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18

兩條引線走向不同的方向，盡管有夜視儀的輔助，這種黑暗和寂靜夾雜在一起是，從心裡上将沉寂擊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蝙蝠俠一手捏起引線，試圖從其中找到破解之法。然而耳畔傳來的除了放大無數倍的瑣碎聲音之外，就隻剩下了偶然能從正義聯盟的通訊頻道裡聽見一些不算清晰的對話——他實在是在地下太深處了。

雖然聽小醜講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但也從其中抓住一些關鍵信息。即為前段時間失蹤的小醜實際是誤入了“多元宇宙”中的一部分，去往一個被稱作時間管理局的、類似于是官方組織的地方，并被關了起來。

在時間管理局的世界觀下，他們的命運是注定的。被寫成腳本、被畫成漫畫、被做成各種各樣的制品——總而言之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呈現了，然後被視作不能偏差的基準線。

傲慢。

他終于找到了開關，其上的科技有一部分似乎完全不符合這個世界的物理定律，他隻能依靠現有的知識來進行推斷。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枚足夠讓半個哥譚萬劫不複的炸彈——倒不如說這隻是一個開始。

哈莉·奎因蹦蹦跳跳地帶着這枚炸彈闖進這裡，并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吻痕和簽名的時候，肯定想象不到一枚钴彈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這枚含有大量钴的炸彈會在爆炸後釋放出大量有毒的钴塵，其高度毒性會對土壤、水體和空氣造成污染，對植物、動物和微生物生态系統造成損害。钴會積累在生物體内，影響生物的生長、繁殖以及生态平衡。

高濃度的钴離子能夠進入細胞内，幹擾細胞内的生物化學反應和代謝過程。钴離子在細胞内與DNA結合，幹擾DNA的複制和修複過程，導緻基因突變或損傷。這些基因突變或損傷可能導緻細胞的異常增殖或功能異常，進而影響到正常的細胞分裂和生長，甚至引發癌症等疾病。

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到這枚炸彈的，但顯然一個兩難的問題又一次重新被擺到蝙蝠俠的面前，相信他的話，去解決當務之急，亦或是把眼光放長遠——哪一個都像是陷阱。在等待分析結果的短暫間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突然出現的、自稱是專門來解決這一切的人，想起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更頭疼了。

天真的理想主義者，卻并沒有與之相配的行動能力。

随後，他拆除了钴彈，并将其運出，這個危險品将會在正義聯盟的監視下被妥善保管。

一片格格不入的閃亮在昏暗的一角奪取他的注意力。

用小鑷子小心夾起來，卻發現這不過是一片普通的舞台亮片，用于增加氛圍感的那種，甚至幾塊錢就能買到一大包。

哈莉·奎因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東西了？

随後，他發覺這枚钴彈的外殼隐蔽的一角留着半枚殘缺的指紋。

雖然指紋是殘缺的，但卻仍舊能夠從上面判斷出指紋的所屬者是一名不太高大的人，如果情況沒有太大的偏差的話，留下這枚指紋的人絕對能稱得上嬌小——卻有與之不相稱的力量。

在工作人員把這枚炸彈運走之前，他隻是把這枚指紋的樣子記在心裡。

“真是煩惱的一天，對嗎蝙蝠俠？”工作人員說，“我除了早上的那個食堂三明治之外，就已經什麼都沒能吃了。”

“……”

“裡面的酸黃瓜真是糟糕透了。”

“……”

“天幕上沒什麼動靜，但我看好像有人在打架呢——”

他随後講起了陌生的綠燈俠們是怎麼以一種堪稱搞笑的方式進入“石村号”的，以及附身韓國男人的女鬼和金發碧眼大帥哥的互動究竟是有多麼辣眼睛。以及為哥譚争光的小警察是怎麼變成戀愛腦的，最後，他談起了雪莉即将到來的演唱會，希望這個人人都在談論的話題能為他和蝙蝠俠之間架起一道行之有效的橋梁。

但那是蝙蝠俠。

他覺得自己把話都說盡了，回過頭去，發覺蝙蝠俠早就消失不見。

一次外向換來終身内向。

他悻悻從一個不認識的、穿着紅馬甲的同伴那裡結果遞過來的能量棒，大嚼了幾口，随後一邊刷着天幕的最新讨論，一邊跟着飛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