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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戰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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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哥哥!

你為什麼……

嗚嗚嗚,你怎麼才來啊!

我是死了嗎,才終于見到了你。”

顧栓子突然嚎啕大哭,哭聲震得屋裡屋外的人都聽到了。

候在外面的漢子不明情況,以為裡面那小子受不了酷刑在嚎啕大叫,一下子覺得挺解氣的,但又反應過來,覺得那小子身子骨看着那麼小,怕是收不住酷刑啊。

他朝裡面張望,然而卻因為距離遠看不見,唉,又有點不忍心啊怎麼回事?

按住顧栓子的人也面面相觑,他們在外隻會說“先生”至于“清河”二字除了他們自己人,是不會往外告知的。

這小子是剛來的,壓根沒機會接觸到先生,他怎麼知道先生叫“清河”的?

越想越覺得蹊跷,按住人的手力道加重,直接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子給摁趴在了地上,任憑他怎麼掙紮都無濟于事。

“你……”

床榻上,男人還保持着一個姿勢,他頭上還紮着銀針,老大夫不允許他動,得維持這個姿勢。

然而此時聽到對方的哭聲,以及那一聲聲的“清河哥哥”,他的大腦又是一陣眩暈,腦海裡那一層濃霧突然就薄淡了下來,他渾身動憚不得,唇角卻在微微顫抖,一個名字不受控制地坡口而出。

“栓子?”

顧栓子。

顧栓子還在哭,被摁在地上,臉着地,哭得鼻涕眼淚混合在了一起,聞言,就大哭道,“哥,你為什麼不回家啊。”

“你不知道,春姨眼睛差點哭瞎了,二郎和小丫也一直念着你……”

“你怎麼能不回家呢?嗚嗚嗚……”

“你是因為死在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嗚嗚嗚……”

顧栓子整個人都跟魔怔了似的。

魏大夫也猛然想起來了,“我就說你這小子眼熟,洪廟村,你阿娘去年沒了的那個……”

魏大夫其實是去年來的清源縣,接觸過顧栓子他娘,之所以還記得是因為當時送過來時,那娘子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他用銀針吊着對方一炷香的命,讓她跟僅有的兒子交代了後事。

他就說看着眼熟,這小子之前可沒這麼黑瘦的,難怪他第一時間沒想起來。

魏大夫說完趕緊要讓摁人的人松手,見那幾人絲毫不為所動,才想起來,這個屋子裡隻有一個能發号施令的人。

忙去看床榻那邊,結果就見青年紅了眼眶。

眼淚劃過眼角的淚痣,他看向他,淚中含笑。

他說,“魏大夫,我姓顧!”

……

林漁的大刀砍缺了一小塊,刀身被鮮血染紅,血氣伴着冷光,濃郁的血腥氣息直沖腦門,這種熟悉的氣息讓她微眯起了眼睛。

血水飛濺,視野霎時暗沉,也掩蓋了她那雙漸漸染成血紅色的雙眸。

迎面有重物飛掠而來,攜帶着肅殺之氣呼嘯着,眼看着就要砸向她的面門,林漁飛身躲開,三步靈巧走位,反手擲出手中長刀,沿着那鐵錘飛來的方向,直逼而去。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隻見那刀筆直地刺向了對方的胸口,力道之猛直接穿胸而過,“咚”的一聲從飛馳着的馬兒身上滾落下去,瞬間被後面的馬兒踩斷了氣。

後面的瓦剌漢子一聲怒吼,盯着那瘦弱的身影要朝這邊沖過來。

“走。”林漁一把拽起倒在地上的鐵柱子,飛快地穿過一條屋舍泥巷,拎着人藏進了最近的一個院子。

“小嫂子。”鐵柱子臉色慘白,他的一隻手無力地垂着,半邊臉都是血,重錘砸中了他手臂,那力道之大簡直要将他整個人砸碎了。

那一刻他渾身都動不了了,隻能眼睜睜等死,沒想到等來的是他小嫂子。

林漁将人安置在牆角靠着坐着,迅速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察覺到左臂無力,一摸關節,軟踏踏的,他的左手關節被砸碎了。

“幸好沒砸中你腦袋,你還能活。”此時沒辦法治療,隻能暫時這麼着。

林漁說着伸手擦了一把眼睛上飛濺的血水,臉色劃過一抹肅色,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這一批流寇應該是前哨部隊,戰力稍次,但即便如此配備的馬匹卻極為精良。

能在村口的絆馬索那一擊之下還能再站起來迎戰的馬……林漁都覺得死了可惜,所以她出手砍人而不是砍馬,能留一匹是一匹。

瓦剌蠻子大多身形高大,力大無窮,這樣的戰力在戰場上一打十,如履平地,是天生的戰争武器,但這裡可不是寬闊的戰場,他們笨重的鐵錘武器根本甩不開。

早在得知來的流寇會是瓦剌人時,林漁就和霍英制定了作戰計劃,那就是依照洪廟村的地形來掣肘對方。

那就是趁着暗沉的天色先搞一波巷戰,消減其一部分戰力,之前埋伏在周邊的隊伍通過絆馬索趁機宰了一批人,由村民組織的先遣隊也分散在了村落各個暗處伺機刺殺,他們不比正規訓練軍,便按照林漁的吩咐砍馬腿,待對方落單再一擁而上。

然這種法子雖然有效,但蓋不住天色漸亮,他們沒辦法再隐匿偷襲,察覺到戰線不斷地在往後撤,翻過矮牆的霍英叫住林漁。

“不對勁。”

