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子,注意你的言辭。”蕭珩漠然開口,警告一般。
謝璟叙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道:“太子殿下,我家老頭子也算看着阿妤長大的,她什麼不知道,您警告的也忒晚了。”
“這是上京,謝世子還是注意一些,免得被人聽去,說沈妤閑話。”蕭珩語氣淡淡,似是再理智不過。
兩人針鋒相對,沈妤生怕謝璟叙吃虧,趕忙替他回答:“這裡沒有别人,殿下不用擔心。”
蕭珩周身氣息一下子變冷,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沈妤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他,不想再搭話。
扭頭就問謝璟叙:“你到底到上京來做什麼,前幾日大雪,天氣又這麼冷,你在路上怎麼樣。”
因為擔心,沈妤眉頭都皺起來了,不知為何,蕭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聽見沈妤的維護,謝璟叙得意地看了一眼蕭珩,随即才道:“這不是聽說上京城的年下最是熱鬧嘛,我想着來感受感受,跟咱嶺南的有什麼不一樣,也讓你領我逛逛呗。”
說着就斜靠在了座位上,自己捶打着脖子。
“沈阿妤,我剛來你就審問我,我連騎了幾天馬,都快散架了。”
未及沈妤開口,蕭珩便說道:“謝世子累散架,還能說這麼多,可見還不夠累。”語氣涼涼的,玩味的目光看過去。
沈妤奇了,從前怎麼不見蕭珩這麼多話,若是她說得多久,蕭珩還得說一句安靜些。
謝璟叙絲毫不示弱,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我跟阿妤兩年多未見了,說幾句話怎麼了,難不成在上京連說話都得太子同意。”
說完話鋒一轉,幽怨的眼神裡帶着委屈,恨恨地盯着沈妤。
“呵,況且沈妤這個沒良心的,我去打獵,她竟然不聲不響走了,若不是聽說她來這就病了,我非寫三封信罵她。”
沈妤自知理虧,讨好地笑了笑,看着蕭珩黑下去的臉色,小聲道:“你少說兩句吧。”
謝璟叙哼了一聲,乖順地閉上了嘴。
看出沈妤在護着謝璟叙,蕭珩忽然有些意興闌珊,甚至連他也不明白為何跟謝璟叙廢這麼多話。
畢竟衆人對太子殿下的印象,都是寡言少語。
沈妤也不明白兩人剛見面,哪來的這麼大的敵意,心裡祈禱着快快到府上。
“姑娘,到了。”外頭傳來芳葉的聲音。
沈妤今日坐的馬車不大,剛好坐下她與沈嫣、芳葉,沈嫣向來怕蕭珩自然不想跟他坐在一起,是以小姑娘帶着芳葉坐了另一輛馬車。
沈妤如釋重負,扶着芳葉的手下了馬車。
謝璟叙背着手緊随其後。
謝璟叙回的突然,甯國公府的府邸常年無人打掃居住,一時間沒法住人,想到這,沈妤暫且将人帶回府中,再作打算。
安國公與甯國公交好,再加上徐家也在嶺南,交情就更加深厚,在安國公府暫住,也無可厚非。
隻是謝璟叙畢竟是正經的世子爺,安國公巡視災情,世子沈翊在西北鎮守邊境,還有一個十歲的沈翎,再加上府中女眷衆多,着實不好安排。
沈妤今日一身粉色衣衫,謝璟叙又身着紅色錦袍,兩人的背影格外登對。
莫名的紮眼。
沈妤正在想如何安置謝璟叙,便聽蕭珩開口:“孤在上京有幾處院落,倒是都打掃着,奴仆也是現成的,謝世子若不嫌棄便去那住,待孤禀明父皇,也好方便進宮。”
“安國公和世子不在府中,謝世子畢竟是外男。”蕭珩提出了一個沈妤難以否決的理由。
沈妤有些為難,詢問的目光看向謝璟叙。
“既然太子殿下盛情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璟叙沖蕭珩抱了抱拳,轉頭對沈妤說:“待我安頓好了來找你。”
兩人離開,沈妤多少有些懸心,轉念一想,謝璟叙并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壓下心裡的思緒,往錦瀾院走去。
沈嫣早就在院子裡等着了,此刻正在擺弄那玉镯。
“阿姐,那個紅衣服的人是誰啊。”看見沈妤進來,沈嫣迫不及待地問。
沈妤一遍脫下披風,一遍回道:“他就是甯國公世子,謝璟叙,之前一直在嶺南。”
沈嫣吸了一口氣,有些驚訝,“就是他呀,他長得跟太子殿下一樣好看,但是和善多了。”
聞言沈妤笑了笑,謝璟叙被甯國公放養,蕭珩從小便是儲君,一身上位者儀态,嫣兒怵他,連馬車都不肯一起坐。。
隻是,阿叙到底來做什麼呢。
不等沈妤深想,芳葉拿了封信進來。
“姑娘,嶺南的信,驿站加急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