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雲祈小題大做,澤音素來心大,記得從前她有個愛慕者癡纏了她三月有餘,她卻愣是沒看出來人家在示愛,還以為是師弟勤奮好學,追着她學習劍法,她也毫不吝啬,人家問她什麼她都耐心解答,于是乎,這位師弟修為突飛猛進,時日一長,硬是被澤音感化,放棄示愛,癡迷修煉去了。
但并不是澤音的每個愛慕者都有這種覺悟,大多數還是被雲祈設計趕走的。
周圍有無定宗弟子看見他,紛紛躬身示禮,“閣主~”
澤音聽到聲音,回頭恰好與雲祈的目光撞上,起身向他走去,應飛塵也跟在身後。
雲祈問:“這位是?”
澤音拍了拍應飛塵肩膀,介紹道:“應飛塵,我前幾日結識的小友。”
又對着應飛塵道:“這位是雲閣主,無定宗戒律閣閣主。”
應飛塵欣喜若狂,俯身示禮,“久聞不如一見,雲閣主果真氣度不凡,如仙人臨世。”
伸手不打笑臉人,雲祈點頭回禮,卻沒說話。
澤音替他解釋道:“莫要介懷,他這人一向話少,對誰都這樣。”
應飛塵爽朗一笑,“沒事,雲閣主久負盛名,我對此也是有所耳聞的。”
雲祈轉身欲走,澤音朝應飛塵揮揮手,“先告辭了,明日一早我去客舍找你。”
走了許久,雲祈終于開了口,“為何明日還要找他?”
“給他找套衣物飾品送去,明日他必然在台上大放異彩,若還穿今日這身,日後若當真成名,怕是會多條笑料。人家之前在秘境中幫我找到靈泉,無以為報,隻好做件小事聊表謝意了。”
雲祈暗暗松了口氣,卻依舊沒放松警惕,澤音這人在情事上尚未開竅,就算面前站着再玉樹臨風的男子,在她眼中也和一塊漂亮點的靈石無異,甚至不如靈石,靈石還能用來換銀子買酒。
故此,雲祈擔心的從來都不是澤音變心,不對,她從來就沒對他上過心,他憂心的是有人暗戳戳拐走他還沒養熟的鷹。
二人回到攬山小築,澤音吃飽喝足便睡下了,卻被人擾了清夢。
被她教訓的姑娘帶着援兵來了,原來這姑娘是天璇宗的人,白日裡大放異彩的左丘綠蘭也陪着她來了,另有一些天璇宗長老,還叫了無定宗樂音閣閣主來說合,畢竟天下樂修是一家,隻招收樂修的天璇宗與樂音閣閣主相熟也不稀奇。
難怪事情都過去四五個時辰了才來,是搖人去了呀。
左丘綠蘭俯首示禮:“還請姑娘高擡貴手。”
雲祈一臉懵,卻下意識擋在澤音身前。
澤音輕輕撥開他,向他講述了事情原委。
左丘綠蘭聞言看向自家小師妹,眼神裡滿是責備,小師妹可沒說是她先招惹的人家,她們聽了小師妹的哭訴,還以為是雲閣主的新徒弟仗勢欺人呢。
雲祈眼神淩厲,“閉門送客。”
樂音閣閣主魚和宜見狀頗為尴尬,但到底與天璇宗情分頗深,還是硬着頭皮道:“還請師兄三思,雖是天璇宗這小弟子先惹是生非,但卻是師侄先動的手,且下手到底是過于狠辣了,斷人修煉之途與殺人無異,日後倘若傳揚了出去,怕是有損師兄聲譽。”
雲祈斬釘截鐵道:“我從不在乎所謂的名聲。”
魚和宜與雲祈也算是自幼相識,知曉以他的倔脾氣認定的事是不可能被說動的,便将目光轉向澤音,“師侄,你師父對你處處維護,他素來久負盛名,若因你行事不當而生了污點,你日後定會後悔的。”
澤音輕輕挑眉一笑,說道:“閣主多慮了,凡過往,皆為序章,既已履踐,便無悔于心。”況且,雲祈行事全憑他自願,又不是我在逼他,想道德綁架我,沒門~
魚和宜尴尬一笑,終于明白了,原來不是長得像,而是性子像,這嚣張的語氣神态簡直和澤音師姐如出一轍。
左丘綠蘭看出魚和宜的為難,魚和宜到底是無定宗的人,不可能為了天璇宗得罪雲閣主,她上前一步,恭敬行禮,“晚輩左丘綠蘭,拜見雲閣主。”
左丘綠蘭态度謙卑地解釋道:“我們此來非是無理取鬧,确是我小師妹無禮在先,我替她向黎姑娘道歉,另附上上品靈石百個、寶器玉笛一支,聊表歉意,還請黎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替我小師妹解了禁術,回去後我會另行責罰她。”