽紙像是被什麼東西抹去一般化為灰燼,被風吹散在空氣中。
——沒錯,那個「微笑」絕不是偶然出現的塗鴉。
萩原研二眯起眼睛,思考起了所謂的「欠一條命」。
「微笑」是認為,他會因為這次的爆炸而丢掉性命嗎?
百貨大樓門口,一個穿得嚴嚴實實的聖誕老人拖着一隻大袋子,拒絕了周圍人的幫助,獨自一人扛起袋子走向大樓深處。
他的裝扮顯然引起了孩子們的注意。
“媽媽,是聖誕老人!”
“我會收到禮物嗎?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然而聖誕老人走得很快,沒多久就在戴着紅帽子的人群間失去了蹤影。
“诶?到處都是聖誕帽……”小孩子們遺憾地停下腳步。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你們看,雕像那邊是不是放着那個聖誕老人的禮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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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感謝了,羽賀哥!”植松夏佑将寫有學校地址的寄件單遞給服裝店店員,喘了口氣。
一個班級的分量對他一個人而言果然太勉強了,還是确認貨品後選擇送貨上門更合适一些。
「有責任心是好事,但偶爾也要學會求助」嗎……
植松夏佑在心裡歎了口氣。
連工藤夫婦都沒能追蹤到歌未同學的行蹤,他這個普通學生貿然參與也隻會添亂而已。
羽賀響輔推了推沉重的購物袋,出聲道:“麻煩把衣服和這些一起寄送上門吧,我們會付運費的。”
對哦,還可以這麼做诶!
植松夏佑雙眼一亮。
服務員當然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小費,當即答應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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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輕松的兩人離開服裝店,植松夏佑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空空如也的雙手。
“好了,接下來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羽賀響輔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