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音撒了個小慌,少年時或許挺怕孤獨的,但如今卻頗為享受一個人獨處,如此說隻為讓應飛塵心安。
應飛塵這個年紀正是呼朋引伴的時候,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環境難免不自在,她反正也是閑着,陪他說說話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應飛塵心性單純,未經思考便信了澤音的說辭,面上舒然開朗了起來。
“黎姑娘,你什麼時候上場?”
澤音側過臉,輕笑出聲,“我沒過秘境。”
應飛塵聞言愣了一瞬,先是不解,後又神色凝重,說道:“那日不少人親眼目睹你斬殺九首蜈蚣,如今傳的沸沸揚揚,連我這孤家寡人都聽了一耳朵,如此實力,怎會過不了秘境?難道是和我一樣——中毒了?”
澤音笑了笑,回憶了一下那日在雲隐谷的說辭,統一口徑道:“你可能少聽了一句,那日很多修士被夢魇困住,我也在其中,而且我很不幸,受了重傷,便提前出來了。”
應飛塵惋歎道:“真是可惜,錯過了這次機會,如今傷可痊愈了?”
澤音點頭,“好多了,你可有去靈丹閣找人解毒?”
“我拿到解藥了,多謝關心~”
坐在她身前的兩個姑娘頻頻回頭,右邊的粉衣姑娘似是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就是傳說中玄霜劍仙的替身?”她的神情語态不似小姑娘好奇之問,倒像是略帶嘲諷。
應飛塵皺眉,饒是他不通人情世故,也知曉不該當着人面直言人家的窘迫之事,提醒道:“姑娘慎言。”
這姑娘說話雖挺無禮的,但澤音不至于因這樣一句話生氣,畢竟流言最初是從她嘴裡傳出的,她隻是覺得好笑,揶揄道:“傳說中?不至于吧。”
那姑娘見澤音默認了,輕嗤一聲,評價道:“長得不醜,但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吧,人家玄霜劍仙可是無定宗第一美人,實力又強,你哪裡比得上人家啊,還替身,雲閣主怎麼看上了你?”
左邊與她同行的綠衣姑娘見澤音面露不悅,拽了拽粉衣女子衣袖,低聲提醒她别說了。
澤音直起身子,輕笑一聲,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我長相如何,怎麼也輪不到你過問,我素來不喜口舌之争,能動手從不動嘴,你挑個地方,打一架吧。”
見澤音不似開玩笑,她頗有些底氣不足,打架她當然是不敢的,她尚未結丹,顯然打不過,但卻依舊嘴硬道:“哼,野蠻人,男子才用比武一決高下,姑娘家怎能打打殺殺?”
澤音突然想笑,這人是傻子嗎?打架還分男女,劍霄閣女子還多于男子呢,在劍道上登峰造極的女修比比皆是,這姑娘真是腦回路清奇。
但澤音素來睚眦必報,不會因這姑娘沒腦子就不與她一般見識,手中捏了個訣,粉衣姑娘額間多了一個紅色三角印記。
“既然不想打架,那就用别的方式,還沒結丹是吧?以後也不用結了,我從前看了許多雜書,在整人方面略有心得。”
澤音如今脾氣好多了,若換做年少氣盛時的她,早在這姑娘第二次開口時便動手了。
這姑娘還以為澤音在開玩笑,試着運轉靈力,卻發現靈力根本聚不起來,她這時才慌了,撂下一句“你等着!”便急匆匆地找爹娘告狀去了。
應飛塵問道:“當真可以阻礙她結丹?”
澤音點頭,“當然了。”
“會不會太過了?若她父母找你麻煩就不好了。”
澤音擺擺手,“我這人一向心腸狠,惹我的人都沒好下場,都是第一次當人,我憑什麼得包容他們。她找來人我也不怕,好了好了,别被不相幹的人攪了興緻,看台上打的多精彩,剛才都沒好好看。”
應飛塵是翌日上場,今日也是閑着,和澤音在看台上整整待了一天。
晚膳時,雲祈終于按捺不住,前來尋澤音回去,卻遠遠看到澤音和一陌生男子有說有笑,可怕的是這人他不認識,雲祈頓時警覺起來,快步朝澤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