林漁看他渾身是血,“你受傷了。”

霍英搖搖頭,“沒事,不嚴重。”說着便甩了一把長矛上的血水,對肩膀上砸出來的模糊血肉絲毫不在意,他看了一眼牆角還在喘氣的鐵柱子,皺眉道,“你沒發現嗎?這群人好像很清楚這裡的地形。”

除了最開始因為他們的埋伏痛擊而短暫的混亂一番被他們奪了一批人頭後,接下來的巷戰和偷襲,他們幾乎都沒占到上風,身經百戰的将士還能跟這些一搏,可那些村民就沒這麼好命了。

跟林漁一樣,霍英也是因為幾次救人而受的傷。

且最要命的是,他們沒有精良的武器,這兩年他們東躲西藏的,早年趁手的武器也沒了大半,他帶的那二十幾個人雖是軍中好手,但沒有趁手的武器,再厲害也是白搭。

戰況的發展讓他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按照計劃,他們不該戰得這般吃力的,也不知道那群村民還能活幾個。

霍英也不想自己手裡的人全死在這裡。

不遠處轟隆一聲,霍英臉色難看,痛到半昏迷的鐵柱子也睜大了雙眼,直覺不好。

就聽林漁道,“他們動手了。”

那套着鐵鎖鍊的笨重鐵錘對上屋舍土牆時,一砸一個塌,這群人進村不過半注香的時間,村口的屋舍已有大半被夷為平地。

瓦剌人慣用的一種戰術,屠城時最常用的一種。

“趕緊帶人撤吧。”霍英說着看向了林漁,林漁果斷點頭,“你帶人走,我墊後。”

眼看天就要亮了,再撐下去他們誰也走不了。

霍英張了張嘴,但最終是沒說什麼,他比林漁更熟悉大青山,讓他帶着人先走是最優選擇。

霍英二話不說背起奄奄一息的鐵柱子,囑咐道,“萬事小心。”

林漁鄭重點頭。

暗色裡,霍英背着鐵柱子飛快離開,隻留下了空氣裡鐵柱子近似嗚咽的哭音,“小嫂子……”

林漁甩了甩僅剩的一把大刀,聽到半空裡傳來的一陣哨鳴,這是霍英撤離的信号,她扯過衣袖刺啦幾下撕成布條把長刀手柄牢牢地纏在手心,那雙染紅的眸子是越來越亮。

哨聲一起,一直藏在暗處的洪廟村村民們都白了臉色,這是,撤退?

他們這是,要敗了嗎?

一衆人面面相觑,個個面色驚懼絕望。

緊接着有人急促敲門,“情況有變,跟我們走。”

眼看着有人又要哭,春娘低斥一聲,“哭什麼哭?快開門。“

顧村長也在顫抖中鎮定下來,這一晚上太難熬了,他既擔心小兒子,又擔心村民們,外面每一道厮殺聲都像一道道無形的鞭子,抽在他心頭上。

怕啊!

然而此時他再怕也得站起來,外面的人生死不知,他們是沒法控制了,但這裡還有這麼多的人。

環顧四周看着一村子的老弱婦孺,顧村長強忍着恐懼安撫衆人,“走吧。”

若是還留在這裡就是添亂了。

春娘和能扛事的田嬸子,還有鐵柱子的娘親劉氏,三人負責孩子們,剩下的嬸娘們扶着老人,一群人止了哭聲,放輕腳步迅速地朝屋後面的大青山隐去。

“阿娘,嫂嫂怎麼辦?”

顧二郎被春娘背在背上,顧小丫體質比二郎好,便一路跟着跑,聞言也道,“阿娘,嫂嫂呢?”

他們走了嫂嫂怎麼辦?

顧小丫真恨自己沒長大啊,想要立馬長大的願望在此時達到了人生頂點。

“霍表哥還在。”顧二郎低聲道,“沒事的。”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一些。

兩個孩子的低聲在這死寂一般的人群裡尤其凸出,沒有人想回答,因為大家的心情都一樣的沉重,也沒有人能回答,因為除了林漁,各家都有好兒郎,他們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他們是誰家的兒郎,又是誰家的丈夫,誰家的父親……

這般悲戚的境遇卻沒有人在此時哭泣,然這沉重的氣氛卻遠比哭鬧還要悲涼,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

進山的路崎岖不平,他們一路摸黑疾行,摔倒也沒人喊,爬起來再走,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将背後的厮殺聲甩得再遠一些。

也不知道是誰在此時突然打破了死寂。

“王家的人呢?”

隊伍的人們突然停下來,看看自己身邊的人,果然沒見到王家的人。

哦對了,他們上半夜挨不住就回家了,大家臨時撤走時也沒人去通知那群人。

“唉!”一位族老歎息一聲,“走吧。”

王家的人,聽天由命了。

不是他們不想救,是王家人自己選擇了離開。

說不定現在人已經沒了。

行至入山口,天已經徹底亮了。

他們在指定的地點跟霍英彙合,見到霍英一衆人都背着傷者,身邊還躺着好幾個生死不知的,村民們眼神俱震。

不知道是誰最先認出了人哭出了聲,“二娃……”

喊着二娃的嬸娘跌跌撞撞地朝那邊跑去,緊接着大家都朝那邊跑。

劉氏看到自己的兒子奄奄一息地被放下來,整個人險些暈倒。

哪怕她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也遠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兒子渾身是血這一幕來得更恐懼,更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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