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們曾經相愛,但是我絕不能容忍有害組織的行為發生!”村上知夏向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可笑,一個人嘴上說着的“生命中的唯一一道光”,轉瞬間便能因為其他理由而背叛。
這救贖簡直就是毫無意義,讓人感到無趣。
太宰治對他們的對話沒有絲毫興趣,但是五條悟卻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震驚之餘還感到十分好奇。
“所以村上知夏從半年前就在騙尾崎?”五條悟尋求确認。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不論是為了金錢,還是地位,村上知夏都有充足的理由放棄對紅葉小姐的愛。」太宰治對此興趣不大,他更奇怪以五條悟的腦袋怎麼會還沒想通這件事。
“那明知村上知夏有問題,尾崎為什麼還會想要回來救他?”五條悟問。
「有時候就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啦,畢竟愛使人盲目嘛」——太宰治如此敷衍他。
但是實際上,他也不清楚這究竟是因為什麼。愛情,真的值得一向冷靜的人如此沖動嗎?
“奇怪的家夥。”五條悟下定論。
“不過你放心好,”五條悟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無視了周圍晃動的投影,“我們現在可是一夥兒的,我不會背叛你的。”
太宰治愣了一下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他才不信呢。
“報告首領!”有人在外求見。
“叛徒尾崎紅葉供出了交易地點,在五番街。”
“!”
第二天淩晨三點廢棄倉庫
“□□的首領已經認定她,”男人的聲音裡充滿的暴躁,“她活不過這兩天了,你們趕緊想辦法把她弄走!”
“什麼叫做不到了!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我幫你們把夜叉拉出來,你們幫我報仇——”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的脖子上,突然架着一把刀,巨大的夜叉自上而下完全将他籠罩住。
淩晨五點□□審訊室
昏暗的房間裡,隻有村上知夏面前放着一盞燈,正散發着強光,光芒直射他的臉。
他雙手被反扣着拷在椅子後面,幾乎沒辦法将臉從白熾燈前移開。村上知夏身後的牆上擺滿了各種刑具。
他擡頭,看到身着和服的少女站在他的前方,刺目的白光讓他看不清少女臉上的表情。
“竟然是你來給我結局嗎,”他自嘲地笑道,眼裡滿是血絲,“你要問我什麼我都不會回答的,紅葉。”
“我隻負責審問,”尾崎紅葉說,“至于處刑結果,首領說看你能提供的信息而定。”
“我還以為能死在你的手裡呢。”
村上知夏,年二十,十九歲時為了活命而加入□□。
但在他八歲那年,身為警察的父母雙雙被黑手黨殺害,當時現場隻留下了父親的長劍。警方的調查沒有絲毫的結果,家仆則不斷聲稱案發當晚看到有巨大的夜叉出沒。
為了尋找殺人兇手,村上知夏努力繼承了父母的事業,然後四處收集有關夜叉的傳聞,隻求能夠親手了結夜叉。
兩年前,他聽聞港口黑手黨有一位能夠驅使金色夜叉的少女,他伺機接觸港口黑手黨。在尋找過程中愛上了一位曾拯救了他的少女。
但在少女喚出夜叉的那一刻,他便意識到,殺害他父母的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少女的家人。自八歲以來支持着他的恨和這兩年來的愛如同被打翻的顔料一般混雜在了一起,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顔色。
他親手帶給尾崎紅葉希望,如今在黑暗的刑訊室裡,他又要尾崎紅葉親手摧毀這一份愛與希望。
“幹得不錯,紅葉。”首領看着滿地鮮血的刑訊室,滿意地誇贊了一聲。
尾崎紅葉的和服下擺沾滿鮮血,她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給首領彙報着從村上知夏嘴中逼出的信息。
“這種消息就不必彙報了。”首領不耐煩地打斷她,一槍打在隻剩一口氣的村上知夏額上,讓他徹底咽了氣。
“所以那個村上原本是真想和尾崎叛逃,但是因為你的警告,最終還是選擇了背叛來換尾崎紅葉的命是吧。”五條悟在辦公室裡和太宰治複盤。
他嫌棄道:“啰嗦死了,想殺人還猶猶豫豫的不想動手,那肯定殺不掉啊。”
村上知夏銘記着父母的教誨,除了恨,他的内心裡仍保留着對世界的一絲善意,對殺人害人的事情極為抗拒。
他本就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原本他已經頂着來自心靈的自我譴責,決定好放棄一切和尾崎紅葉改頭換面,結果沒想到計劃還是被首領發現了。
對死亡的恐懼最終還是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崩壞了他的理智,走投無路之下,為了複仇和活命,最終還是選擇了背叛尾崎紅葉,甚至在最後還要誣陷尾崎紅葉一番來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殊不知首領早已知道了一切,隻是礙于尾崎紅葉是故人之女,死了有礙于他在港口黑手黨的名譽;讓其叛逃,她又會和村上知夏一起成為港口黑手黨的威脅。
那不如借機将其牢牢捆在港口黑手黨好了。
「賓果,沒想到五條君竟然能看懂呢。」太宰治笑他。
自己看到文件就能猜到的東西,五條悟竟然等到事情都發展到一半了才捋清楚,好天真哦。
“你那隻是占了比我了解黑手黨的優勢而已!”五條悟不服,不過也沒太過在意,他更關心别的事情。
五條悟問:“接下來你要和那個老爺爺提什麼要求?”
“你想要什麼?”辦公室裡,好心情的首領發問。
“我認識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就推薦給首領吧~”
辦公室内的空氣沉默了一下。
“不愧是你啊,小鬼!”首領言不由衷地誇贊道,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港口黑手黨現在不缺醫生,沒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