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空了。

裴曜順手又投了兩個币進去，“這都是機制問題，但少爺有鈔能力！”

面上帶着輕松的笑意，秦知也這次讓他按下按鈕。

用力一拍，他期待地看着鈎爪夾起小羊，然後一點一點地向出物口靠近。

“咚。”

小羊掉進洞裡，裴曜立馬蹲下拿出來，單手捏着那個小玩偶晃了晃，“好耶！”

這隻是很普通的一隻白色小羊，大少爺們什麼沒見過？

但此刻裴曜臉上洋溢着的笑容由衷，虎牙尖尖，是很純粹的快樂。

目光掃過那隻小羊，秦知也小幅度地擡了擡嘴角。

勉勉強強算可愛吧。

……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考物理，秦知也目送幾人進考場，轉身出校，随便在路邊打了個車回小房子。

将近兩月沒有住人，大抵是紀焱前段時間收拾過，并沒有積什麼灰。

秦知也在門口站了片刻，才推門進卧室，目光掃視一圈，在角落發現了一個箱子。

蹲下用手掀開，目光中出現一抹漂亮的深藍。

“……”

手指忍不住輕撚過柔軟的布料，秦知也盤腿坐在地上，将衣服拎起來靜靜地看。

已經塵封起來了許久，哪怕是保存得再好，衣服也已然有了塵土日月的氣息。

肩膀驟然松沉，秦知也往後一靠，盯着天花闆出神。

真是……過去好久了啊。

初中組過一個玩鬧性質的樂隊，大家啥都不圖，就純粹玩兒。

這是他們出第一首曲子時的演出服。

當時啥也不管，幾個少年約了個舞台也不收門票錢，台下零星幾個人時就開始表演，越玩兒越嗨，秦知也到後來直接是閉着眼憑着手感去撥弦。

他永遠記得睜開眼的那一瞬間。

台上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台下星星點點的手機同樣閃着光，觀衆們高聲叫着一個他們或許從來沒聽過的樂隊名，他們跟随着音樂的節拍跳起來，

人聲鼎沸。

那一瞬間的心潮澎湃，站在舞台上的恣意妄為。

怎麼抹去呢？

輕呼出一口氣，将衣服疊好收進箱子，秦知也站直身子開始幹正事兒。

他回來是準備騰一間客房出來。宣陽約了人滑雪，裴曜昨天晚上就故作可憐巴巴地扯着他的袖子，說沒地方去。

“我給你訂酒店。”秦知也揚起眉梢，不為所動。

裴曜做着抹眼淚的動作，“想我堂堂一個男高中生，到了親親同桌家裡還要孤苦伶仃地住酒店——”

秦知也沒眼看，别開眼睛，聲音很低，“知道了。”

大計得逞，裴曜仰着頭笑，“公主最好了！”

……

輕輕松松過完兩天，裴曜如願地在公主小屋裡有了自己的房間，心髒澎湃，燥得不行。

“公主，打一場？”瞄見雜物室裡的籃球，裴曜忽覺手癢。

秦知也看他一眼，倒是沒先拒絕，“你腿好了？”

“當然！”裴曜就差掀起來證明自己恢複賊快！

畢竟那天包得嚴嚴實實實在是丢人！

“行。”隻幹呆着确實無聊，秦知也自從打了那一場之後，也确實有點兒上瘾。

恰巧這樓下不遠就有個球場，裴曜一把抓起籃球，豎起手指在用指尖轉球給他看。

公主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幼稚——”

*

晃悠悠到了，此刻剛好沒人占場子，裴曜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單挑不比正式比賽，個人對上個人，是晃人過人的能力和投籃技巧的主場。

秦知也真正打起球來其實挺瘋，和裴曜是一個路子的。

一攻一防，目光交彙，針尖對麥芒。

裴曜簡直要愛死了公主身上這種溫和又鋒利的矛盾感！

運球帶球，起跳命中！

攻防交換。

對上眼前人認真專注的目光，裴曜唇角一擡，忽地就是一個半轉身！

秦知也迅速跟上，緊接着男生虛晃兩下，又立馬接一個前刺步□□突破順勢上籃！

“哐當！”

球又回了秦知也手中，一下一下地拍着，姿态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