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部傳來加劇的疼痛,她咬了咬下唇,盡力将動作全都做到位。
自從上個月開始,每次進行幅度大一點的動作,她就會感覺胸口和腰背隐隐作痛,偶爾大腿和手臂也會傳來疼痛。
但她從沒有向其他人提起。
因為一周後的音樂會上,她就要代表C班進行舞蹈表演,到時候父親、母親和哥哥都會過來觀看,她不想給父母丢臉,她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出彩的一面。
“有感覺頭暈嗎?”上野老師停下動作,關切地問道,“如果貧血的話,今天就先休息吧。”
白澤希實的身體非常柔軟,經過簡單的訓練就能做到許多高難度動作,對于節拍的掌握也很好,卻因為貧血的毛病曾經在訓練中暈倒過幾次。
上野老師并沒有拔苗助長的想法,希實如今才是七歲的孩子,隻要按部就班慢慢練習,未來一定能成為優秀的舞蹈家或者和她一樣成為舞蹈老師。
最讓她擔心的是白澤希實自己的想法——對方總是過于認真地投入練習,以至于因此而進過醫院。
那一次她見到了白澤家的父母。
得知女兒暈倒的事情,他們非但沒有緊張擔心,而是小聲埋怨女兒又給他們帶來麻煩,直到希實的哥哥到來之後,态度才有所好轉。
為此,她特地上門進行過拜訪,然而兩人在交談中表現得毫無異常,就連希實也表示父母并沒有對她不好。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再追問下去,隻能壓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在學校裡稍微照顧着這孩子。
白澤希實搖搖頭,露出笑容示意自己沒有大礙:“我沒關系的,繼續吧,上野老師。”
面對這孩子毫不退縮的眼神,上野老師讓了步:“好吧,但是再練一個小時就該休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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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級期待下周的音樂會。”白澤希實将教室門鎖好,轉頭加入朋友們的對話中。
鈴木園子對着玻璃窗整理了一下發箍:“我也超~級期待,那天我們會穿上合唱的制服。對了,希實的舞蹈服是什麼樣的?”
“我上次看到過,”毛利蘭拉好書包拉鍊,接話道,“是一套白色的喇叭袖上衣和喇叭褲,和希實的發色很襯呢。”
天藍色的長發與飄飄欲仙的潔白舞蹈服,光是在練舞室裡看起來就像是仙子一般。
“謝謝小蘭同學的誇獎。”白澤希實笑得眉眼彎彎,“你們的合唱服是什麼樣的?”
工藤歌未比劃着回答道:“女生穿的是英倫風的白襯衫和格子裙,男生嘛……”
她望向剛從走廊拐角過來的工藤新一。
對方穿着合身的藍黑色西裝,脖子上系着條紋領帶。
被幾雙眼睛齊齊注視着,工藤新一不由停下腳步:“怎、怎麼了?”
“誇你穿西裝好看。”工藤歌未面不改色地扯道。
毛利蘭毫無所覺地贊同道:“沒錯,新一很适合穿西裝呢。”
夕陽下,工藤新一的臉紅彤彤的,加快腳步來到她們身邊:“……好、好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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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蜻蜓诶!”鈴木園子舉起手指向天空。
一隻蜻蜓被晚霞染成紅色,飄飄悠悠地飛向屋頂。
工藤新一略顯驚奇地擡起頭:“竟然在冬天看到了蜻蜓,真是罕見诶。”
“這麼說……遇到罕見紅蜻蜓的我們一定很幸運吧。”毛利蘭眨眨眼,向着飛遠的蜻蜓揮手,“你好啊,蜻蜓君。”
“蜻蜓等于飛龍,”工藤歌未蹦蹦跳跳地回過頭,雙馬尾在空中劃過俏皮的弧度,“所以「紅蜻蜓」就是紅色的飛龍。”
幾人疑惑地對視一眼,隻有工藤新一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他露出無奈的眼神:“紅飛龍停在竹竿頂端的話,會把竹竿壓斷吧?”
「紅蜻蜓」這首歌的最後一句歌詞是「晚霞中的紅蜻蜓,正停歇在竹竿的頂端」。
白澤希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從單詞庫裡找到相應的解釋:“……歌未的意思是,「蜻蜓」的英文是「dragonfly」,拆開翻譯過來就是「龍-飛」吧?好冷啊……”
多虧了工藤歌未的輔導,她偶爾會記住一些不屬于小學一年級範圍的知識。
毛利蘭沉默片刻,委婉地說道:“歌未,你……是想和新一競争「冷笑話之王」的頭銜嗎?”
“不,我覺得他們更想争出「福爾摩斯的弟子」這個頭銜。”鈴木園子嘴角一抽。
“那當然了,我才是福爾摩斯的弟子!”
“咳、優作爸爸都告訴我上次在美術館的案件了,新一,哪有福爾摩斯的弟子會認錯自己的父親?”
“工、藤、歌、未!不許再提上次的事!”
“哎呀,好像惱羞成怒了嘛,新、一、弟、弟?”
“……所以說,為什麼福爾摩斯不能有兩個弟子啊?”毛利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